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落难皇子讹上后,我独享娇宠
作者:素手禅心 | 分类: | 字数:105.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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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黄鹤再去
崔康月大力一扭脸,挣脱即墨江年的手,冲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恨声:“有种你就杀了我!”
又仰头怒目瞪向崔康时的背影,暴呵:“大哥,他为何会在这里?”
崔康时背着身子负着手,头也未回地道:“待你静下性子,我便讲与你听。”
即墨江年接过蔡佑良递来的帕子,轻轻拭掉脸上血沫,起身一挥手。
枢密使们当即将崔康月五花大绑,拎小鸡般拎起,将他按到椅子上坐好。
即墨江年扭头望向崔康年,倏尔一笑:“你可也要享受这般待遇?”
崔康年缓缓放下手中高举的椅子,又讪讪坐好,乖巧道:“不必劳神。”
即墨江年又看向崔康寿,崔康寿与他目光轻轻一触,立时垂下眼帘。
即墨江年心头一凛,冷淡了眼风……
崔康时这个年少的幼弟,模样像极了崔康时,便连气质都像极,令他心头很不畅快。
崔康时见即墨江年制服了三个兄弟,这才转过身来。
他先是向即墨江年恭敬一揖,才将计划缓缓道来,其中包括——玉衡实为即墨江年之子。
闻听,崔康月抻着脖又咆哮了一阵。
崔康月还道小侄儿果真为大哥所生,一直疼之惜之,却原是大哥为即墨江年作嫁,安能不怒?
未待他咆哮多久,嘴巴便被石承贤,毫不客气地塞满了粗布。
当崔康时说到,宋卿月要带着即墨江年之子留于定州,为崔家族人逃离作掩护,崔康月才安静下来。
眼神百味杂陈地,崔康月睨向即墨江年,即墨江年目光却淡淡望出厅门。
时辰不早,再晚一些,定州会闭了城门,他转身向崔康时道:“我要见见她和衡儿。”
崔康时请枢密使们看好三个弟弟,领着即墨江年去了后院。
院中,宋卿月坐在石几上,一双笑盈盈的眸子,追着珍娘和玉衡嬉闹的小身影。
即墨江年静立于垂花门,将她和儿子看走了神。
崔康时立于他身侧,眼风轻轻一瞟,见即墨江年胸口起伏,一双朗目泛红泛泪。
崔康时垂下眼帘,缓一阖目,朗声:“卿月!”
宋卿月含笑扭头回望,一见二人,缓站起身。
即墨江年大步流星走进院子,又走近她,垂眸细细看她。
她仰眸,也将他满盈不舍的脸望住。
即墨江年眼眸痛缩,一展双臂将她搂入怀里,声音酸涩道:“我要走了,等我来接你和儿子。”
她将脸贴到他宽阔的胸口,轻声:“好!”
正在和珍娘追逐的玉衡见了,尖叫着跌跌撞撞跑来,将他连推带打。
珍娘见了崔康时,也朝崔康时跑过去,崔康时一把将珍娘抱起。
珍娘愤怒着小脸,小手直指搂着娘亲的即墨江年,连连朝崔康时使眼色。
崔康时将她的小脸按到胸口,抱着她转出院子,温柔道:“爹爹有话同你说。”
院中,即墨江年没顾上腿上坠着的奶团子,俯下唇,狠狠地亲着宋卿月。
这几日,他埋怨的千言万语说尽,山崩地裂的欲望释尽,唯挥不散满怀的担心和痛心。
待宋卿月双颊通红,喘不过气,他才松开她,又一把将哭得稀啦哗啦的儿子捞起,抱在怀里。
通红的眼眸里噙着泪,他命令:“即墨玉衡,叫声爹爹!”
“啪”地一声,玉衡的小巴掌盖到他脸上,打得他心碎成渣。
……
隔院,崔康时抱着珍娘,坐在屋里,向女儿轻声缓语。
“此回长寿带你去余杭看荷花。呐,你一路上要听长寿的话,不许哭,不许闹!”
珍娘低着头,圆眸红通通地掐着小手,抽抽噎噎地问:“你不去吗?”
他抚着珍娘的头,笑道:“你和长寿先走,爹爹办好事就来追你。”
珍娘奶声奶气嗔怨:“我明明是你的女儿,却和长寿久久呆在一起,好似他才是我的爹爹。”
崔康时霎时喉头哽咽,声音微微颤抖:“爹爹对不起你!”
听出他声音异样,珍娘抬起泪汪汪的大圆眸看他,见他眼角有泪水滚滚溢下,立时吓坏了。
她当即将爹爹脖子搂紧,小声哭道:“我听话,我不哭不闹,我等你来追。爹爹别哭!”
崔康时将女儿搂紧,脸埋于女儿娇小的肩头,身子轻轻颤抖。
珍娘慌了神,将他的头推开,胖乎乎的小手捧住他的脸,又捏着袖子连连给他拭泪。
“爹爹乖,爹爹不哭了,珍娘听话!”
崔康时用带泪的脸,将珍娘带泪的脸贴了又贴,将她的额头和脸颊吻了又吻。
……
后宅一间偏院内。
钟离缓缓跪下,向老管家钟裕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
抬起头时,钟离已泪流满面,哽咽道:“爷爷,孙儿不走,求您向主君请求,换孙儿留下。”
老管家近日一直忙着安排,定州崔家族人零星散离。
今日是最后一批人撒离,钟离是他唯一的孙子,是钟家唯一的血脉,安能不走?
低头看着死倔的孙子,钟裕花白的胡须因气恼而轻轻哆嗦。
于钟离的低泣声里,钟裕苍老的声音分外酸涩……
“你不走,是想钟家断子绝孙吗?”
“主君与其说是主君,莫若说,是我一手养大的儿子,我断不会弃他不顾。”
“人生七十古来稀,爷爷今年六十有五,跟着主君享尽人间富贵,遍看浮世繁华,死了不亏。”
“再说了,主君心细如发,温良聪慧,我们定会安然无恙。”
钟离抹着泪,哽咽:“可我是你的孙子,你让我如何忍心弃你不顾!
钟裕冲站在一旁的府卫招手:“你若为我着想,就少说令我伤感的话。来人,将他拉走。”
……
一日间,崔府门外数辆马车先后驶离。
其中一辆马车上,即墨江年将帘子掀开一道缝,红着双眸,将崔家那道朱漆大门久久望住。
身畔不断传来“唔唔唔”的吵闹声,吵得他浓眉一蹙,头也未回地一伸手,揪着一人领口扯近。
崔康月被五花大绑,塞住了口,红着眼流着泪,于他手中拼命挣扎。
他放下车帘,将脸凑近崔康月,声音里带着无边威压。
“崔康月,你最好老实点。否则,路上朕还打你,打到你服气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