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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战英雄传

作者:墨斜 | 分类:科幻 | 字数:145.9万

第一百九十四章:提问

书名:星战英雄传 作者:墨斜 字数:4684 更新时间:2024-10-11 07:17:57

阿泰尔有种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自动飞进笼子的小鸟,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束缚住他的思想,毫无疑问就是对自由和民主的追求,他一再强调自己是为国家服务,不是为个人服务。

不过特尼西派犹如小丑一样的做法或多或少让有点心寒,他从来没有思考过死亡后的世界是怎么样子,但是当步入这个房间的大门后,他突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种感觉似乎好像突然被电击了一样,让他的神经突然变的警惕起来,虽然自己有足够的理由认为不会发生针对自己的谋杀事件。

但这种假设真的成立吗?如果是银河帝国军的参谋修贝特*在得知这个事件后,会进行什么样的操作,他有理由相信,一旦修贝特这样的人认为自己是凌云统一宇宙的最大障碍后,必然会设法剪除自己,而现在就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值得厌幸的是阿泰尔的想法并没有成真,这到不是得知这个消息的修贝特特别慈悲的缘故,而是因为他知道凌云需要这样的敌人,从内心深处凌云对他的看法就是介于朋友和敌人之间。

一旦阿泰尔意外身亡,那么是不是有三剑客之称的银河体系一角会突然崩溃了,这绝对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情。

阿泰尔估摸不到修贝特真实的想法,他只所以有此猜想是基于手头寥寥无几的情报做出的推测,这其中最大的就是梅因慈.哈特的死亡,这次事件间接的来说和修贝特是有关系的,必定不允许带枪的提议是他进谏凌云的。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在阿泰尔眼中看来这个房间大得有些浪费,四周的墙壁是单调的灰黑色,天花板高耸在上。照明有意弄得昏昏暗暗的,气氛阴沉,阴冷的感觉浸透皮肤。

进入室内,就让人有种物理上的压迫感,就连所有的陈设都是黑乎乎的,充份显露出其象征意义。这是一种精神暗示的行为,审查官的座席高高在上,由三个方向包围着受审者的座位。

倘若阿泰尔是一个崇尚权力与权威的男子,在踏进室内的那一刻,从肉体到精神大概都要因而萎缩了吧。当然如果他是一个无所畏惧的人就另当别论,事实上懒散度过了三十个春秋的阿泰尔并不知道自己畏惧什么。

他也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假如自己战败,被银河帝国俘虏,那个自称为银河帝国丞相的凌云会怎么处理自己,会不会向以前一样恐吓别人,让科塔纳放出满清十大酷刑的录像。

想想,也不应该如此,最有可能的结果是,他要求自己投降,效忠他,但自己拒绝他,然后自己被参谋长修贝特秘密执行死刑,这种想法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打到他阿泰尔,相当于打到了同盟的的政治体系。

想到这阿泰尔摇了摇头,尽量使自己的思维回归到现实的情况中来,因为他接下来要面对是一场审查,而且是极为特殊的审查,他必须小心谨慎的应付,不能落给对方口实。

但是,无论从那个方面看,阿泰尔只感到这个房间充满了恶意恫吓的矫饰感,这种虚张声势的作风使他厌恶到了极点,自然无畏惧之意。

审查官的位子上,坐了九个人。由阿泰尔的角度看去,正面和左右两边各坐三人,眼睛习惯了室内的光线后,坐在正面位置中央直盯着他看的中年男子,表情清晰可见。

他是特尼西政权中官居国防委员长的艾尔夫曼,身高与阿泰尔不相上下,但肌肉却厚实多了。这名男子竟然是审查会的首席审查官,如此劳师动众,是表示政府相当重视这次审查会吧。

当然他只是代言人而已,真正的发言者是没有出席在这里的同盟元首特尼西,这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尽量让自己避开一些嫌疑,成功了他收获利益,失败了他推卸责任。

一想到接下来的几天当中,都要面对特尼西的这伙不知廉耻党羽,阿泰尔这才觉得郁闷烦躁、不耐已极。

菲列特利加上尉和路易斯准尉都被带开,阿泰尔只有孤军作战了。相比之下,军法会议可就公正多了,被告可以说自己想说的话,还可以选择三名辩护律师。但这次,阿泰尔必须自己为自己辩护,如此以来他只好自求多福了。

艾尔夫曼自报姓名后,坐在他两侧的几名男子也相继自我介绍。“我是波利尼福,现任国立中央自治大学校长。”

阿泰尔闻此行礼表示敬意,这名男子似乎是副首席审查官吧,似乎是一名很有名的顽固学者,无论是对是错,只要能合理的表述自己的理由,就该支持。

其他七位审查官也相继自报姓名,其中的五人为特尼西派的政治家和官僚,对阿泰尔来说,他们充其量是不值一提之辈;

但当看到唯一穿着军人制服的后方勤务本部长-格雷*那张面无表情的鹅蛋脸时,阿泰尔却无法再“一笑置之”了。

因为这表示特尼西派系的势力已在军部内部扩展开来。以民主国家的军人立场来看,按道理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军队是为国家服务的,不是为某些政客服务的。

但是眼前的一幕,让他对同盟堕落的社会体制首次产生了质疑,自己到底是挽救了这个国家,还是毁了这个国家,一旦违背宪法精神的事情成为一种惯例,以后的改革势必流血。

不过让阿泰尔意外的是,这九个人中竟然有非特尼西派的政治家,他名叫何意,就政治才能上来说并不出众,而且他的表情也是对审查会似乎充满好奇而非忠诚。

他的表情及印象与艾尔夫曼大异,这让阿泰尔大感有趣。或许特尼西为了做表面工夫,才选上他为审查官之一的吧,在这矛戟森然的面具剧场上,他所扮演的大概是填充门面的角色罢了。是不能期望过高的……。

每个人自我介绍过后,艾尔夫曼提开口说道:“秦*,请坐吧。……不可以跷腿!背再打直一点!你现在是受审者,不要忘记这点!”

阿泰尔没想到自己一个随意的动作竟然引起了这位主审官的狂吠,但识时务者为俊杰-想到这句话,他尽量装出一付恭敬模样。既已淌了这淌浑水,还是静观其变较好。

见阿泰尔端正了自己的姿态,艾尔夫曼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么,审查会现在开始……”

主席虽然郑重的宣告,但是阿泰尔杨依旧无动于衷,他只祈盼着落幕时刻的到来。

审查会最初的两个小时都耗费在确认阿泰尔过去身家*的问答上,从出生年月日,双亲的姓名,父亲的职业到进入军官学校就读,之间的经历均逐一加以调查作注,这些资料比阿泰尔对自己的认识还详细。

不过在谈到自己父亲秦龙曾经是图坦帝国曾经的开国十大*的时候,或多或少给阿泰尔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因为这些政客从这个问题延伸到自己对同盟忠诚心上。

阿泰尔很想立马起来,大声反驳,如果自己没有对同盟体制的忠诚心,那么自己怎么可能在这受审,同盟体制完蛋了,但他有自信他的艾伦伯尔永远不会有问题。

这些都不令阿泰尔感觉到反感,最令阿泰尔感到反感的是,他们竟把他在军官学校时代的成绩表也投影在壁面的萤幕上。

战史八十九分、战略概论九十四分、战术分析演习九十二分……这些科目还好,另外射击实技五十八分、战斗艇实技五十九分、机关工学演习五十九分等等,则令阿泰尔有点尴尬。因为其中只要有一个科目的成绩在五十五分以下,就要留级了。

假设阿泰尔当时因留级而被迫退学的话,阿泰尔本身及自由行星同盟的未来又将会如何演变发展呢?

或许艾伦伯尔要塞仍将是帝国军手中难攻不破的堡垒,那么也就逃过了在犀牛星域会战中同盟军惨败的命运。

而救国军事委员会的政变,也有可能在“七星防御系统”守护下,赢得局部成功,进而与拥政府派相对抗形成长期的内战状态。

而在此情形下,新上任的帝国元帅凌云公爵势将利用同盟内战之际,乘虚大举入侵同盟,实现其称霸宇宙的野心。

就阿泰尔个人而言,就不会被派到宝之岛星域,也不会在逃离宝之岛之时,碰上了当时正值少女时期的菲列特利加,后来也不会和卡麦轮成为知己,更不可能透过他与杰森相逢,寇锋也不会成为他阿泰尔的部属了。

或许他会被征调至前线作战阵亡,也或许他会为了躲避兵役而过着亡命生涯。但是这种蝴蝶效应是不能用在假设历史上。

因为时间不可逆转,在历史的长河里,一个人的存在渺小如沧海一栗,在通往未来的无数条路上,只能选择其一,向现实妥协,与现实产生互动,形成无数的小宇宙,命运弄人之玄妙实教人惊叹不已!

当阿泰尔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只听听到艾尔夫曼高谈阔论的后半句“……而,你现在是同盟军最年轻的*,担任前线的最高指挥官,这不能不说是令人嫉妒的好运啊!”

这几句话字字刺激着阿泰尔的神经,使他由幻想的天地跌进现实中来。审查官的措词语气听起来非常刺耳,要是阿泰尔的境遇如此令人艳羡,他倒宁愿和别人交换。

敌舰发射的能源光束势如汹涌的波涛铺天盖地而来,随时置人于万劫不复;为了更有效率地执行杀人和破坏任务,他必须不眠不休地不断下达命令。

这些暂且不提,他还必须从四千光年外的地方,特意赶到首都,老大不痛快地接受审查官的盘问。

他倒不致于会说:“请同情我吧。”但以他这种身份和处境,绝对谈不上是令人羡慕的对象。若是不知情的士兵及其家属们会有这种想法,也就不足为奇。但这群只会躲在安全的地方,绞尽脑汁去打击锋芒外露的人以维持自己权力的人,有何资格说这种话!”

“……不过,无论是谁,不管他的身份有多高、功劳有多大,都不容逾越我民主共和制国家的规范肆意行动,为了澄清这点。才召开今天的审查会,那么,第一个问题是关于……”

开始了!-阿泰尔心里想道。“去年,镇压救国军事委员会政变之时,你将防卫首都、从国库中斥巨资建造而成的七个‘七星防御外星’全数破坏,是吧?”

“是。”

“你认为这是战术上不得不采取的手段,但是,你不觉得这样做过于鲁莽粗率了吗?除了尽数破坏国家的贵重财产外,难道别无它法了吗?”

“我答覆您的问题。正因为没有其它办法,才出此下策。如果您认为这个判断是错误的,那么,请提出您心目中认为可行的替代方案,恭候赐教。”

“我们不是军事专家,战术方面的问题是你们的责任。不过,我认为只要破坏其中二、三个攻击卫星,就可进入大气圈了,这不也是一个好方法吗?”

“用这个方法的话,我军官兵势将受到残存卫星的攻击,凭白牺牲。”

这是事实,因此阿泰尔也不需要刻意扯声辨白。“如果阁下认为无人的卫星比官兵的生命更珍贵,那么,我承认判断错误……”

对于自己的这番说词,阿泰尔感到赚恶,但不这样说的话,是不能打动对方的。“那么,下面这个战法如何?-政变派被困在海尼森上,我们不见得一定要与其短兵相接,可以围而不攻,采取时间消耗战削弱他们的抗战意志,使他们不攻自破,岂不更好?”

“这个方法我也考虑过了,但是,有两个因素使我不得不放弃。”

“你说说看。”“第一,深究政变派的心理可以看出,他们为了突破困境,很可能会不择手段,将首都的政要当作人质,万一他们把枪顶在诸位的头上,前来胁迫交涉,届时,我们也只有束手无策的份了。”

“……”

“第二点更为危险。当时,帝国内部的动乱已渐平息,我方若包围波尼斯,好整以暇地等待政变派自取灭亡,那么,帝国新上任的最高统帅,凌云侯爵-那个战争天才,很有可能会挟其胜利余威,大举发兵攻来。

那时,艾伦伯尔除了老百姓外,只剩下寥寥无几的警备兵和管制员而已,后果有多严重,相信各位也可以想像得到。”

阿泰尔喘了口气,他很想喝一口水。“基于以上两点,我必须速战速决,在最短时间内解放波尼斯,让政变派在心理上产生败北感。如果大家觉得这样做应该受到责难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不过,若不能提出比这更稳当的代替方案来,我本人暂且不谈,只怕那些在战场上奋战抗敌、冲锋陷阵的军官士兵,也难以相容吧。”

这种带有恫吓意味的说话技巧,对阿泰尔来说,只能算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卖弄口舌罢了。他希望通过这种方法来保障自己的安全,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方法。

不过似乎奏效了!审查官们交相耳语,还不时对阿泰尔投以忌恨的目光,看来似已再无辩驳余地了。唯一例外的是何意,他转头打个哈欠,似乎不胜其烦。

过了一会儿.艾尔夫曼猛地干咳一声,说道:“那么,这件事暂且不提,我们来谈下一个问题。在与解放首都第十一舰队交战前夕,你曾对全体官兵说过,‘国家的兴亡与个人的自由和权利相比,根本不值一文’,听过这番话的人证多得是,错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