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落难皇子讹上后,我独享娇宠
作者:素手禅心 | 分类: | 字数:105.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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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爹爹来了
即墨江年十万大军八百里急行军。
从定州至饶阳,先头部队三万人,于翌日清晨抵达。
先于他大军抵达饶阳的,是永安皇帝身死、定州城破、永安朝廷大势已去的消息。
更兼闻听乾月皇帝,十万大军即将兵临城下……
饶阳太守慌了神,自崔家祖宅带人撤离,着手准备开城投降事宜。
乾月大军临城的消息,自然也在饶阳百姓之中传开……
尚在崔家砸墙掘地羽林军知晓后,当即从崔家撒离,打算逃离饶阳。
离开一路,街上的饶阳城百姓若疯了一般,朝羽林卫队伍投石掷木,骂声连天。
饶阳为崔家祖发之地,崔家声望显赫不说,更为积善之家,深受百姓爱戴。
这伙羽林军冲入饶阳城当街行凶,砍伤、砍死崔家护卫无数,后又追杀崔家主君至崔家祖宅,放火烧宅,百姓们安能不气?
饶阳太守见此情景,怕留下这伙羽林军生出事非,当即开城,将这伙狼狈逃窜的羽林军放出饶阳城。
未料,这伙羽林军将将出城十多里,迎头撞上,赶至饶阳的三万乾月大军铁骑。
大军浩浩荡荡过尽,羽林军尸首横陈,血污白雪,无一活口。
即墨江年纵马急疾,收回刚刚斩过人头的横刀,于甲裙上一抹血,归刀入鞘。
他血丝遍布的眼眸瞪大,直直遥眺于前方……
于这凌晨之际,雪霁天明,视线一眼万里,前方一里处便是饶阳城,隐于熹微晨光中。
南征北战两余年,杀得江河染血,又兼踏破铁靴之后……
他哈气成烟……若于饶阳寻得妻儿,此自不再分离。
……
清晨的饶阳城外,积雪如玉。
香案摆于城门当前,其上香烟袅袅,供果、供点如山。
饶阳太守领着饶阳大小官吏,缩着脖子负着手,忐忑朝远方张望。
忽闻如雷的蹄声,众人俱惊,纷纷乱叫:“跪下,快都跪下,迎接王师。”
城门两侧,须臾跪满了人,带着惊恐的神色,远眺远不远处铺天盖地荡起雪雾。
未几,从雪雾里冲出无数甲胄锃亮的身影,有若天兵驾临凡尘。
当首玄骑之上,一人着明黄甲胄,身后披风艳如榴花。
渐近,面容于雪雾里清晰起来,眉目萧杀,有若战神。
颤巍巍地,饶阳太守高声相迎:“饶阳罪臣俱在,奉迎乾月皇帝驾临……”
银鞍照马,飒沓如星,飞骑勒马于饶阳太守身前,溅雪如雾。
即墨江年飞身下马,探手揪起饶阳太守衣襟,于太守惊恐的目光里,暴喝:“博陵王何在?可还活着?”
紧张之下,太守心跳如雷,胆战心惊地道:“博陵王与永安皇帝沆瀣一气,我等罪臣定助陛下将他缉拿……”
“铮”一声,带血的横刀出鞘,横于太守颈间。
即墨江年喘着粗气打断:“朕问你的是,博陵王何在?可还活着?”
目视颈间血腥味浓郁的横刀,太守惊恐得两股颤颤,煞白着脸应:“博陵王于祖宅置有暗室,我等难以打开。”
即墨江年收横刀入鞘,翻身上马,又一俯身,一把将太守揪上了马。
打马纵驰入城,他冲怀中瑟瑟发抖的太守暴喝:“带路!”
骑如流星,冲入饶阳城,身后三万乾月大军蹄声如雷,撼地随行。
焚之一炬的崔府近在眼前,即墨江年弃饶阳太守下马,翻身下马,又扯起他的领子,搡往遍地焦炭的崔宅。
“发生了何事?暗室何处?”
饶阳太守全然昏懵,被搡得踉踉跄跄带路,带着哭腔将近几日发生的事讲了。
从羽林卫奉命追来饶阳,当街追杀崔家护卫。
到崔家主君带人遁入暗室,羽林卫放火烧宅,饶阳太守未敢遗漏一事。
立身于雕有千里江川图的铜壁前,即墨江年目眦欲裂,暴喝:“来人,撞门。”
原地的擂木被将士们抬起,重重撞向铜壁,千万人齐心协力,号声震天。
即墨江年站在主卧外的院中,转身四顾,将崔家烧得面目全非的府邸览遍,眸底猩红。
被羽林卫当街追杀的,哪是什么崔家护卫——那是他的刀锋所指,无坚不摧的枢密使。
一百位枢密使,个个精悍,忠心耿耿。
他痛楚阖目,还有,如他左膀右臂的石承贤和蔡佑良……
身后,饶阳太守佝偻着腰,身如筛糠,闪烁着眸子讨好:“陛下,这博陵王该当一死,罪臣乐见。”
“该死?”他霍地启眸,目光如剑睨向太守,“待这暗室打开,若博陵王死,你也别活!”
太守愕愣须臾,“通”一声惊恐跪地,泣求:“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一炷香的时辰后,“轰”地一声,铜壁倒塌,溅起漫天烟尘,露出斜下暗室的地道。
未行几步,再一道石灰泥夹裹的厚壁阻了通行,当将士们再次撞塌厚壁,又是半炷香的时辰之后。
最后一道琉璃壁打通之时,已是午阳高照,清冷的光却照不进这片昏暗的地室。
即墨江年蹙眉,一级级步下通往暗室的台阶,迎面拂来阴风阵阵。
身后,将士们燃起了火把。火光中,他目光虽是聚敛,心神却慌乱如麻。
如此浩大的撞门声,如此多将士们的喧哗声——若暗室有人,为何却如地狱一般安静?
他双腿如灌沉铅,喘着粗气,踱于暗室甬道。
甬道两侧,是连排的暗室,暗室之门亦为铜铸。
他猩红着眼,颤抖着嘴唇,提气高声:“崔康时……宋卿月……衡儿……朕来救你们了!”
身后,将士们齐齐和声……
“乾月皇帝驾临,博陵王速速出来接驾。”
“乾月皇帝驾临,皇后、皇子速速出来接驾。”
他的声音,和将士们的声音,在被火光耀亮的甬道里来回激荡,喧闹沸腾。
尾随他身后的饶阳太守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当即就跪了下去。
他双手撑地,面色惊惶……
皇后、皇子?这么一说,崔家主君是乾月皇帝的恩人?
遍唤不应,即墨江年神魂俱丧,手指一甬道内一道道铜门,暴喝:“砸!”
将士们领命,砸开一扇又一扇铜门。砸至甬道最深处,奋力砸打最后的两扇门。
“轰隆隆”一声,一扇铜门倒塌,屋内被将士们的火把照亮,照出数张惊恐的脸。
门塌的霎那,屋内贴门壁而立,持刀冲出的意欲搏命的,正是即墨江年认识的一位枢密使。
枢密使一见是他,当即弃刀跪下,惆然一唤:“陛下。”
即墨江年一把将跪地的枢密使扯起,目光急急内探……
室内角落里,缩蹲着数位崔家老仆,兼一位眼生的女子。
女子怀中抱着一惊恐低泣的幼子,即墨江年朗目霎时痛缩——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儿子。
他踉跄着脚步,越过枢密使,走向怀抱玉衡的女子。
热泪盈眶,喉头哽咽着,长伸出手:“衡儿,爹爹来了!”
老管家钟裕?白着脸,站起身,望着他,无神呢喃:“若早一日来,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