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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震古烁今,大帝!

作者:梦想是泡沫 | 分类: | 字数:47.2万

第122章 团练使

书名:朕,震古烁今,大帝! 作者:梦想是泡沫 字数:4628 更新时间:2024-10-29 11:38:24

王暄自从接受了章深赠予的学资后,其实就已经被打上了章党的标签。

因此章深早就将王暄视为自己人,在与太后经过简单的商讨,最终决定授予王暄为合州团练使。

虽然王暄是一个文人,授予武官有些不合适。

但大周立国以来,就多有文人担任武职的传统。

章深在此时替王暄争取了合州团练使的官职,更是大有深意。

自从梁山的反贼被平定之后,当今的大周国,就数两淮一带匪患闹得最凶。

岭南的生苗尽管声势浩大,但是距离汴京遥远,还远没有达到可以威胁朝廷中枢的影响。

但是合州就不一样了,距离汴京只有千里,倘若真的让光明会起事成功,只需三天就能沿着淮河分支,杀到汴京城下。

这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因此,太后和章深商议,镇压生苗虽然迫在眉睫,但是合州一带猖獗的光明会,亦不容忽视。

不仅仅是合州一带的光明会余孽,整个大周的光明会余孽,都要肃清!

而合州的光明会闹得最凶,蹦的最欢,自然是重点打击对象!

接下来,朝廷将会对合州一带的匪患进行大规模征剿。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军功!

只要王暄表现突出,肯定能得到擢升!

章党原来想让胡怀仁建立军功,成为章党打进枢密院的一个楔子。

可是胡怀仁不争气,屡屡犯错,并且毫无魄力可言,难当大任。

最终成了章党的弃子。

不过王暄的表现,却给了章党耳目一新的感觉。

经过一番商议,大家一致同意,给王暄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当朝廷的圣旨送到王暄面前时,王暄一脸懵。

他本以为就是一个八九品的官身顶天了,没想到一上来就是从五品的团练使!

钱莘和周垚闻讯,都颠颠的跑来恭贺王暄。

龙城的一众乡绅、豪强,亦都纷纷送上贺礼。

一时间,聊斋都快被大家送来的礼盒堆满了,连个下脚的地都没有。

作为管家的王忠,迎接送往,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尽管被授予了官身,但王暄只是在暂短的喜悦过后,就陷入了沉寂。

原因无他,团练使虽然从五品,看似不低,其实在大周官场,更像是一个虚职,有名无实。

团练使主要负责训练民兵,有守境、安民、捉贼等职责。

不像钱莘,手中实打实的掌握着几千厢军。

而他这个团练使,则是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

前来册封王暄的宦官,在临走前,还给王暄留下了一句话。

“相爷希望王团练使,能在团练使这个位置上,干出一番成绩,不要辜负他老人家的苦心和期望!”

这句略带深意的话,给了王暄很深的触动。

小宦官还告诉王暄,本来太后只打算给王暄一个主簿的官职,但是遭到了相爷的强烈反对。

最后替王暄争取了一个团练使的官职。

前有章深赠学资,如今又有章深力荐自己担任团练使。

虽然自己与章深素未蒙面,但王暄对章深却生出了一丝感激之情。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王暄是因为得到章深的赏识,而被保举成为了合州团练使的消息,迅速流传。

尽管王暄从来没有承认自己是章党的成员,但还是被天下人划分到了章党的行列。

章党成员,早就读过王暄的诗赋,对这位年轻的才子钦佩有加,如今见王暄加入他们的阵营,更是欢呼雀跃。

相反,枢密院、清流等势力,就有些不得劲了。

他们对王暄这个大才子,也有意拉拢。

奈何迟迟没有出手,错失了先机。

为此,枢密使白浩然特意来见太后,埋怨自己的妹妹没有趁机拉拢王暄。

太后见到自家哥哥居然为了一个士子特意来找自己发牢骚,当即就变了脸,很是不悦。

白浩然见妹妹生气,于是连忙解释王暄在士林之中的声望。

倘若他们白家有了王暄的加入,在士林之中也能收获一大波好感。

太后则是不屑一顾,她不相信,一个只会吟诗作赋的人,对白家能有什么大的帮助。

白浩然发完牢骚,就被打发出了宫。

见太后一脸的无所谓,白浩然心中十分生气,暗道:追究是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根本意识不到王暄的重要性。

白浩然虽然贵为枢密使,掌握大周军队的调动权,边疆的大将军、节度使,都是他的心腹。

只要他一声令下,就有数十万大军能为自己所用。

但是距离权力巅峰,始终还差那么点意思。

摆在他眼前的就有章深这个绊脚石。

可以说,章深不除,他白浩然就永远无法触及权力之巅峰,坐上那个梦寐以求的宝座。

而在外,则有秦王掣肘。

秦王在关中,一呼百应,据说关中一带的豪侠、游士,都以秦王马首是瞻。

关中一带的官员,也大多倾向于支持秦王。

第122章 团练使

倘如自己生出不轨之心,秦王肯定是会举大旗讨伐自己的。

白浩然现在尽管十分的膨胀,但远没有信心能在战事上取胜秦王。

朝廷新任的龙城县令和县尉,也随圣旨一并抵达了龙城。

新任的龙城县令,名叫葛长春,庆德元年进士出身,根正苗红的章党成员。

新任的县尉,名叫石坤发,武举人出身,在吏部坐了好几年的冷板凳,幸得老天垂怜,这一次终于填补到了空缺。

两人差不多的年纪,都是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岁数。

此来龙城,也早就打听了关于龙城的一些情况,做足了心理准备。

县衙里,胡怀仁和周云锋各自交接了手中的印绶,就从县衙灰溜溜的走了出来。

一出县衙,胡怀仁就被无数的龙城百姓围了过来,什么烂菜叶子、臭鸡蛋,统统朝胡怀仁的身上招呼。

“贪官!狗官!”

“终于被拿下来了!今天咱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好好出一口恶气!”

“砸死这个脏心烂肺的玩意!”

……

百姓们群情激愤,将积攒多年的怨气,在这一刻全部发泄了出来。

胡怀仁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如此的招人恨。

细细想来,自己在龙城,也没做什么缺德事啊!

周云锋就幸运多了,好歹是武人出身,还是有点身手的,经过一番挣扎,成功突出重围。

但是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烂,头上的帽子也掉了下来,露出一个地中海的发型。

“哈哈,我们的周县尉,竟然是个秃子!”

百姓们丝毫不留情面的大声嘲笑。

嘲笑声传进周云锋的耳朵中,仿佛无数利刃刺破心脏般疼痛。

秃头是周云锋此生最不愿意面对的伤痛。

他一直都将自己的缺陷掩饰的很好。

但是今天还是被人发现了。

今天的事情,将会成为周云锋的阴影,伴随他的一生。

眼见外面闹得越来越凶,新官上任和葛长春和石坤发坐不住了。

要是在上任第一天,就发生自己的前任被打死、打伤的丑闻。

那他们两个还有什么脸在此任职。

于是二人果断调集衙门的差役,驱赶外面的百姓,保护胡怀仁安全离开龙城。

龙城换了新的县尊和县尉,对王暄来说,影响并不大。

他现在正和钱莘、周垚,在一起饮酒作乐。

“太好吃了,这个什么火锅,简直绝了!”

周垚挺着大肚子,手中的筷子如同幻影一般,将旁边切好的羊肉卷,涮进火锅,停顿五秒左右,立刻飞快的取出来,然后塞进嘴里。

不一会,一盘切好的羊肉卷就被周垚吃完了。

钱莘的手速就没有周垚那么快了,十片羊肉卷,他能吃到两三片就算厉害的了。

他不可思议的盯着周垚,又看了看自己。

明明眼前的这个人才是胖子好不好,为什么动作能超出自己那么多!

王暄笑道:“周兄不用急,慢慢吃,吃完这些还有,钱钤辖勿要上火,可以尝尝这些丸子、蔬菜,涮着吃,味道也是非常好的!”

“玄孟贤弟不仅才华横溢,在吃的方面,造诣也是如此之深啊!”

钱莘夹了一筷子羊肉卷,慢慢的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品味,同时赞不绝口。

他是高门大户子弟,不像周垚这个大老粗。

就算面对山珍海味,该有的吃相也还是要保持的。

很快,小环就端着切好的两盘羊肉卷走了进来,放在三人面前,然后用充满爱慕的眼神看了眼王暄,顿时就羞红了脸,随后捂着脸走出了房间。

“哈哈,能得两位兄长的夸奖,玄孟不胜荣幸!”

王暄笑道。

又陆续吃了几盘羊肉、牛肉丸,喝了几斤女儿红。

等到酒足饭饱,周垚和钱莘都满意的揉了揉肚子,然后这才进入正题。

“朝廷下了旨意,要我们三个月内,肃清合州境内的匪患!”

钱莘脸色一变,神情严肃的说道。

周垚用手剔着牙,大大咧咧的说道:“三个月,时间还算充裕,那我就在此提前祝贺钱钤辖凯旋而归了!”

“周老弟,你这什么意思啊,你还想抛下我不管?”

钱莘略有深意的看向周垚。

周垚无所谓道:“我的任务是来揪出潜伏在龙城的光明会余孽,如今束观那个老匹夫都逃了,我的任务也算结束了,所以我该回去复命了!”

“束观是逃了,不是死了,他现在躲进了云雾山,难道你不应该和我一起,咱俩并肩作战吗?我把匪剿了,你把人给抓了回去交差!”

钱莘瞪向周垚。

周垚顿了顿道:“云雾山那个鬼地方,我去过几次,易守难攻,就凭你的这些乌合之众,想踏平云雾山,嘿嘿,怕是有点难度!”

“乌合之众?周老弟,不带这些埋汰人的,我的几千厢军,可都是精锐!放眼整个大周地方,就找不出第二支有我这样能征善战的地方部队来!”

钱莘见周垚竟敢瞧不起自己的军队,顿时就跳脚反驳。

周垚撇了撇嘴,冷笑道:“真要是那么厉害,就不会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还被山贼给跑了!”

“呃……”

钱莘顿时被周垚的话给噎住了。

周垚说的是事实,他的几千兵马,人多势众,居然没有将一千多疲惫不堪的山贼给留下,这战绩,实在丢人现眼。

钱莘垂头丧气道:“周老弟教训的是,所以才更要请周老弟助我一臂之力了,我们联手建功,岂不美哉!”

周垚看了眼钱莘,哈哈笑道:“我就是同钱兄你开个玩笑,不必当真!那云雾山可是光明会的一大据点,就算没有钱兄,我也要荡平云雾山!”

“哈哈,周老弟居然拿我开涮!有周老弟相助,踏平云雾山,指日可待!”

钱莘露出笑容道。

随后,钱莘又看向王暄道:“玄孟贤弟,你可看出来相爷给你弄来团练使的职位,究竟是何深意?”

王暄此时已经明白章深的用意,但还是装傻道:“还能有什么深意?团练使就是个虚职。”

“欸,玄孟贤弟,你这就没意思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般聪明的人,要是都不明白相爷的意思,那岂不是说我们这些人都是傻子!”

钱莘有些不悦道。

周垚则注视着王暄道:“玄孟,你一身才华,投身章党,其实并不明智!”

“欸,周老弟,我们是私交,不要上升到党派!否则这朋友可就没得做了!”

钱莘连忙对周垚说道。

王暄摸了摸下巴,道:“我什么时候成了章党?相爷虽然对我示好,但是我可没有表明自己就是章党。”

“有些时候,不需要声明,在别人的眼里,就已经被归类了!”

钱莘说道。

周垚道:“你接受了相爷的学资,现在又有相爷为你争取官职,在天下人眼里,玄孟就是章党!不管你承不承认!”

“当然,你也可以声明,自己与章党毫无瓜葛,不过,下场嘛,呵呵,会很惨。”

王暄略作思索,道:“既然如此,那也无妨,章党现在权倾朝野,跟章党站在一起,也算有了庇护。”

钱莘环顾四周,又看了看周垚道:“玄孟老弟,你还真是天真啊,章党虽然现在权倾朝野,但是能长久几时?”

周垚闻言,皱眉道:“老钱,你别胡言乱语!我可在这里听着呢!”

“老周,有些话,我就算不说,你也清楚,当然,你要是转个身便出卖我,那我认了,就当交错你这个朋友了!”

钱莘一本正经道。

“……”

周垚有些幽怨的看了眼钱莘,没有再打断钱莘的说话。

钱莘整理了一下思绪道:“玄孟,别看章党和外戚现在权倾朝野,威风的不得了,如今皇帝的岁数早就过了亲政的年纪,但是太后和章深,迟迟不肯交出权力,长此以往,朝廷就会进入一个畸形的状态!纵观历史,这样下去,只会有两个结果!

第一,皇帝发动政变,夺取本该属于自己的权力!

第二,章党和外戚鱼死网破,最后存活一个下来!

但不管哪种结果,我觉得那一天,都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