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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落难皇子讹上后,我独享娇宠

作者:素手禅心 | 分类: | 字数:105.2万

第429章 荒唐道长

书名:被落难皇子讹上后,我独享娇宠 作者:素手禅心 字数:2378 更新时间:2024-10-31 19:42:51

见宋卿月怔在原地,未作进一步动作,即墨江年这才挣扎着站起身。

他手忙脚乱地解着腰间的绳子,口中喋喋不休:“没死没死,我没死,你也别死了!想他是吧,那就想好了;爱过他是吧,往后别爱就是了……”

“不吵了,不吵了,我往后都不找你吵架了,你快将剑放下!”

宋卿月踉跄后退两步,两眼失神地看着即墨江年。

她于他灵前说了一日,哭了一日,几欲痛绝。

他却偷听得欢快,装神弄鬼得欢快,便连劝她的话,都说得举重若轻?

幽幽一叹,望着他急解绳索的手,她疲惫道:“即墨江年,看到你令我心累。不想再同你纠缠,我先走了……”

她握紧手中剑,刚想用力,即墨江年倏地抬头,扬手猛地一巴掌拍飞了她的剑。

“当”地一声,长剑脱手,又重重坠地。

为他凛冽的掌风所扰,她惊愕地看着他,脸色煞白。

即墨江年吓得气息大喘,惊魂未定朝她伸出两手,连声告饶:“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

宋卿月身心俱疲,眼前黑晕泛起,哽咽着吐出几个字,“即墨江年,你个王、八……”

一句咒骂之言尚未吐出,她身子一倾,失却了神智。

即墨江年见了,慌忙上前一步,将她倾倒的身子搂入怀里。

见她双目紧闭,他连迭声大叫:“军医、军医,传军医来见。”

……

行辕偏帐内,宋卿月静卧于榻,煞白的脸上无一丝血色。

榻前,军医为她诊脉,面色很是凝重。

此随军军医曾于两年前,为她诊过失魂之症,今见她又陷昏迷,难免忧心忡忡。

诊脉一毕,军医起身,朝身后满脸焦急的皇帝一拱手:

“陛下,皇后殿下两年前曾患有失魂症。眼下脉相轻弱,怕的就是失魂症再犯,待……”

即墨江年鼻中塞着两团浸血的布团,脸上的白粉被汗水冲刷得斑斑驳驳,更兼一张涂了脂胭的红唇,看着霎是骇人。

未待军医话毕,他朗目怒睁,霍地转身暴喝:“崔康年,崔康年,为何还未见他?”

话落,头盔歪斜的崔康年,被一众千卫牛郎将拎小鸡般,拎入帐内,又搡倒在他脚下。

蹲下身子,他伸手捏起崔康年的下颌,手指榻上,咬牙道:

“你看看,你看看,看你给朕出的馊主意。若皇后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别想要朕还钱。”

此前,崔康年闻听将皇后吓昏过去,早就藏起。

东躲西藏后,他被皇帝的千牛卫们于军营中搜出,拎来了过来。

仰眸看着皇帝白衣萧杀的身子,和犹如罗刹的脸,他瑟瑟发抖地强笑着建议:

“陛下,要不,先将衣裳换一换,将脸上的香粉、胭脂洗上一洗?”

为使皇帝“亡魂”形象逼真,他建议皇帝穿上白袍。

皇帝敷在脸上的香粉与胭脂,也是他同几个千牛卫,去街上的香粉铺子里买回来的。

夜里,将皇帝从行辕屋顶,用绳子吊下,也是他的主意。

这一场遣二哥去给皇后报丧,皇帝诈死哄骗皇后真心话的大戏——自然也是出自他手。

可他也无奈啊,他怕皇帝不还钱啊……

出征一路,皇帝看他兄弟二人的目光颇为不善,日日在他与二哥面前念叨,说是大哥偷走了皇后的神魂。

现今仗打毕了,二哥也立了功,皇帝却迟迟不提还钱的事。

班师回朝,大军行至郦阳,皇帝死活不走,要诸将想办法,将皇后的心找回来。

他想着他没能立功,崔家的钱迟迟没有着落,族中又大把人口要养活,才冒头出了这场馊主意。

嫂嫂曾设计捉他,打他屁股,还杀过人……

他还道嫂嫂兼皇后为女中豪杰,胆子大,谁料皇后会昏死过去啊?

……

即墨江年闻听站起身,扒扯着身上素白的袍子,冲崔康年恨声:“崔康年,你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回头找你算账。”

崔康年瑟瑟缩缩地站起身,缩着脖子拢着手,怯生生道:“末将学过好些道法,背过好些道经,要不……让末将为皇后招招魂?”

即墨江年弃下袍子,精赤着上身抵足他面前,低眉敛目看他:“有用?”

崔康年闪烁了几回眸光,手背揉了几揉鼻子:“唯今之计,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不试怎么知道?”

“死马?若皇后不醒,你便是死马一只。”

蓦地,他腿上挨了即墨江年一脚,将他踹了一个踉跄。

“马上去准备,若不能将皇后的神魂唤回,你就陪皇后上路。”

“好勒,好勒,末将这就去准备。”崔康年稳住身子,慌慌忙忙地跑出了偏帐。

立身于榻前的军医见这一幕,难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眼下皇帝六神无主,恨不能所有的法子都使到皇后身上,军医也不便劝阻。

不过,依军医诊断……

盛夏炎热,皇后赶路一月,受了一月颠簸,自是没能吃好睡好。

再加悲伤,更兼一入军营,就跪在皇帝‘灵’前,水食未进一整日……

依老军医判断,皇后因是过于悲伤疲惫,加之气血虚弱而晕倒。

但皇后有失魂症在前,加之皇帝紧张皇后,老军医也不敢妄言,只能等皇后醒来,方才敢做定断。

军医清了清嗓子,禀道:“陛下,臣先给皇后施针。”

“动手吧,朕陪着皇后。”

帐内闷热,即墨江年干脆赤着上身于榻边坐下,静静看着军医为宋卿月施针。

每于她身体内扎入一根银针,便若扎于他心上。

看着看着,他一双朗目便泛起了血色,继而涌满了泪。

宋卿月在他‘灵’前,絮絮叨叨说起二人往事时,他混在帐外将士身影之中,也是听得满心酸楚。

听她从跨入行辕,说到月上中空,却死活没听到,他想听的话。

宋卿月字字句句,半分未提崔康时,令他不知,宋卿月眼下究竟情归何处。

无奈,夜半,他唯有爬上行辕,由屋顶的将士们于他腰间系上绳子吊下,想向宋卿月诈出,他想听到的话。

哪知,却听她说,依旧爱崔康时。

哪知,她竟然还想自绝,横尸在他眼前……

他将宋卿月的小手牵过握紧,扯到唇边一吻,哑声:“宋卿月,我才是那个讨债鬼。很是贪心,也很自私……”

崔康时确实为宋卿月付出许多,甚至不比他少……

也因崔康时的钱,令他有财力挽大厦将倾,横扫南北,剿灭南阗。

虽他心中不甘,却也不能强行将崔康时,从宋卿月心底逼走。

手轻轻抚上她晄白的脸,他涩声作了妥协:“我爱你便是!你要将他装在心中,便装在心中吧。余生,你陪在我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