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感觉：寂静与冰冷。

这不是说温度过低，而是空间周围的能量非常排斥，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如果说虚空的魔法能量像风，源能之海的魔法能量就像水，那么这里，至尊法域，它的魔法能量就像淤泥……它不暴戾，它很稳定，稳定到极难被人吸收。

元素女皇说至尊法域的加持能量很难回复，相信就是这个意思。

风与水都不稳定，但容易吸汲。

淤泥稳定，但很难吸汲。

此时。

望着无数贯射光柱的星球，唐士道快速飞近其中一颗。伸手，聚光，一记本来只有源兽才擅长的光源炮轰出。这一击唐士道用尽了至尊法域加持的能量，在法力等级上是自己的三十倍以上。

威力恐怖，距离又不远。

本来。

这一击有可能把整一颗星球都烧烙，源铁材质只能保障它不会粉碎。

结果，并没有。

光源炮轰出，穿过黑暗空间就消解了绝大部分的威力。如同子弹射入淤泥，大部分力量都被淤泥分散了。剩余的最后威力击中星球，源铁材质的外壳轻易抵挡了下来。不但抵挡，星球上的空洞位置还好像注入无穷能量，贯射的光柱进一步耀亮，变得更修长更耀眼。

隐隐有一种感觉：

这不是攻击，这就是给源铁星球补充能量！

看得出，这些星球除了至尊法域本身的天然保护，它本身又是第三坚硬的源铁材质，还有引导能量贮存能量释放能量的特殊法阵。可以说，它实际拥有三重保障，哪怕至尊1的法力等级也伤不了分毫。

当然。

在内部搞破坏可能有一点效果，但是，相信作用也不会太明显。

仅一次测试。

唐士道已经知道：星球的光柱不但是进出口，还是释放能量和吸汲能量的特殊通道。在平时，光柱就不断释放内部的破坏力，同时缓慢吸收外界几乎吸汲不动的能量。

“咦，你不是源兽？”影落，影落，本来敌意甚重的来人一下子收起兵器。

看到唐士道孤身一人。

来人内心奇怪，同时也提高几份警惕。在至尊法域，孤身一人的流浪强者都不简单，没有本事不敢单独活动。

唐士道也没有理会，只在感应刚才一击消散在空间中的能量。

闪来问话的是一个鹰头人。

它的感应并不强大，大约是界主神将级别，不过自然被加持了至尊1的力量。不知道为什么，唐士道可以很明显洞察这种强弱区别。看着对方故意展示掌心咒文，唐士道反而小心隐去自己的原始之痕……因为自己的原始之痕跟别人不一样。

一般来说。

大家的原始之痕都是‘咒文’的式样。自己独力进入原始法域，原始之痕却是‘云痕’式样，仿佛创世云图的一片。

“你是人类吗？为什么攻击我们的星球？”

“测试。”唐士道留意到对方在说我们而不是我，证明它未必是那颗星球的主人。

“你说什么，测试？”鹰头人讶然。

听到测试这个词，鹰头第一时间想到了新人。除了新进入至尊法域的人，没有人会这样全力测试。但是，如果是新人，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这里可是至尊法域啊，除了界主神灵之外一般强者都没有资格打听的地方，你居然一来就搞事？

“等等，尊驾第一次进来？”鹰头人思索间，忽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

“对。”

“不好意思，打扰了。”鹰头人一听忽然‘怂’了，拱手示意，猛地消失身影。仿佛，它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唐士道也是讶然，心想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这就溜了？

“不需要知道你是谁。”忽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似的：“它是被你吓跑了，不因为你的身份，而因为你第一次进来。在至尊法域第一次进来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别人带进来的，第二种是自己进来的。前者不用理会，后者……你肯定拥有一种唯一法术，对吧？”

唐士道听着，转身回望。

此时。

一只九尾的狐狸，一头双翼的猛虎，一只无翼的金晶龙，一位直立的象人和一个青肤的精灵人正一字排开，静静望着唐士道。说话的是九尾狐狸，其余四人都没有开口的样子。

“拥有唯一法术很特别吗？”唐士道反问。

“很特别。”九尾狐狸先一句肯定，又说道：“因为，想真正成为至尊必须拥有唯一法术，没有绝对不行。”

“还有这回事啊。”唐士道微微一讶。

这时候。

青肤精灵开口了：“进入至尊法域，界主神灵以上的人都能拥有至尊1的实力。但是，附加的力量并不好用，消耗之后几乎无法补充。”

象人接话：“人们把这种至尊称为‘伪至尊’。只有一场之力，打完就得躲藏了。”

双翼虎也开口：“阁下是百万界主吧，三百万界左右？”

金晶龙接道：“现在阁下一次用完了附加力量，几个月乃至几年都回复不到完全程度。目前的你，法力等级只有百万界主之力，距离至尊1相差几十倍。在至尊法域，你已经处于一个相当危险的地步。”

青肤精灵再接话：“这里的强者都喜欢落井下石。”

金晶龙又接，还递出一枚能量晶石：“所以，补充能量是最重要的事情。没有至尊1的能量很容易被人盯上，被劫掠一番。这是蕴能水晶，100源铁币一枚，大概能补充你百分之一的能量。怎么样，要不要买一枚？”

唐士道听着笑了。

这群家伙居然是‘生意人’来着。

象人又开口：“我们平常卖120币一枚，因为你很特别，我们才降价出售。”

唐士道听着只一伸手。

但不是付钱。

刹那间，整一片空间变成一个淡蓝色的水世界，周围又有整整100个魔泉幻象生成。慢慢的，唐士道的能量自然回复了。或者说，这是强行夺取黑暗空间那‘淤泥’般顽固的能量，强行吸汲它回补自身。

金晶龙等人看傻了眼。

真心傻了。

唐士道微笑间又一挥手，水世界具象和魔泉幻象消失了：“多谢你们的好意，我似乎不需要蕴能水晶。”

此时。

九尾狐狸讶然失声：“你居然可以这样子回复，你强夺了至尊法域的能量？”

双翼虎沉声：“这是什么法术的王之领域？还拥有特殊效果……它不是法力回复光环吧？能够从光环之中衍生王之领域，想必你也是一个怪物。看起来，这回我们做了多余的事情。”

这会儿。

青肤精灵，金晶龙和象人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在至尊法域，回复法力可不是容易的事。面对周围这些能量，简直比从石头里吸出水来还困难。

但是，有办法的人不难。

至尊法域本来就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的古怪地方。

“为什么你不完全回复？”青肤精灵轻声一句。

“这很重要吗？那些又不是我自己的力量。”唐士道淡淡应道。

“没有尊至1力量你很容易被盯上，犹其你是人类种族。”青肤精灵真心提醒道。在他的身边，九尾狐狸是魔兽，双翼虎是魔兽，金晶龙是魔兽，象人大半也是魔兽，只有自己是人类种族。五人一小队，四魔兽一人类，可想而知人类的地位如何了。

唐士道也听说过。

在虚空，异兽排行第一是因为力量。异兽种族非常强大，包括刚刚出生的都不弱。

魔兽排第二因为繁殖，也就是……数量！

魔兽在无尽虚空的总数量，大概是异兽+人类+小种族的总量的翻倍，再翻倍，再再翻倍……可以说，魔兽占据生命种族的最大部分，90%以上的数量。一般力量的计算中，上至巨龙，下至地鼠，这些通通都算进魔兽的序列。

如果异兽不是经常出现类似奥灵这种吊爆天的强者，指不定魔兽就是老一地位了。

在至尊法域比例，魔兽的数量更多。

拥有老一和老二的地位，那真心不是说说而已。最好的资源，最有利的区域，最难得的法术，这些都是最强者掌控的。原始法域的第一层，学者法域，那里人类非常多……不是人类抢占成功，而是异兽和魔兽不屑霸占。

如像它们霸占了金矿和银矿，对铁矿就没那么重视了。

换个角度。

人类种族想要崛起，没占到金矿都是笑话。小金为什么极力请求渗入源能之海？理由就因为源能之海是金矿。

“多谢好意，我知道了。”唐士道致谢，但还是没有回复。

青肤精灵微微一愕，又说道：“你倒很自信。”

九尾狐狸接话：“不过，你还没彻底了解这里的情况，你这种做法很危险。这样说吧，以你这种姿态，就算花钱雇请我们同行，我们也得拒绝。在至尊法域，一个不是至尊1的人物基本等于一头肥羊。”

唐士道倒奇怪了：“你们对法力等级很重视吗？”

金晶龙应话：“没错，它很重要。因为这里回复很困难，所以法力等级最少代表能量多。从数字上算，我们任何一人都是你的三十倍以上，不是吗？其他人不知道你有办法回复，打你主意是一定的。就算你能回复，战斗中你又可以不受影响吗？所以，你的同族劝告没错，拥有等级就是一种威慑力。”

“原来在这里能量贮备这么重要。”

“没错。”

“无所谓，我是无限魔力大圆满。”

“……”

一句话，全场无声了。大圆满三个字可以震耳惊心，无限魔力四字更是炸脑式存在。

“原来你是大圆满，那倒没事。请问一下，你唯一法术是什么效果？”

“我有五六种唯一法术，你问那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