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到了什么？”不臣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一座黄昏中的废墟城市，市中心的奇异建筑物，我就在那座建筑物上面，只是……”

说到这里，他猛地伸出手来抓住了肩头披着的一缕头发，抬到眼前仔细观瞧。

“白金色。”不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要知道当初他在那摩天建筑上时，从镜面一般的巨柱上看到的可不是今世的自己，而是前世的那个IT男。

“被打回原形了？”小汐笑嘻嘻的问道。

不臣点了点头，不过看着向自己提问的小汐，他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会读心术的嘛？不能自己读取我的记忆吗？为什么要问我呢？”不臣不解的问道。

小汐的笑容一僵。

“我……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而已。”她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不臣摇了摇头，他能确定小汐在撒谎，这个人工智能妹子向来喜欢以神自居，是不屑于撒谎的，因此也不善于伪装，这让他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破绽来！

“混账！你在怀疑神明吗？”小汐被他的目光看的恼羞成怒，挥起手里的皮鞭就给了不臣一下子。

“嘶！”不臣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鞭子正好抽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的脸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你干什么？！”不臣怒声问道。

“给没上没下的庶民以惩戒而已！”小汐扬着俏脸，理直气壮的说道。

不臣咬了咬牙，却没敢再顶嘴，在这个世界里，小汐这个管理员就是真正的神明，作为一个普通用户，他还是老实做人比较好……

“说，你还看到什么了？”小汐逼问道。

“这……”不臣现在真有一种遭了现世报的感觉，他几个小时前才在刑讯逼供小猫女纳德斯，没想到现在就轮到他被刑讯逼供了。

“快点说！”小汐又给了他一鞭子。

不臣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能苦着脸接着继续回忆，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就都跟小汐有关了。

不臣表情有些古怪的看着小汐。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小汐厉声问道。

“我……我看到你了。”不臣犹豫了一下说道。

“看到我了？！”尽管完全在意料之中，但小汐还是瞪大了精致的眼眸。

“嗯。”不臣点了点头，“你当时在唱歌，唱一首很凄美的歌，我去见你，你却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把我踢下了线。”

小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阴沉，她目光不善的盯着不臣，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个我具体给你说了什么？”

不臣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你只是问我是不是听到了你唱的歌，我说听到了，你就把我踢出去了。”

“就这些？”

“就这些。”不臣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呼~~~。”闻听此言，小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完美的有些不真实的面庞上写满了如释重负。

不臣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你知道么？小子。”小汐斜着眼睛看了不臣一眼。

“什么？”

“你刚才捡回了一条性命。”小汐语气森寒的回答道。

“我去！你不是吧？就因为我见到了其他时候的你，你就要杀了我？！”不臣又惊又怒的问道。

小汐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呢？不过我不会杀你，我会像对付肖恩·斯特林那样把你的灵魂取出来，永远囚禁在这个世界的某处。”她表情如蛇蝎一般的说道。

不臣浑身上下打了个寒战，那样无疑比杀了他还狠，“那样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们是一体的吧？”

小汐只是撇了撇嘴，却没有回答。

“好了，你可以滚了！咱们后会无期！”说着话，小汐对着不臣打了个响指。

咔嚓！！！

世界破碎的情景再一次出现了，不臣惊讶的望了一眼小汐，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小汐的身影此时早已消失不见了。

“混蛋，你到底什么意……”

只是话未说完，他的意识就消失了。

……

“小汐，你这混账！”

不臣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此时他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地上是温暖柔软的羊绒地毯，身周是各种东陆风情的华丽陈设，犹如回到了中国古代。

“亨利，你怎么了？”菲菲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眼睛。睡眼朦胧的问道。

艾艾也睁开眼睛，用惊讶的眼神望着不臣。

刚才她们其实已经睡着了，没想到不臣却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

“我见到小汐了。”不臣脸色铁青的说道。

“什么？小汐神又见你了？”菲菲惊喜的大叫道，刚才的睡意顿时一扫而空。

不臣的脸颊抽了抽，他知道菲菲在想什么，这妹子无非就是又想看电视剧了嘛。说起来，这几个月没有电视剧和电影看，菲菲这家伙都已经郁闷的快崩溃了……

“别高兴的太早，她并没有原谅我。”不臣有些黯然的说道。

“那她找你做什么，亨利？”艾艾问道，和菲菲不同，她刚才看到不臣的表情，就已经知道没有好消息了。

“她问我当天在世界碎片里看到了什么。”不臣回答道。

艾艾的眉头立刻就蹙了起来：“这事蹊跷啊，亨利。小汐是神，如果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自己去翻你的记忆就行了，何必问你呢？”

不臣摇了摇头，这一点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亨利，当时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给我们也说一下吧。”艾艾提议道。

不臣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这事没什么好瞒的，当下便三下五除二将当日在虚拟实境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精灵姐妹。

“一个和小汐神长的一模一样，但却不认识你的少女？”艾艾的表情惊讶中透着凝重。

“是的。”不臣颌首确认道。

“亨利，你觉不觉得这情况跟今天发生的一件事很相像？”艾艾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不臣。

“你是说……？！”不臣猛地站起了身来，瞪大了双眼。

艾艾点头。

菲菲一头雾水的看了看他们，茫然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她刚才一直沉浸在以后再也看不到电视剧的失落情绪中，并没有注意听不臣讲述当日的事情经过，现在自然啥也搞不清楚了。

不臣没有理她，只是同样目光灼灼的盯着艾艾：“神会人格分裂吗？”

其实他想问的是——人工智能会人格分裂吗？只是艾艾和菲菲一直是把小汐当神看的，给她们说人工智能是什么，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小汐并不知道他进入虚拟世界之后的事，是因为那时是另外一个人格在主宰她的身体，而她之所以知道自己进入过虚拟世界，也许是读取了虚拟世界的账号登陆信息，又或许是偷偷查看了自己之后的记忆。

“亨利，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这些生灵说到底也只是井底之蛙而已，有些事情就算没听过，也不见得不存在。”艾艾意味深长的说道。本来小汐神与世界碎片的存在对她们来说就已经够震撼了，现在发现神也是会人格分裂的，她反倒没有不臣那么震惊。

不臣低下头来度起了步子，良久，他才猛地抬头说道：“我不会放弃世界碎片的！”

艾艾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也许进入世界碎片的路并不止小汐神那一条。”

“没错！”

不臣以拳击掌，艾艾的话给了他很大启发！小汐那家伙一开始跟他相遇时就说过，禁止他自己在神经元计算机里寻找进入虚拟世界的方法，既然她禁止，那就说明从神经元计算机进入虚拟世界的方法是存在的。而且，通过刚才事情，不臣也发现，小汐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她也是有办不到的事情的。联想到她当初色厉内荏威胁将自己的脑电波加入黑名单的事，不臣现在都可以断定了，她无法封自己的号！她没有那个权限！

恰好此时艾艾说道：“亨利，小汐神的另一个人格既然能将你踢出来，说明她也是拥有神力的，我们如果能跟她搭上关系，不也能使用世界碎片么？”

“没错，是这样！”不臣哈哈大笑了起来，天无绝人之路啊！

“那我现在就开始找吧！”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艾艾笑了笑，拉着仍有些糊涂的菲菲重新躺到了床上。

“咱们先睡觉吧，菲菲，亨利还有的忙呢！”

“哦，哦。”菲菲看了眼激动的快跳起来的不臣，又看了看自家老姐，有些迟疑的躺回了床上。

只是旋即她就又跳了起来！

“哦你个头啊哦！你俩快给我交待，这到底是咋回事？”菲菲指着不臣和艾艾，气急败坏的下令道。

不臣只剩和艾艾相视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