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落难皇子讹上后,我独享娇宠
作者:素手禅心 | 分类: | 字数:105.2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387章 生死相随
手拿钥匙走到钟裕身边递过后,崔康时将玉衡抱了过来。
老管家静看手中钥匙须臾,郑重揣入怀里道:“我明日就办,主君早些歇息。”
老管家辞去后,崔康时抱玉衡又坐回榻边,腾出一只手,将被衾里宋卿月的手轻轻握住。
看着她憔悴的脸,他轻声:“你熬了七日,睡吧,睡醒一切都过去了。”
崔康时也熬了七日,一双圆如满月的眸子里血丝遍布,脸色晄白。
玉衡显然也困了,不吵不闹,小脑袋于他怀里一点一点垂下。
他抱着玉衡起身,叫来随行的乳娘,将玉衡抱走歇下。
自己则和衣上榻,与宋卿月隔着一肩之距,倚着榻背阖上双目。
本道稍许养神,哪晓他竟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见自己已全然躺下,身上好好盖着被衾,身畔空无一人。
窗外大亮的阳光,将满室照明晃晃的。
他抬起一只手挡了光,微眯着眼四扫,见宋卿月已穿戴一好,临窗坐着品茶。
一撑酸疼的腰身坐起,他赧然道:“昨日夜里委实太困,本道靠着休息一会儿,哪知睡死了,没压着你吧?”
话落,他耳根便烫了。
似这般同榻而眠的情形,他与宋卿月从未有过,纵使在余杭也未。
宋卿月扭头见他醒了,起身替他拿了外袍过来,哑声道:“床榻这么宽,怎么会压着我?”
她哭了七日,声线分外沙哑,于崔康时听来,却莫名好听。
一掀被衾下榻靸鞋站起,他接过外袍披系,宋卿月于背后帮着他整理。
系好蹀躞带,他转身望她,目光灼灼道:“他遣人送来了信……通州城已经拿下。”
猝不及防的消息,听得宋卿月眉头一跳,惊呼:“他竟将通州城拿下了?”
他点点头,走到窗畔的玉几边坐下,提壶斟茶。
“变戏法似的,他变了三十万大军出来。既通州城已拿下,想必,他已经在打来定州的路上。”
宋卿月坐到他身畔,心跳加快……
崔康时将昨夜里,即墨江年派来的传令兵,扮花子入府送信的事讲了。
他手擎玉杯,望向铜铸的床榻,眼眸微敛。
“今日钟伯会采买一应日常需要储入金库。若哪日迫不得已,这金库能藏身多人,多日。”
又目光望向,室内那面雕着山川万里图的铜壁。
“金库的门有三重。一重铜墙,一重夹有石灰泥的三合土墙,最后一重是琉璃墙。躲在里面,火攻不化,水攻不进,甚为安稳。”
宋卿月略一沉吟,一凛眸子起身,冲院中的府卫道:“让石大胆,蔡二狗进来见我。”
府卫应声而去。
转身,她沉凝着目光道:“我们应许有麻烦了。主副二使兼一百枢密使得留在外面。若有危急情形,许还能帮一帮忙。”
随她来饶阳的,仅是石蔡二使,其余一百枢密使留于定州,以防不测。
崔康时站起身,目眺天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晚会有这么一出。”
宋卿月无声阖目……
即墨云台曾与崔康时说,若即墨江年哪日兵临城下,要她与其演一场戏,逼即墨江年退兵……
她便同即墨江年说好,若即墨云台拿她和衡儿作质、予取予求,要即墨江年不予理会。
如此,即墨江年方能不受即墨云台掣肘。
或许,还能保她母子平安。
待石蔡二使领命来见,她将通州的事讲了,亦将打算讲了。
“即墨云台必有动作。事不宜迟,你二人立即回定州,招集枢密使,做好万全准备。”
二使大惊,未待开口,她又道:“你们久随皇帝行事,性子机敏。先静观其变,若救不了我们,望二位将枢密使妥善带离定州,莫做无畏抗衡。”
二使面面相觑。
皇帝走时耳提面命,要他二人务必保护好皇后与皇子,皇后却要他二人置身事外,静观其变?
不过,若即墨云台果动作,他二人与其留在宋卿月身边一同被,倒莫若听宋卿月的话,赶回定州做万全准备。
沉默思忖后,二使应声离去,当即骑马驰离崔府。
二使离开不过一个时辰,一队羽林军打马驶停崔家祖宅门前。
翻身下马,闯入崔府后,领皇命而来的羽林卫,向监随的五百羽林军表明了来意。
随之,羽林军如狼似虎闯入后宅,宣布了捉拿二长一幼的圣旨。
宋卿月倒也不惊,怀抱玉衡,被崔康时扶着,上了赶回定州的马车。
……
三日后,碧空万里,一排大雁南飞。
定州城城门大开,三十五万永安朝大军,刀甲生辉,旌旗招展,浩浩荡荡出了城门。
前呼后拥的羽林军中,永安皇帝的战车由怒马牵引,闪耀着寒金之光,杀气腾腾。
帝车之后,跟着一辆华贵马车。
马车上,崔康时衣袍褴褛,发鬓杂乱,面上挂着数道伤痕,嘴角破烂。
他怀抱玉衡,两只手缠着绷带,血淋淋的,煞是骇人。
宋卿月也没好到哪里。
她身上衣裙血迹斑斑,发鬓散乱,珠钗歪坠。
回了定州后,她与崔康时还有衡儿,当即被带去了廿安宫。
当日夜里,她与崔康时被分开,被即墨云台施以酷刑……
即墨云台要崔康时交待,为救族出人关,是否窜通即墨江年,布下暗取通州之计。
崔康时自然矢口否认,任酷刑折磨也不松口。
即墨云台又再逼问他,崔家巨财下落。
崔康时装着受不住酷刑,交待了确有巨财藏匿。但要即墨云台保证宋卿月母子安危,才会道出。
而宋卿月受刑时,不到一岁大的儿子被弃于地上,眼睁睁看着她受刑。
每每衡儿哇哇大哭着向她扑去,便被羽林军揪着领子擒起,再弃置地上——看得她神魂俱痛。
纵然如此,她依旧一口咬定,与即墨江年早已恩断情绝,玉衡非为即墨江年之子。
三日后,即墨云台携大军出征,贼心不死,带她与衡儿一道,前去阻截即墨江年大军。
昨日夜里,即墨云台再临大狱,最后一回施刑,逼问崔康时,巨财下落。
崔康时被吊于玄铁架上,皮开肉绽的手抓紧铁链,仰起伤痕累累的脸,直视即墨云台。
他艰难一弯唇,露出一个血淋淋的微笑……
“我族人已尽出关陇,崔家就我一家三口。宋卿月母子若死,我决不独活。我崔家巨财,陛下也休想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