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士道在虚无世界之时，听闻寿祖这个名字曾经一度猜测：寿祖跟巫寿有关系，甚至就是本人。后来打听清楚，寿祖早前是活生生的人物，跟巫寿这个亡者无关。蛇法师和72人都没有存活的，七十二降临术证明他们都不在了。

今天。

看见一个拥有活化法术原素化的主宰，又拥有物品活化的远古法器。名字叫做巫戒，族姐还名为巫奾，唐士道不能不怀疑。换成以前也许会先让魔罗莎打听一下，现在，不需要了。

有话直问。

“啊……嗯，我族族祖就叫巫寿。但是，族祖已经逝去。人……人皇先生，你……你如何，如何得知我族祖之名？这个名字只有族员长者和员老们才知道，外人不可能知道。”事关族祖，巫戒还是鼓起一丝勇气反问。

老实说。

他也不相信自己今天居然会这样，吓得无法动弹。

堂堂主宰。

不。

巫戒自信比一般主宰更强。他拥有法则力量，还有原素化的力量，更有物品活化的远古法器。理论上，他比一个主宰新丁强大三倍以上。这是基础高三倍，不是上限。山僮等人不敢轻议人皇，他却拥有这种自信，三倍基础就是信心之源。

可是。

没有想到，真真正正面见之时自己会如此不堪，连镇静都无法镇静。

“找个某个法术的时候。”唐士道不想细谈，毕竟自己无所谓，但巫戒的族群不好扯上蛇法师这关系：“听到你们的名字，我只是好奇，没想到一问真有关系。巫寿擅长复活法术，对吧？”

“是，族祖最擅长复活法术。”巫戒这样一听倒不怀疑，因为巫寿族祖擅长什么外人不知道。

人皇能够得知。

那么，他肯定在什么地方找到族祖的遗学，接受过一部分传承。

说到这里。

巫戒的压力一松，本身也停止了颤抖。

这时候。

很意外的是，巫戒发现‘蛟轮’并没有放松，仍是惶恐不安的模样。周围众人也不是弱者，能够感应巫戒变轻松了，但那件远古法器没有。在主宰这个层次，大家自然听过物品活化，只是成功例子很少。而且，越强大的物件越难活化。

活化的远古法器，他们也只是听闻而不曾见过。

“原来不……不是你……”忽然间，巫戒莫名其妙一句话。猛地转身，抬头，张望，好不容易在一盏灯火上停下了目光。众人顺着望去，只见一盏灯火之上，一只小小火鸟正停在火中，淡然望着下面众人。

发现的一瞬间。

无意识地，山僮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所有主宰身上都炸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种感觉就像黑暗的夜晚有一个冰冷的手掌抚过脊前。

又像祼着的皮肤上有一条毒蛇爬过。

灯热。

火也热。

偏偏此时众人却有一种透骨的寒意。

这一刹那，主宰们明白‘不是你’是什么意思了……真正吓坏巫戒和他远古法器的东西是这只火鸟，不是人皇。能够无声无息进入神霄，又无知无感停留现场，连主宰们都洞察不到，这种程度自然不需要说明，白痴呆都懂得。

同一层次。

但更高，更强，也更神秘莫测。

不死鸟羽衣！

在场所有主宰同时想到一个名字，也只能是这个名字。因为在人皇的面前，异兽或魔兽都不敢这样放肆，只能是人皇自己的东西。在人皇这么多东西之中，只有不死鸟羽衣最符合。

惊寒之际。

众人又看见小火鸟飞离灯火，落到唐士道的肩膀上。

转眼间，又消散不见了。

这个动作很明显。

过来之时它听到对话，内心很‘不爽’巫戒的态度，所以故意示威警告他一下。如今，听闻巫戒的族祖与主人有旧，它也放弃了惩罚，又故意现身让大家发现，最后回归主人身上。不得不说，这种警示还没有结束，不死鸟羽衣的用意……你们别说主人，连我都怼不过。

这一刻。

所有主宰也理解：不死鸟羽衣绝对是活化物品，拥有类似生命的模式。

“山僮，谁最可能听过原素化？”唐士道回归了原题。

“我不知道。如果说谁最有可能的话，一艄长者吧，又或者一烜长者等等原素种族的长者。人皇先生，你不是成功了吗，为什么还要打听这个？”山僮说出心目中的答案，也奇怪望了巫戒一眼。

这个‘新人’的族人有人懂得。

那位叫做巫奾的族姐，几乎不需要猜测，必是主宰无疑。

一族二主宰。

也难怪，刚才巫戒对人皇大胆置评。人家不但自己牛，族群也牛。奇怪的是，为何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真是懂得两种圆满的主宰，没理由一点名气都没有。难道说，他们是故意低调做事？故意不跟外界势力接触？如果真是这样，意义何在？

唐士道听到山僮的回答，心中也很认同。

在奥灵虚空，原素种族才是真真正正的大佬种族。再者，原素化跟他们又是同性质的路线，他们不懂才奇怪。

一艄长者。

他是原始法域的一席长者，最中立的中立者，他知道线索很正常。

“谢谢，我去找一艄导师问一问。关于活化法术原素化，我个人觉得它和法则化两个是最容易圆满的，你们大家都可能修成。至于位面化和合璧化，相对法则化和原素化会困难很多。当然，半吊子水平的不难做到，真正想要圆满却很难很难。”

“人皇先生是打算……”山僮一听就懂，这是新课题的意思？

“我先去问问一艄导师和一烜长者。有些东西，不一定公开就一定好。走入活化法术的道路，坚持一条可能比两条一起走更容易成功。既然你们不曾听闻，那一定有它不宣扬的理由。”唐士道摇头，表示不会乱来。

山僮等人也能够理解。

在虚空不是知道越多越好。有时候，一些事情你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唐士道离开，消息再一次传开了。

跟原素化这个名词一起传扬还有另一个名词：不死鸟羽衣！

“它比主宰更强？不可能！”

“巫戒主宰被吓到了？那因为他只是一个新丁，你没听说山僮主宰他们就没什么感觉吗。”

“你说山僮主宰自认不如巫戒？开玩笑，他只是客气吧。”

“一个新人，怎么可能胜过山僮这种老前辈。”

“话说，原始法域是不是故意隐瞒我们所有主宰，故意不让我们知情？算了，他们是中立的，隐瞒不隐瞒都跟我们无关。去打听一下吧，这个原素化到底是什么。去，明明有一条路，我们不可错过。”

议论一起，虚空又热闹了。

除了不死鸟羽衣，原素化三个字一直霸占头条。

十天之后。

很意外。

一艄长者亲自现身其中一个神霄，并且让神霄的主宰联通所有能够通知的主宰，然后发布一个消息：“你们都想修习原素化吗？很好，过来原始法域，我们保证提供所有的资料。先说明一件事，研究和修行是两回事，研究来多少人都可以。想直接修行的，先立遗书。如果一万个修行的最后能活两个，我把自己所有活化法术输给你们。”

听到这样一句话，所有人都静默无声。

最后一句。

万人能活两个，我输掉全部力量……这句话不是赌注，是警示……不，就是死亡宣告。

第二个发言。

一烜长者：“我们原素四种族都共同禁止一件事：禁止修练法则化的大字擎柱同时修练原素化。另外，即使成功晋升主宰，本人不分离法则力量也不许修练原素化。一艄说‘万人活两人’，我不想这么说，我想说：一百万人能活两人，我输你们全部法术力量。”

一句补刀，在场所有主宰都傻了。

说谎吗？

不。

不可能。

一艄长者已经答应：公开原素化的资料。只要一研究，啥都能清楚，说不谎。况且，一艄长者属于中立方，跟任何人都没有冲突，他没有必要说谎骗谁。再者，一烜长者本身就是大佬，何需跟大家扯蛋。

“我想请问一下为什么人皇可以……”刻翁代表大家问话。

“他有创世神体，你们有吗？”一艄长者一句打断。

“喔……那么，巫戒主宰也成功了对吧，看起来实力比我还要强大。能不能……”

“你问他。”一艄长者示意。

今天巫戒也在场。

他被请来了。

巫戒看到一众主宰的目光，尽量平静道：“那个，我不知道大家相不相信，但我的解释是：我死过六千多次。对，你们想象中那种真正死亡。每一次都是族姐救活我，一种我也无法理解的复活能力。然后，借助留下的活化法术，我继续再试验。六千多次之后，我成功了。对了，除族姐外，我是宗族中天赋第二好的。”

这样一句。

众人内心都一股升起寒意。

这踏玛不是修行，这踏玛是送死啊。

机率有多低，同一个人死了六千多次才成功？这踏玛还是有经验的六千多次。如果没有经验，大家不是白死吗？

“请问，人皇先生，你觉得原素化困难吗？”刻翁转问唐士道。

“对于我，不难。”

“喔……你的理由？”

“我拥有元祖奥体衍生的无限魔力，还有原素雏形和蜕为的原素变形。即使没有创世神体，对我也不难。奥灵懂的东西，我懂一大半，除了没有自生魔力其它都有。”唐士道一句。

众人一听。

更绝望。

这不是不难……奥术之神大部分的能力……这条件才踏玛真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