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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斗

作者:牙里没有洞 | 分类:科幻 | 字数:10.7万

第一章 天翻地覆

书名:熊斗 作者:牙里没有洞 字数:2073 更新时间:2024-11-25 22:38:11

就在几个月之前,我还在抱怨世界末日没有如期来临,还在愤恨工作没有着落和爱情大事的遥不可及时,我绝对不会想到会发生如今这样的事。

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享乐主义者,这是官方一点儿的说法,按照我老弟的说法,我就是一个懒到家的人。对于这一点,我保留意见,我本意并不是想偷懒,而是每在我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我都会去想为什么,然后稍稍的那么一推算,一想象,也就完全没有了做事情的欲望。就好比那时候我站在沃尔玛里排队结账,想到了这个时间结账人的蜂拥,想到了同样时间公交车的龟速,再想想不过是一顿晚饭,便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扔进了一旁的空筐里。然后,一切便发生了。时至今日我仍然不清楚那是怎么发生的,因为我完全有一种局外人的感觉。当那些迷彩服拿着枪团团围住了超市里所有人的时候,我甚至在找寻摄像机和导演。

发生了什么事情?在看到那些黑洞洞的真家伙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骚动。这并不是一个“张扬”的国家,如果连军队都大张旗鼓地进来搜寻的话,那必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我已经看见我身旁的那个小姑娘开始上百度了,可惜那个叉叉告诉她,网络被屏蔽了。

事情一定很大。我站在结账口附近,那些迷彩服没有动,我也没有动。我突然想到青蛙只吃会飞的苍蝇,这个时候惹人注意可不是一个好主意。人们骚动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默不作声的黑洞的威慑,但是空气好像越来越难以呼吸。

我想起了电影里出现这样的局面会是怎样。果然,一个看起来说得上话的军人走了出来。我以为他会拿出枪来震慑人群,可是他只是站在那里,扫视着所有的人,然后,广播响起“请所有顾客集中到收银台,请所有顾客集中到收银台。”我往后退了一小步,想让那个收银员挡住我正前方的视线,这完全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而且我也马上后悔了这个动作,因为我感觉到了那个倒数第二个迷彩服向我这里看了过来。

如芒在背,我马上停止移动,后背的汗毛根根竖起,我不觉得热,可是冷汗已经湿透了我的后背。广播还在播放着,人群里不乏有大声质问的声音,可是他们一靠近收银台全都自动闭嘴了,因为那些黑洞已经正对了每一个直视它的眼睛,我不知道是不是要上演大屠杀,我的神经已经绷紧,但是我浑身的肌肉却紧张不起来。

那个军官扫视了所有人,整个沃尔玛只听得见广播一遍又一遍地播放声,在这个时间这么多人这么大的空间里,却有了灵堂般的寂静,我听得见自己的砰砰作响的心脏,我努力地想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大脑仿佛罢工了一般,就连一加一也不一定算得出来。

我看见一个迷彩服在跟那个军官说些什么,我猜,他们在找人,不然不会要所有人聚集在这里,我还猜,他们要找一个很危险的人,越狱犯?****?或者,我看到了离我一步之遥的一个男人,我觉得我的脖子从来没有这么僵硬过。

这个男人我一开始根本没有注意,在我后退了一步之后,我才发现他离我的距离如此之近,这个距离,已经超过了陌生人应有的“安全范围”,而且他那一直暴起的青筋和大滴的冷汗想让我不注意都难。我想,他们可能在寻找一个他们也不知道是谁的人,因为我身后的这个男人如此显眼,我甚至感觉到了他那紊乱的呼吸逐渐逼近了我的脖子。

危险。

我在第一时间动了,而在同一时间里那个男人的手臂紧紧地勒住了我的脖子。我只想蹲下来滚到一边,却偏偏比他的动作慢了一拍。

不许动!

我听见他对我说,我自己也对我自己说,不要动,就那么站着就好。

可是我这个人有一个顽疾,每当我自我暗示做什么的时候,身体总是要倔强地反着来。所以我没有像一般人质那样嘴巴大叫身体老实,而是咬紧了下唇憋着气,反手去戳他的眼睛。我不会武术,这招是我模糊记忆中的女子防身术。可惜,当我痛得眼前发黑和听见骨头折断的声音时,我才深刻地反省自己的自不量力。

不许动!这一次是那些迷彩服说的。他们也已经确定了猎物。

走开!不然我就把东西扎进她的脑子里!

我这才发现他的一只手拿着一个注射器,粗大的针头对准了我的太阳穴,生死关头我居然还在想理论上那墨绿色的液体能不能从太阳穴注入到我的脑子,所以我老弟才会说我是天生的社会脱节人。

那军官显然不想让我们这些大众知道男人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但是我凭着自己丰富的想象力,也猜着那是变异液体或是新型病毒之类的。最起码不会是治疗癌细胞的科研成果,因为那些迷彩服慎重的表情让我知道威慑他们的不是我的这个良民的命,而是这东西入住我大脑后的结果。

你已经被包围了!

我根本没想过活着走出去!

放下那个,我可以保证,只是无期徒刑!

哈哈哈哈哈!男人撕心裂肺地笑,可是现在我的手指钻心的疼。

你们以为,还会有多少逍遥的日子!

我觉得狙击手会瞅准时间爆他的头,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完全不按照一般剧情的发展来演——他放开扭住我手指的手转而抓住了我的头,然后我听见了针头刺入肉体的声音。天花板开始旋转,手指的疼痛完全感觉不到,我只知道头顶的那盏灯过于刺眼,而我实在是想睡觉。

人怎么样。

男的已经死了,这个女的。。。

我这个女的,这个刚刚离开大学母亲怀抱的应届无业游民,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七窍中流出了墨绿色的液体。在我意识即将涣散的最后,我听见了机枪上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