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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落难皇子讹上后,我独享娇宠

作者:素手禅心 | 分类: | 字数:105.2万

第407章 我在别怕

书名:被落难皇子讹上后,我独享娇宠 作者:素手禅心 字数:2358 更新时间:2024-10-31 19:42:51

昨夜定州城闭城前,城门处来了一队上百人的马队,马队中夹护着一辆普通马车。

守城郎们索要通关文牍,细细查阅,目光警觉扫看。

虽然这队人马的通关文牍标注的身份、来去之地清晰,却总觉此时大批人马出城,颇为蹊跷。

守城郎队正自通关文牍上抬起眼帘,睨向领首之人:“你们要去汾州?”

领首之人五官硬朗,面无表情一点头:“去汾州。”

队正将通关文牍一折,擒在手中背了手踱步,将后面的队伍又细细眺了一回,最后驻足于马车之前。

想了一想,队正一把掀开马车帘子,严肃着眼神往车内打量,见马车内坐着两位华服年轻女子,兼一神情惊恐的幼子。

队正目光于两位女子脸上流连,闪了一闪眸子,将通关文牍拿出来又看了一回。

队正一挑眉,给出的通关文牍上仅备注一女一子,为何多出一人?

正欲开口追求,马车内眼眸浑圆的女子冲守城郎娇喝:“大胆,中宫女使出行,何能任由你随意查看?”

说完,女子自腰间扯下金牌一块,扬手递过,又喝令:“外官速速落下帘子。”

守城郎接过金牌,借城头火光一看,金牌上纂“中宫-晏元良”。

脸色一变,守城郎立时递还金牌,恭敬放下车帘。

又大退几步,退出门道,还文牍给领首骑马之人,拱手相送。

浩浩荡荡的马队护着马车,立即驶入定城州外的夜暮中,朝远方进发。

遥眺这队行色匆匆的人马,守城郎们虽是放行,却交头接耳起来。

“晏冼马派人出城,可他的女使为何要深夜出宫?”

“闻听渭江对岸有上百艘江船集结,想是晏冼马派人出城,向临邑请求支援。”

“对岸的乾月朝……果真要打来定州?”

“打与不打,再过几日不就知晓?”

“求上苍保佑永安,保佑定州……”

咬舌未几,闭城时间已到,守城郎们七手八脚转动绞盘,将厚重的城门落下。

长夜无事,为御冬寒,守城郎们在城门左右的火盆里生起火,围坐于火盆四周,窃窃私语,以度长夜。

两个时辰后,夜暮长街上,骤如雷霆的马蹄声“轰隆隆”滚地而来。

守城郎们满脸戒备站起身,面面相觑后,拔腰刀出鞘。

长街灯火中,打马而来的,是明黄甲胄的羽林军,声势浩大,足有上千人。

领首的羽林卫队正未近城门,遥遥便喊:“我等奉晏冼马之命追缉逃犯,开城,开城。”

虽认出来者是羽林军,但未递令牌便喊开城?

守城郎们迟疑间,羽林军人马已近。

羽林军队正一个鸽子翻身下马,快冲几步,一把揪住一位守城郎的领子。

“可有行迹可疑的大队人马出城?”

队正喘着粗气,口中呼出的白烟,喷了守城郎一脸。

守城郎望着队正满是焦急的脸,便想起了那支上百人的队伍,便点了点头。

队正拧眉将守城郎衣领重重一提,暴喝:“既然行迹可疑,为何还要放行?”

守城郎慌神道:“那队伍里,有一女使手持晏冼马行走金牌,我等不敢不放。”

队正寒目喝问:“他们去向何处?”

守城郎紧绷着神经应声:“通关文牍上注,目的地是汾州城。”

“纵要犯潜逃,回头再拿你们示问,马上开城,快。”

队正将守城郎重重一搡,搡得守城郎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其余守城郎忙上来将他扶起。

那伙人有通关文牍,还有晏冼马的通行金牌,竟是要犯?

守城郎们昏懵着脑子,乱糟糟奔向绞索,使出吃奶的劲,大力扳动绞盘,城门迟重地缓缓升起。

“驾,驾……”

上千羽林卫立时扬鞭打马,直直冲出定州城,于雷霆般的马蹄声中,眨眼消失于城外的夜色里。

*

从定州至饶阳,纵快马加鞭,也得一日一夜行程。

马车上未备厚衾暖炉,长夜凄寒,宋卿月抱紧怀中玉衡,身畔偎着江秋灵,两大一小瑟瑟发抖。

生死悬于一线时,宋卿月虽惊恐却无时间多想,眼下冲出生天,方觉后怕。

但凡身畔的江秋灵,晚一些刺出那一剑,她定作了晏元良的剑下冤魂。

百般珍惜地,她亲了一路儿子,向江秋灵道了一路感谢的话。

江秋灵的身子哆嗦得远比她要厉害,大而浑圆的眸子里目光涣散,除了出城被查问时拿出中宫金牌救急,其后一路,任宋卿月说尽感谢的话,也未回应半句。

宋卿月便住了声,伸出一只手,将江秋灵单薄的肩揽入怀里。

她胳膊颤抖,却轻声安慰:“不怕了,不怕了,已经出了定州城,我们能活了!”

江秋灵环抱着自己,将头靠于她肩膀,这才哑声:“可是……我又去向何处?”

她垂眸看着江秋灵蓬乱的发髻,轻声:“我们是上唐人,自当回上唐。”

江秋灵浑圆的眸子目光涣散,呢喃:“上唐……”

一夜急赶,天边绽亮曙光,须臾便被天上阴霾遮却。

厚重的云层堆积满天,明明巳是清晨,却透着日暮时的凋零之败。

大风骤起,拂衰草落叶漫天。

宋卿月手掀着帘子外眺,被大风拂来的尘土迷了眼。

崔康时伴行马车之畔,被一夜寒风冻得鼻尖通红,便连说话都僵着舌头:“放下帘子,别冻着儿子。”

宋卿月迷蒙着眼看他。

崔康时圆如满月的眼眸里尽是血丝,虽面色憔悴,神色却分外愉悦。

“平安……”

她轻轻唤了一声便静静看他,眸光柔柔于他脸上漫过,无言却胜千言万语。

打从宫中逃出,这夺命狂奔的一路,她未及与崔康时说过几句话。

虽他打马伴于身侧,她却觉得分外想他。

尤其是,她与玉衡被囚于宫中的那几个日夜,她想他日甚。

非为担忧自己与儿子的性命……

而是怕她与儿子和崔康时,分别于各地死去,三人灵魂于黄泉路上走散,不得团聚。

呼啸的风声里,崔康时眯着眼睛避着风沙,冲她一笑,应了她一声:“我在,别怕!”

他短短四字的回应,令宋卿月恍惚了眉眼。

彼时她陷身牢狱,崔康时携满身寒气而入,捧起她血淋淋的手,也曾说:“我在,别怕!”

后来,他哄她签下一纸婚书,说会护她周全。

大婚之前,他来杏芳堂看她,眸色温柔:“往后就叫我平安吧!愿我能护你一世平安!”

一片飞雪落入宋卿月眼中,眨眼融化——他从未放弃覆行诺言!

她从崔康时身上移走目光,上望纷纷扬扬飞雪的天,哑声:“下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