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摇光

就在这嘈杂声中，桐人拍了一下克莱因的肩膀，小声的说：“跟我来一下，克莱因。”

在没有反应过来时，克莱因就被桐人从广场上拉走了。两人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来到了广场周边的一条小巷子里。

“仔细听着，我马上要去下一个村子，你也一起来。”桐人不顾克莱因的疑惑详细的说道，“如果那家伙说的话都是真的话，要在这个世界活下来，只能不断增强自己。”

“VRMMORPG所供应的资源，也就是我们能够获得的金钱和道具是有限的。起始之镇周围的地区很快就会被狩猎一空吧。为了有效练级，现在就把下个村庄作为据点比较好。”

随着桐人的解说，菜单中的地图上，代表着村庄的两个红点被一条路线所连接起来。

“我知道路径和危险地点，一级也能够安全到达。”

“可是……可是啊，我和其他游戏的同伴熬夜排队才买到这个游戏。他们应该在广场里，我不能扔下他们。”克莱因明白桐人的想法，但是自己却不能真的跟着桐人离开，因为有必须留下来的理由。

只有克莱因的话，但如果再加上两个的话……不，一个人的话……

“抱歉，不能再受你的照顾了。所以不要在意，去下一个村庄吧。”看到桐人那犹豫和纠结的脸色，明悟的克莱因笑着拒绝道，“我在上一个游戏里，也是做过公会会长的。有你教我的技巧，应该能应付。”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桐人低声说道：“是吗……那就在此分别了，有事给我发信息。”

“哦！”克莱因高声的回答道，看上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快。

“那么……再见了，克莱因。”就在桐人转身后，克莱因叫道：“桐人！”

桐人没有转身，克莱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最后的道别话语却是：“……喂，桐人，没想到你长得还蛮可爱的。”

“我蛮喜欢的。”

“你那张落魄武士脸也合适的很！”

两人笑脸道别后，桐人朝着小巷深处跑出。只不过几步后，桐人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而身后，已经没有了克莱因的身姿。

一滴眼泪，在空中化为的细小碎光，消失在了空中。

就在桐人转身离开小巷口的时候，一道轻灵的萝莉声音响起：“克莱因虽然是个笨蛋，但却足以让我对其保持尊敬。因为他认为自己有着必须要去做，即使放弃近在眼前的绝好机会也再所不惜的事情，而他也正这么做了。”

“那么，你呢，桐谷和人。”

被说出刚刚所发生之事，甚至被交出自己的真名。惊讶之下的桐人，一个急刹车，在冲出了巷子口几米后，停下并转过了身体。

一只小小的萝莉正依靠在巷子口的墙壁上，表面上带着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神看着桐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

身穿黑色哥特裙装，有着血红双目和竖直黑双马尾的萝莉嘴角微微上~翘，平淡的说道：“我是谁这个问题，无关紧要。而且你应该也知道我的名字，只不过现在的你不记得了而已。”

“我应该知道，你的名字？……”

虽然这只萝莉所说的话，对于自己而言应该是不敢置信的。但不知为何，心中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其实是应该认识对方的，虽然不是好友之类，但也不是默默无闻的陌生人。

不过，桐人依旧还是想不起来，或者说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对方究竟是谁。

“现在的你大概还没有什么远大的想法，或者说必须要去做并且一定要做到的事情吧。”

“对此，我不会说什么，因为这很正常，毕竟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人类只有直面生死，才会明悟自己的内心。”

“作为过去以及未来可能的好友，桐人。把这当做我的建言吧，无论你以后想做什么，都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行。”

“因为，罪恶只有两种，没有力量是原罪。”

就在桐人因为萝莉所说之话，而发呆时。这只奇怪的萝莉，就转身走进了小巷子中，等到桐人反应过来追去时，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没有力量，是原罪吗？……”轻声复述着那只萝莉最后的话语，桐人摇了摇头，将其他的心思暂时抛到了脑后。

虽然到最后都有可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和姓名，但对方所说的话却并没有什么错误。

无论自己想要做什么，都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那么，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就不用多说了。

目标，下一个村，出发！

看着桐人在奔跑中一招突刺，直接秒掉了小路上的一只野狼，站在城镇门楼上的爱丽询问道：“这样，真的好吗？”

“怎么了？”爱丽身后的阴影之处，雪风抱着自己的手臂倚靠在墙壁上。

“我们的存在，应该是隐藏于世界背面的‘神秘’，而且我们也算是这个游戏中最神秘和最特殊的存在。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站出去，没问题吗？”

“那家伙，是这个位面的主角哦。”雪风轻轻的笑道，“我可不觉得有着位面各种加成的这家伙会一直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即使我们再有心隐瞒大概也不会有任何用处。”

“而且，这家伙可不是什么敌人。我不是说过了吗，对方是曾经以及未来可能的好友。”

“未来，我们会跟他有很多接触的。”

雪风看了看四周，然后说道：“你还真的把莉莉安给支出去了啊，接下来的话题即使莉莉安听到也没有关系的。”

爱丽耸了耸肩：“我可不想在莉莉安的心中留下什么不好的映像，而且我对于莉莉安是否能够接受这间事也抱有疑问。”

“放心好了，莉莉安是不会在意我们所谈论的事情的。”雪风轻笑着，摇头说道，“她可是来自于一个也许下一刻你或者你身边的人就会死去，可以说比这里残酷千万倍的大陆。即使年幼，对于生与死大概也差不多彻底习惯了。”

“在需要的时候，即使是死者，也必须奉献出自己的一切。这就是为了让那个大陆继续生存下去，所有人为此而做好的，并贯彻到底的觉悟。”

对此，爱丽只能苦笑着低声说道：“毕竟是孩子啊……”

随着雪风的操作，菜单上一个所有玩家都没有的界面被打了开来：“现在我就把收集到的数据全部传给你吧，做好接受的准备。”

在爱丽打开了一个同样的界面后，一个百分比的数字开始跳动。借此短暂的机会，爱丽说道：“不过，我也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提出这个想法，并且还真的实施了。”

“对方既然一定面临死亡的命运，而且无法挽救，那么就至少在最后为这个世界做出一点贡献吧。至于我们？”

雪风随意的述说着，就似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至于我们？我们可从来就不是圣贤，英雄与救世主啊。”

伴随着“叮”的一声提示，界面上的百分比数字达到了一百后，就消失了。随后出现的，是一组组让绝大多数人看一眼就头昏脑花的繁杂数据。

“这个数据，这个方程式，这个变量……”虽然前一刻，还在讨论着其他的事情，但在看到数据的下一刻，爱丽就全身心的扑到了这些数据上，“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随手拉出了一个键盘和一个空白界面后，爱丽飞快的计算着什么，而雪风也同样在进行着自己的计算。

伴随着最后一个数字的敲下，整个界面开始了根据爱丽输入的数据开始了预设的计算，而爱丽也缓缓的吐出来自己心中的一股气：“果然我的理论是正确的，人类的灵魂，‘摇光’是存在的……”

摇光，存在于细胞微管中，摇曳不定的光。

其学术上的正式称呼为“灾变性光子”（evanescentphoton），也就是量子的一种。其存在本身就是自由意志论的体现，总是在进行着机率论的不规则晃动。以量子脑力学理论来说的话，那光芒的晃动，就是人类的，心。

“并不是人类的灵魂哦，爱丽。”雪风否定的说道，“那只是人类的灵魂在物质世界，或者说，量子物理学世界中，与外界的一个接口而已。”

“通过这个借口，我们可以读取，删除，复制，甚至改写人类的记忆，或者说有关于记忆的灵魂。但仅仅如此，是无法真正理解与研究灵魂的，而我们也无法真正的对灵魂做些什么。”

“雪风，你也算得上是科学家的吧。所以……只要这个接口真实存在不就行了吗？只要证明了人类的灵魂存在就足够了，不是吗？”

“啊，没错。如果连入口都找不到，或者说，连证明是否真的存在也做不到的话……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虽然现在只获得了一百九十几份样本数据，不过用于初期的计算也足够了。光量子计算机的最后一块拼图，也可以说是拿到手了。”

“以213人牺牲作为代价获得的，禁忌知识吗……”

没错，SAO半年多的跳票，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正是对第一批发售的一万个潜入设备，也就是NERvGear进行改造而耽搁的。

这批设备的正式名称并不是NERvGear，而是NERvGear-STL。其中搭载了借助爱丽曾经的研究与资料，所研发完成的量子演算回路。

那213人中有190多人的死亡并不是因为之前无面巨人所说的微波信号的缘故，而是量子演算回路与摇光的强行链接，以及超高强度的扫描所导致的。

这虽然的确能够获得摇光的详细信息，但也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那就是被强行链接者在极短时间内的死亡，不过其造成的效果与微波没什么区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