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全能大佬,竟是被我逼的!
作者:陆元英 | 分类: | 字数:4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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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抉择
“劳卢大人记挂。”
裴洚云笑着拱手作揖,背脊却依旧挺拔如翠:“近日听闻姐姐中毒,本王来此,也是担心她的伤势,不知太医如何说?”
夜半星稀,禅房内被烛火照明。三个男人的屋子里,两个男人坐在桌前。
方草死活不肯坐下,怀里抱着剑,就站在秦兰羲的榻前守护。
“精炼过的鹤顶红,命是保住了,但什么时候能醒未知。”卢善战手里的茶壶放回茶盘上,他端起茶杯,抬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裴洚云正往床上瞧。
数日不见,他想过再见,或许会被她押入大牢,被她举报上禀,却唯独没想到,会是这般景象。
禅房内摆放不少花盆,却不知是天太热,还是到了花谢的时候,竟都蔫了吧唧。
如同床上的女人。
若非卢善战说她保住了性命,就凭她如今的脸色,裴洚云差一点真以为她死了。
庆幸使得他收回目光,两盏茶下肚,裴洚云拿出一个药瓶放在桌上:“这是解毒的药。”
“若是信不过我,可以找太医看。”
望着桌上的药瓶,卢善战沉吟片刻,看向床榻上气息奄奄的秦兰羲。
他拿起茶壶,斟了一杯。
“不知森王殿下可知,皇后中毒,看似是平主公下得手,实则,这毒药能送到娘娘面前,皆是皇上所致。”
裴洚云鹰眼骤缩,“什么意思?”
他怎么会害她?
“皇上私访娘娘,却无意中瞧见娘娘同方草,喜笑颜开。”
说到此处,卢善战煞有介事地抬了眼裴洚云:“都是男人,皇上想什么,想必殿下感同身受。”
斜眼看向站立的方草,裴洚云面色不善:“你碰她了?”
“方草和殿下不同,”开口的是卢善战,他捏着手里的茶杯:“他分得清主仆之情,懂尊卑,明白人伦。”
裴洚云:“……”
这摆明了是在点他。
“姐姐同你说的?”裴洚云抬手拿起茶杯,入喉发凉。
“无需娘娘告知。臣怎么也长殿下二十余岁,若是这点事情瞧不明白,那当真是白活了。”
卢善战言语之间,看着裴洚云不似泛怒,不似友善。
顶着这样的目光,他不由得指尖收紧。
张集和十七说过,卢善战是个忠臣,却不忠君。比起裴然,他对秦兰羲的忠诚度明显更高。
“卢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你同本王说这些,目的何在?”
不光裴洚云想问,就连方草也想问。
他从未告诉过卢善战,秦兰羲的秘事。震惊他了然之余,不解的,是他为何去向裴洚云挑明。
“臣爱国,可不希望掌管天下之人,是名暴君。”
面前的男人垂着眼帘,可周身的气场,无一不在说明对于裴然的怨愤。
“皇后中毒,臣恨平主公卑劣,却更恨裴然残暴。”
秦兰羲的出身不能用卑微,只能说低贱。
即便如此,她为了站在裴然身边,双手练箭磨出鲜血,孤身对峙平主公……
如今,后位不保,为了不让裴然为难,她又二话不说应下出宫。
“纵然娘娘日日同臣等嬉笑打闹,臣也能看出来,娘娘忧心忡忡,日夜难安。”
卢善战说着,眼中泛起涟漪:“女子本就不易,臣看娘娘一路以来,受尽辛苦,实在不希望她的余生,皆所托非人。”
比裴洚云更不可置信的,是方草。他大步上前,剑头戳着卢善战的肩。
“你什么意思?”
卢善战面不改色地扬起头,无视方草:“你要的东西不在这里,在木盒子,皇上手里。”
木盒子。
裴洚云思绪骤然回到冷宫大火当日。
临芒手里抱出来的,的确有个木盒子。
“卢善战……”方草错愕到不知说什么,他下意识的摇着头:“你怎么能……”
“卖主求荣是吧?”
眼见卢善战堂而皇之的说出口,他站起身,方草却后退两步。
“我求的,不过是娘娘安康。”
“娘娘安康,我们才能安康。方草,你懂吗?”
“我……”方草不明所以地摇着头,眼神里满是不解。
“你若要娘娘安康,将密诏告知裴洚云,岂非把娘娘往火坑上推?”
这要是让裴然知道了,秦兰羲别说后位,命都成问题。
“何况皇上才是天下之主,若要保护娘娘,怎么也得抓着皇上……”
卢善战深吸一口气,双手重重按在方草肩上。
“那你告诉我,娘娘病危一线时,皇上在哪里?”
“他可曾来看过她一眼!送来一句关心!”
积攒多日的怒火,在此刻喷涌而出。
方草哑口无言地低着头,攥着剑鞘的手发抖:“即便、即便如此,可颜太医来的及时,不也是受皇上的吩咐……”
“那是精炼过的鹤顶红啊!”卢善战嘶吼着,视线一阵阵模糊,直至泪水潸然落下。
他哽咽着,伸出粗糙的食指指向床榻,“你大可去问问颜儒,但凡娘娘再多吃一个,她现在还有没有命躺在这里?”
二人争吵之际,裴洚云悄无声息的站起,来到床榻边坐下。
他伸出手,炙热的温度染上她冰凉的手,他小心地搓着,却怎么都暖不热。
“姐姐,他不爱你。”
若秦兰羲能睁开双眼,必能看到男人眼底闪烁的兴奋。
她苍白的脸上毫无生机,裴洚云低下头,唇瓣轻轻在她手背,落下贪婪一吻。
从未想过,裴然竟会不顾她的性命,这般出手。
不过真好。
他出手了,下面就轮到他了。
“可他裴洚云有何不同?”静默良久的方草骤然出声,裴洚云抬眸,只见他正指着自己。
“围猎当日,他拿冷镖刺入娘娘的脖子,逼我说出圣旨下落……皇上是有错,可难道他就没有害过娘娘?!”
裴然纵使不好,可他毕竟身为帝王,无论如何,都比裴洚云更适合做靠山,哪怕是短暂的。
这番话确实让卢善战无法辩驳,可他深知,裴洚云和裴然不同。
裴洚云出身督府,安氏在世时他受尽折辱心酸,但从未害人。裴然则不一样。
他出身司马府,大司马唯一的独子。却处处留情不说,更是将王家女儿,先奸后杀……
“要托付一个人,不是看这个人有无权位,而是品行。”
二人争执不下之际,裴洚云站起身,将桌上的药拿过喂入秦兰羲的嘴中。
“既都是为了她,那不妨,等她醒了再说。”
裴洚云翻窗而入,自然翻窗而走。颜儒大半夜又被从床上叫起,只是这一次,却意料之外的发现秦兰羲体内的毒,大半得到了中和。
······
张集和十七差点就要进京寻人,好在裴洚云回来了,还带来密诏所在。
“在皇宫里,卢善战说的?”
“嗯。”见张集给自己递上茶,裴洚云抬手拒绝:“喝饱了。”
“哼。”
张集忿忿放下茶杯,“在外面吃饱了,回来就吃不下了,王爷真是左右逢源。”
醋味大的熏人,裴洚云失笑,将衣服脱下扔在衣架上。
密密麻麻的伤痕,面目狰狞地爬在他背上,直至被浴水淹没。
“如果这事儿是裴然有意为之,那卢善战发火在情在理。”十七将剔透的葡萄串摘下一颗,递给裴洚云。
“王爷,您觉得,秦兰羲醒来会选择您,还是裴然?”
话音刚落,脚就被狠狠踩了下,十七痛得跳起。
张集赔笑着脸,看向浴桶中的男人:“无论秦兰羲选择谁,我们只要赶在她醒之前拿到密诏,那接下来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平主公因为势力削弱,如今的一品大员只剩个头衔。可朝中文官,以他为中心的人却不在少数。”
十七吐着葡萄皮,眼中泛起光芒。
“而卢善战既然能将密诏所在,告知于您。就说明他是有意,站在您这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