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根本不可能成道的，因为我犯下了不可弥补的大错，我，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燃灯突然对观音说：“‘边缘’才是真正的危机，天外逆时空人的事情，只是我们自己的救赎，一切顺其自然吧！”

话毕，他支离破碎，化为点点金光洒在了灵山之上。

观音见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我的佛骨舍利拥有一部分圣人威能，你拿走它，找机会填在吞天旋窝里，可以为无尽时空争取一些时间。”燃灯古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是我燃灯能为世人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阿弥陀佛！”

这句话说完，万籁寂静，灵山再无任何声音。

而黑光所化的燃灯，则金光大作，继而浓缩变为了一颗佛骨舍利子！

“燃灯他，总算是修成正果了。”如来欣慰道。

“佛之将死，其心乃善？”纪明终于看懂了燃灯这个人。

原来，燃灯从来都不缺少舍己为人的大慈悲，他是一个真正的佛陀。但是同样，他也只是佛陀而已，并非完美无缺的圣人，因此在内心深处，有着一个千年万年都无法磨灭的执念——成圣！

跟世间绝大多数人一样，他只看到了圣人的力量，只知道圣人之下皆为蝼蚁，根本就不知道圣人的真正意义。

他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圣人”，还一心想要成圣，这如何能够成功？

“你一直都知道他成不了圣人？”纪明问如来。

“自然知道。”如来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不光是他，我也注定了永远无法成为圣人，因为我的成圣执念，一点也不比他低。无法放弃，就永远都无法做到真正完美，不能十全十美，就永远无法成圣，这是一个打不破的死结。”

闻言，旁边听着的孙悟空疑惑道：“圣人不是一个境界？”

“有圣人这种修行境界，若单纯论修为，我、玉帝、菩提已经到了，但我们都只是亚圣，并非真正的圣人。”如来摇着头说：“你们所熟知的道门三清和西方二圣，他们除了拥有万劫不灭的法力外，还有着一颗完美无缺的道心，这是我们后来之人所没有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纪明有些不解地问：“道心比修为更重要？”

“法力修为只是外物，多加修炼，谁都可以拥有。”如来说：“道心圆满就难了，不管是爱恨纠葛，还是偏执邪念，都会使人道心有缺。甚至，连对于修炼和长生的执着，都会阻碍道心圆满，使人无法成圣。”

这句话，又让听着的众人一愣。

连变强的想法都不能有，这成圣的门槛，也太高了吧？

“那成圣与否，对实力的影响大吗？”孙悟空问。

“天差地别，宛如皓月与萤火，根本没有可比性。”如来一脸向往地说：“不成圣终究只是蝼蚁，我们身在量劫之中，饱受苦难却无法超脱，而圣人，他们万劫不沾其身，就算天地寂灭，也不会受到丝毫影响。”

对此，孙悟空一脸的懵逼，根本不懂。

“如果圣人高高在上，超然于天道之外，那岂不是说，以这西游世界的气运，根本无法支持成圣？”纪明下意识问。

“够，但也不够。”如来笑着说。

“气运只是基础，道心圆满才是关键。”玉帝突然出现，说：“如果只是亚圣，也就是你们的至神六重天，以西游世界的气运，足以成就一位乃至数位。但真正意义上的圣人就不同了，那些气运只能给他构造一个‘圣坛’，究竟能不能登上圣位，还要看成圣者本身的修为。”

原来，气运只是成圣的跳板，而非关键。

不够资格成圣的人，就算将三界气运凝聚到自己身上，也无法成圣。

“别扯那些虚的，你们直说，成圣之后法力会有多强？”孙悟空猴急地问。

立刻，玉帝笑笑，说：“如果是单纯意义上的法力，至神六重天的亚圣与天道等同，理论上除了同级别的存在，其它人就算再多，对上了也毫无胜算。但亚圣的法力终究是有限的，不管高低多少，总有一个准确的量，也就是说可以用光。”

孙悟空闻言一愣，下意识问：“那真圣呢？”

“真正的圣人，法力无边，是没有定量的。”如来也说：“他们那完美无缺的道心，高于世间一切法力，只需要一丝念头，就可产生无穷的力量。所以，理论上来说，亚圣、准圣之类的，无论数量多少，都不可能威胁到圣人，‘圣人之下皆为蝼蚁’便由此而来。”

“实际上呢？”纪明问。

“实际上圣人一个念头，准圣、亚圣就会灰飞烟灭，根本无需法力。”玉帝说：“单纯的修行，就算你天纵奇才，踏足至神极致，对圣人来说也毫无意义。”

立马，连时空城之内的小萝和林璇，都忍不住感慨：“好强！”

至神极致，自然是九重天，那个境界别说踏足了，都没人可以想象。

要知道，六重天的至神，就已经是亚圣了！

“至神不行，那就超越至神，难不成苦苦修行的人，还比不过那些不修法力的老倌儿？”孙悟空有些不服地说。对此，如来笑着道：“自然不是，盘古大神并未成圣，却开天辟地，一手造就了无尽时空，可比圣人要厉害多了！”

立刻，孙悟空和其它听着的人，变得好受了。

道心圆满不是修行能够达到的，这直接，就断掉了很多人成圣的希望。

“圣人绝对不是极致巅峰强者，他们还有所谓的‘道心’限制，显然没有到达极致。”纪明思忖着，喃喃自语：“修法的极致，号称‘万法之巅’，为无所不能之境界，区区道心根本不能算是限制。”

乍一听说圣人的定义，他差点就将之当成了极致巅峰层次，毕竟圣人在如来和玉帝的描述上，实在太强了。

但是仔细想想，却又不可能是。

“极致巅峰？”如来和玉帝都是一脸的懵逼，显然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境界。

“但就算不是，恐怕也不远了，而整整超越他们一个层次的天道鸿钧……绝对是‘极致巅峰’强者！”纪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疑惑道：“就算因为没有‘极巅超神器’，无法超越极致巅峰，鸿钧的强大也毋庸置疑，什么人能在他的庇护下，毁灭整个神话时代呢？”

神话被崩碎了，化为三个碎片，分别为西游、封神、洪荒。

这是在有天道鸿钧坐镇的情况下！

极致巅峰强者，是修行的极致，世间万法的主宰，除了“功能下绝对无敌”的极巅超神器，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动摇他们。就算是将来成道之后的纪明，也得动用时空之城才有胜算，否则两人，也处于同一个层次。

但就是这个强的一个人，却被人打碎了老巢，他本人也生死未知。

可以想象，那个敌人，要有多么得恐怖。

“毁灭神话时代的那个人，他的强大超乎想象，以我们如今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对抗，圣人再现也不行！”玉皇大帝摇头说：“你们可能不信，但是我还要说，如果不想继续毁灭，继续轮回，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用‘时空城主’封锁住‘现在’，使那个可怕的敌人无法降临。”

纪明闻言一愣。

“这是诸圣消失时，天道给我的启示。”玉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