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全能大佬,竟是被我逼的!
作者:陆元英 | 分类: | 字数:4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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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失去军心
张集说得回去问过少爷的意思,秦兰羲说不急,先叫来了卢善战将他们的进攻部署,画了一份草图给张集。
数日来,征战从来是敌军出击,他们抵抗击退。
而这一次,秦兰羲选择主动发起总攻。
军队里无人不应,卢善战更是请命冲在一线,发誓要为鹏猛血洗仇敌。
裴洚云看着部署图,忍不住眯眼:“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瞧见图被扔在一边,张集急忙上前捡起,他有些不明所以地抬头:“少爷,这部署很合理啊。”
“合理?”
裴洚云瞥了他一眼,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番邦的援兵不出一日就会抵达,她现在发起总攻,没有援兵,对敌人根本不产生威慑力。”
“那不是还有我们吗。”
张集想到外头无数的火石炸药,顿时挺直了背脊,“敌军援兵抵达还有一日,我们打的就是时间差,看似发起攻击,实则埋下炸药,将敌军大批引入。”
裴洚云抬起鹰眼,锐利的目光直戳人心:“这些是你想出来的?”
“是,是……”
张集抿唇,默默低下头:“她说的。”
裴洚云扯唇,见他伸出手,张集忙不迭将部署图递上。
秦兰羲收到时,图上从北门发起攻击的图样被打了叉,转而西门的方向却打了勾。
“这是我家少爷说需要改进的地方,您若觉得可以,那小人就回去安排。”
卢善战偷偷弯唇,桌案前的秦兰羲却很认真地抬头:“确实很好,劳烦你。”
“夫人客气,小人告辞。”
张集出去的下一秒,卢善战就忍不住捧腹大笑。
秦兰羲抬他一眼,笑声才有所收敛。
但他的眼尾还是忍不住弯起:“看来这督府二少爷,确实不是个草包。”
秦兰羲试探的目的,就是为了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本事。别最后她没出问题,后面的支援却跟不上,那就好笑了。
“有件事还得麻烦你。”秦兰羲将部署图折起,“你带轻功好的人,偷偷跟着张集,去看一下他们的炸药。”
“看炸药?”卢善战眼眸一转,“您还是不相信那位二少爷的本事?”
“本事定然是有几分。”秦兰羲脸色沉重,“但炸药的数目,不是本事的问题。”
指尖一遍遍划过纸张折,传来沙沙声。
······
若说轻功,整个军营中张湖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卢善战带了五个人,加上张集一共六个,一路尾随至江边。
张集坐上小船,很明显准备去到对岸的盐州。
这下,卢善战慌了:“若要渡江,即便有夜色做挡,也很难不被发现。”
且这个过程极其消耗体力,几个轻功不错的士兵,如今身上有伤,都很难完成。
“我去吧。”树后,张湖率先出声,“等看不到我了,你再带人到对岸去。”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卢善战刚出声阻止,却见树后的人影消失。
船上,船夫耳尖一动。斗笠下,裴洚云抬起鹰眼:“张集。”
“少爷,怎么了?”
“有人跟着我们,西南方向。”
袖口暗箭落出,张集探出头,果不其然看到一个黑点在飞速朝前。
“不用杀,看他要做什么。”
张集下船后乘坐马车,一路来到盐州郊外的宅子。此处看守都是任民昙的人,很是尽心。
看到宅子外的看守,有说有笑地喝起酒,张湖见缝插针登上屋顶。
炸药不会被安放在离厨房近的位置,必然是距离火星最远处。凭借经验,张湖毫不意外地在东南角的屋子,找到无数箱子。
屋内看守无人作乐,是此地不会有错。
窗户纸被捅入一个圆圈,不一会儿屋内就传来倒地的声音。外头的看守刚推开门,张湖手掌下劈,将人拖入屋内。
他按照秦兰羲的要求,找到装炸药的箱子,将下面一并翻开。
整整近千的炸药,确认无误。
而当他翻开窗户打算逃跑时,无数银剑直直他的心脏。
似乎没想到来人是他,张集眼中有明显的错愕:“校尉?”
“张集?”
所有士兵中除了长森,张集是他最看好的一个。体能出色吃苦耐劳,而且还懂事的难得。
但很可惜,精兵队只有关系户才能进去。
长森死后张集不见,他因为太忙没有上报,其实还存了几分私心。
“你到底是谁?”张湖冷了脸,“接近夫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校尉不如问问,我想做什么。”
黑夜中熟悉的声音传来,直到男人走到光亮处,张湖嘴惊得半响都没合上。
“这人怎么还没回来?”
“看守炸药的地方戒备森严,不会出事了吧?”
“别他妈乌鸦嘴!”卢善战抬手,一人一个脑瓜崩。
他自然焦急,但再急也只能等待。现在全军人数不足两万,任何的损伤都会是致命的。
“别瞧不起人。你们张校尉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老实等着!”
卢善战说得义正严辞,可腿前却悄悄合起双手,嘴唇无声:“各路神明,保佑老张平安归来。”
他皱起眉,诚恳万分:“保佑保佑。”
“干什么呢!”
五人被吓得一惊,转头时却是大喜:“校尉!”
“你吓死我了!”卢善战急忙站起,抓着人转圈看了个遍:“没事吧?怎么样,炸药都对吗?”
张湖点头,脸上却不见笑意:“近千的炸药,没有问题。”
“太好了!”卢善战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走,我们快回去禀报夫人。”
听到夫人二字,张湖的脚步有明显的迟疑。但到底他什么都没说,默默跟在后面。
······
裴存乾驾崩裴然登基的消息,一早就以书面送到秦兰羲手中。
同时伴随的,还有一辆接她回京的马车。
如张增配所言,没有玉玺,裴然寸步难行。皇位不稳,他甚至不能让亲卫前去边关支援。
否则京城,动辄就是再一次敲响丧龙钟。
这些事情秦兰羲早就知道,她假模假样地回了一封思君情怯的信。
可不知怎的,去到军营准备集结时,所有人看她的目光却都带着诡异。
有嫌弃,有憎恶,却没有悲伤和愤怒。
秦兰羲越过众人走到卢善战面前,“怎么了?”
“夫人……”卢善战一脸为难,看她的眼神也不是往日的坚定不移。
“卢将军礼节不对了吧,现在不应该叫夫人了,该叫……皇后娘娘才是!”
说话的士兵站在原地,扯着嗓子翻着白眼:“您有那么个厉害的夫君,谋权篡位。还待在这里,和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将士,演什么寡妇的戏码?”
高高的马尾随风摇曳,可秦兰羲从手到脚都在冒汗。
她攥紧了拳,盯着士兵:“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欺骗我们又是什么意思!”
面对士兵的诘问,秦兰羲强撑着仰起头:“我没有。”
无人理会她的否认,众人窃窃私语地交耳:“还真以为裴然死了,谁知道,人家是回京城当皇帝老儿去了。”
“登基那么久,我们这边一点援兵没有,装的什么作。”
“怕是没过多久,来接她的凤金仪驾就该到了吧?”
“那我们算什么?留在这里守的到底是百姓,还是帮他裴然登基的棋子?”
阳光普照大地,六月的天春寒早过,暖洋洋的和煦,却照不暖秦兰羲身上,一分一毫。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做的?
这个消息不该外露,前来送信的人可是裴然的暗卫。
何况,裴存乾已死。
做这样的事情扰乱军心,对方能得到的好处又是什么?
还是说,她从一开始就被裴然骗了?
张集来时,本是带来绝好的消息。他们所有的炸药都已经布置好,只等秦兰羲出兵。
可听到他说的话,众人却都三三两两的离开,哪儿有半分大战在即的样子?
“是真的吗?”
屋内,卢善战站在桌前,极为忐忑地望着她:“若是假的,那便是裴然骗了您,骗了众将士!我们现在就杀回京……”
“是我送他出去的。”
清冷的女声打断他的义愤,桌案前的秦兰羲抬头,她还是昨日的装扮,就连发髻也没改。
可情况,已然今是昨非。
“是我让他夺权,找援兵回来救我们。是我撒谎,骗了你们。”话落,秦兰羲闭上双眼,遮住其中的愧疚。
事已至此,她再否认也没有意义,军心已散。不如将一切如实说出。
说是事实,其实到这份上,秦兰羲自己也不能淡定地说,她所闻所见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事实。
卢善战抓着头发,眉头就跟打不开的结一样:“夫人啊夫人!您一早告诉我们不行吗,何故骗我们?”
“将士们大都出身农民,本就没什么心机,皆是淳朴之辈。您这么做,让外头多少人都寒了心啊!”
他的食指指着屋外,眼神用五内如焚形容都不为过。
打仗最怕两件事:没有支援,失去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