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全能大佬,竟是被我逼的!
作者:陆元英 | 分类: | 字数:4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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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屠邦将军
寂静的屋内陡然传来敲门声。
望着李子园震惊到无地自容的眼神,秦兰羲垂眸挪开:“进来。”
金桥应声而入,手上捧着冰鉴鞠躬:“叨扰娘娘。”
“冰镇的葡萄最能消暑,时令的蔬果也都一样,酸梅汁去乏开胃,不过不可多饮。”
冰鉴打开,冷气扑面而来。
李子园却浑然不觉地盯着秦兰羲的侧脸,只见她颔首:“知道了。”
环顾四周,确认窗户都是锁好的,金桥垂下眸:“那臣先退下了。”
屋门合起的最后一瞬,秦兰羲朝屋外的卢善战投去眼神。
“谁告诉你的……”李子园浑身颤栗,放在桌上的手止不住地收紧:“是章雅茹吗?”
“是。”
“她想干什么?!”
秦兰羲手里的葡萄险些没捏住,只见李子园拍桌而起,“毁了我跟你的情分,对她有什么好处!”
窗户全被锁死,没有半分的风。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纸洒入,却没让人觉得舒适,反而更加压抑着屋内的氛围。
李子园气到发红的眼圈,抓到发皱的裙摆,无一不在诉说着她的害怕。
她不安地抿着唇,眼神想看,却又不敢看秦兰羲。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敲门声。
“娘娘。”方草推开门,快步走到她身畔:“金桥睡着了。”
寻常的本事或许方草没有,但在这楚馆中偷个迷药,不过小试牛刀。
“卢善战呢?”
“在看着金桥,怕他突然醒来,我们会轮班在您屋外值守。”
“嗯。”秦兰羲垂下眸,“昨日来的郎中现下还在吗?”
“在的,章雅茹让人住在楼下。”
她抬手抓住李子园的胳膊,袖子掀开,细白的胳膊上血紫的鞭痕,无论看几次都触目惊心。
“去找他拿红花油,治瘀伤的药膏也拿我用过的。”秦兰羲拉住她的手,将人带到床边:“衣服脱了。”
见她拿出膏药,李子园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脱下外衣。
望着她背上浑身乌紫的鞭痕,秦兰羲咬了咬牙,将红油倒在手里。
“忍着点。”
温热的手掌敷上伤痕,李子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兰羲……你讨厌我了吗?”
背上的手掌一顿,却又缓缓揉动。
秦兰羲不否认,在听到章雅茹所说后,她印象中的李子园被完全颠覆。
在她眼里,李子园胆小却又仗义,否则她不会和她一起去救家珑。
“我四岁上,父亲过世。很长的时间,我是和我祖母一起生活的。”
李子园的母亲嫌弃父亲太穷,跟一个有钱的茶商跑路。祖母快要过世时,母亲回来了,却只说想带走儿子。
她当时有多难过,无人知晓。还是那个茶商说,都是孩子,多一个也养得起,于是把两个人都带走了。
那个弟弟在半路上发高烧,郎中也不上心,很快就死了。
只有李子园被带回了林州。
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庄子,以为好日子就要开始了,可没想到,不到两个月,茶商就在夜色入了她的房间。
秦兰羲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的背影:“所以,裴占山后来不愿去你房里是因为……”
“我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很多次。”
李子园背对着秦兰羲,沉沉闭上双眼:“终于有一天,我忍受不了,哭着去告诉我母亲。可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小贱蹄子,你在这里装什么清纯,床上叫得多响当我听不见?”
秦兰羲放在李子园背上的手,因为愤怒不受控制得发颤:“畜生……”
怎配为人。
“所以她死了。”坐在床上的李子园睁开眼,冰冷的双眸望着前方:“我用床纱勒死的。”
之后茶商发现,巡夜的小厮告发李子园。但在这之前,她就已经带着包袱,连夜逃跑。
秦兰羲揉着她背上的淤青,即便眼眶通红,还是努力控制着,压着哽咽。
“如果人不自救,那没人能救得了你。”
她将床边烧好的热水沾上布巾,轻轻敷在她的背上。
李子园顺势握住她的手腕,转过头:“兰羲,一开始,我真怕你会因为这个疏远我。”
“可后来,我想到你的本事,顿时又觉得不可能。”
“我的本事?”
望着秦兰羲不明所以地模样,李子园冲她眨眼:“京城都传遍了。皇后娘娘还未母仪天下,便通杀番邦守住扬州。”
“谁传的?!”
她现在应该是个死人啊!
话音刚落,秦兰羲便反应过来,怒火中烧地攥着拳头。
为了让她留在他身边,裴然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直接毁了她整盘棋!
秦兰羲原本的计划,是救出李子园后,直接带人离开京城。
毕竟裴占山是否是屠戮将军,她没有十足地把握,若不成,还得继续留在这个世界。
可如今,她被昭告天下,裴然彻底断了她的后路。
与此同时,裴然的圣旨抵达扬州。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兹督府裴氏二少爷裴洚云,大战有功,危急救驾与皇后。特封正二品屠邦上将,位至公爵,钦——哉——”
“公爵?!怎么直接封……”听到这份圣旨,张集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裴洚云亦然,他抬眸,嘴角挂着场面笑意:“敢问,刚刚所说的皇后是?”
“皇上的皇后,那自然只有姓秦的娘娘这一位。”
宣旨公公笑着扶起裴洚云,却见他脸上的笑容僵着,唇瓣轻动,吐出三个字。
“秦兰羲?”
“哎,皇后娘娘的名讳怎可直呼!”
宣旨太监急得都想去捂他嘴,“屠邦将军万万慎言啊!如今满朝上下,皇后娘娘的盛名可是满天下!谁都得是尊称才行!”
裴洚云捏着手里的圣旨,指节一寸寸泛白:“她、没、死、啊。”
“这……具体的奴才也不知道。”
宣纸太监压着声音:“听说娘娘想自由地在京城玩一段,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场。不过封后大典已经筹备,想来不久也就回来了。”
虽说裴然没有玉玺,但如今他稳坐京城。
所有下发的圣旨,官员虽有不服,但百姓要衣食住行,加上裴然手段高明,各处贪污被查办的人,已然不下百余。
登基不过一月,朝堂里的人,却已经换了一半。
大司马从前做了多少贪污的事情,裴然现在就有多大的能耐,让底下官员新人换旧人。
终究,他还是踩着大司马上了位。
扬州城内没了战火纷飞,取而代之的是江南天阔。
蓝天白云下,张集锁着眉头,望着坐在院中的裴洚云。
圣旨没来之前,他占据了秦兰羲从前的屋子,每日都望着衣柜里的裙子发呆。
甚至一度,云叔担忧他得了失心疯,几次三番请来郎中。
可无一例外都说裴洚云很好,除了他的膝盖。
“裴然这架势,是在告诫少爷不要妄动。”
云叔看着圣旨,白花的眉毛所起:“裴占山大概已经归属他麾下,少爷,我们若要复仇,只能按兵不动。”
“实在是过分,这和过河拆桥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
望着义愤填膺的张集,云叔卷好圣旨:“寻常的公爵之位,是要立下无数战功,起码二十年才能出一位。”
“我们少爷轻而易举地得到,你以为,以后的日子会是容易的?”
“裴然整顿朝堂大张旗鼓,幕后能做黑手的人无数,但在明面上,他仍旧处于弱势。”
“我们回到京城,就会是他手里绝无二话的利剑。”
“现在不杀了裴占山,是裴然让少爷归心的,最大筹码。”
张集目瞪口呆地听完云叔分析,机械地望向轮椅上的男人:“少爷,我们该怎么……”
“顺应天意吧。”
阳光之下,轮椅上的男人抬头。
他根本不在乎裴然利用他做什么,此刻,他只想知道,秦兰羲在做什么。
又为什么,演这一出客死他乡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