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饭菜很丰盛，王定飞对别的菜不太感兴趣，倒是很喜欢山鸡肉，让他想起了曾经的峥赚岁月，偶尔在山上遇到一只山鸡，也可以打打牙祭。

吃过饭后，女人们凑在一起不知说着什么，高钱泡了一壶茶后也加入她们的队伍当中。

王定飞、王正国、王正军和陆阳坐在客厅里聊着天，王津坐在老爷子身边打着哈欠入.

“陆阳，听说你们厂里给工人们发放了不少福利？”

王定飞喝了一口茶，笑呵呵的问道。

陆阳心里一凛，外公知道这事，意味着其他人都知道了，但看对方脸上的表情，似乎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外公，年中的时候我猜到年底可能会有粮食短缺的情况，便让工人们养了猪仔和鸡仔。”

陆阳将厂里养鸡和养猪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着重说明了给工人们分发福利是由这些资金支撑的，并没有花费厂里一分钱，包括平常喂鸡和喂猪的成本也是单独建立的一个账目。

王定飞静静地听着，脸上丝毫看不出什么来，始终保持着微笑。

“嗯，不错，年后你还要这么干？”

“确实有这个想法，并且我们与区供销社和居民点供销社签署了收购协议。

如果今年的情况仍旧不错的话我倒是有个想法，专门建立一个分厂，自负盈亏来负责厂食堂的伙食提供，以及年底的福利发放。”

陆阳说道，其实他并没有这些想法，只是临时想出来试探外公的。

没想到王定飞并不赞同，“不要再扩大规模了，你们毕竟是轧钢厂，而不是屠宰场，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干，如果别的厂有样学样，还让人家屠宰场怎么办？”

听到外公的话，陆阳就坡下驴的说道：“明白了。”

王定飞赞扬的点点头，这个外孙他非常欣赏，懂得进退才是当领导最大的前提。

“外公，我有个事想求您。”

“什么事？”

“外公，您也知道我是高中毕业，当时因为进厂接我爸的班没有继续上学，我想年后找个大学上，希望外公能够帮忙。”

王定飞瞳孔一缩，严重闪过一抹光芒，然后想起这是在家里，跟他说这个话的是亲外孙，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陆阳，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所有学校都停课了。”

王正国和王正军也赞同的点点头，别说学校了，各个厂子正常生产的没有几个，像轧钢厂这种的更是一巴掌都能数出来。

陆阳一直盯着外公的表情，从刚才对方表情的变化可以看出，上面对学校停课应该有些不满，并且拿出意见了。

“外公，我觉得停课这种事情不会长久，年后逐步恢复上课是形势所趋。

斗归斗，争归争，经济建设还是要恢复正常的。

如果今年仍旧保持现状，后果是谁都承受不了的。”

王定飞半眯着眼，不过内心的震撼是极大的。

所有的学校确实要恢复上课，但还没有形成决议，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陆阳只是一个轧钢厂的副主任，竟然可以猜到上面的意思。

王定飞心里暗叫可惜，如果不是现在形势紧张，说什么也要把这个外孙放在身边，假以时日说不定比两个儿子的成就还要大。

真是人比人得死，再看看坐在身边愣神的王津，他气就不打一处来，跟陆阳一比，这个亲孙子就跟智障似的..似乎注意到爷爷的眼神，王津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刚才爷爷看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嫌弃。

我....我特么找谁惹谁了。

“如果真如你所说，你想到哪个学校去？”

陆阳脸上堆满了笑容，开口说道：“外公，我也不挑，京大就行！”

王正国和王正军差点一口茶喷出来，这个外甥胃口挺大的，竟然直接就选京城大学。

谁知王定飞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说道：“成，真如你所说的话，我亲自去帮你说！”

“那就谢谢外公了。”

陆阳笑道。

王正国则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父亲一眼，当初王真真也想上京城大学，缠了爷爷一个多月，但王定飞丝毫不妥协。

他还记得父亲当时义正词严的说道：“这种事情咱们王家人不走后门，能考上就念，考不上就回家！”

王真真在家里哭了好多天，就连没心没肺的王津都看不过去了，跑去帮堂姐求情，结果被王定飞痛骂一顿。

王真真当时的成绩还是很好的，距离京大的分数确实有差距，但差距并不大，如果王定飞帮帮忙完全可以。

最终，王真真一气之下去了大专，因此结识了房琦。

所有人不知道的是，王定飞确实不屑用权利走后门，但陆阳带给他的惊喜太大了，仅凭分析就得出了靠谱的结论，在小小的轧钢厂当真是可惜了。

正月初四，轧钢厂恢复了正常的生产，意味着新春佳节正式过去了。

一大早，秦淮茹背着棒梗，贾张氏手里拎着一个绿色的帆布包，还拿着两根简易的拐杖。

一行三人往火车站走去，秦淮茹借了一早上的自行车，可是众人都要上班，没有一个借她的，幸亏火车站距离四合院不远，她只能背着棒梗。

一路上，贾张氏的嘴就没有停过唠叨，无非是提醒秦淮茹每个月准时给她打钱，否则她就带着棒梗回来。

秦淮茹嘴里答应着，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终于给两人送走了，她可以带着小当和槐花开启新的生活了。

他们三人没有注意的是，有一个少年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后面，上了同一辆火车。

京城距离贾张氏的乡下只有几百公里，但却要坐七个小时的火车，下了火车后还要坐拖拉机五个小时，半天的时间浪费在路傻瓜了，并且还有棒梗这个拖油瓶，估计到乡下已经半夜了。

“棒梗，到了乡下听奶奶的话，妈有时间去看你。”

终究是自己的儿子，秦淮茹还是流露出一丝不舍的。

棒梗全程黑着脸，根本不瞧秦淮茹一眼，心里却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他会回来，将欺负过他的人全都杀了，包括这个假惺惺给自己送回乡下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