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全能大佬,竟是被我逼的!
作者:陆元英 | 分类: | 字数:4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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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修罗场的对峙,孩子是谁的
官兵训练有素,只要稍加观察便能发现,麦田之中还有隐藏的人。而离开并随行保护的,也不过二十人左右。
很显然的调虎离山之计。
裴然环顾四周,寂静一片的宅子下,他几步走到菜田旁,蹲下身摘了颗半熟的卷心菜:“森王,倒真是能屈能伸。”
他手里的冷镖转了一圈,卷心菜被镖锋一瓣一瓣地削开,落叶归根的时候,屋子外已经被官兵团团围住。
金桥快步走到菜田旁:“皇上,方才麦田里还有森王的人,但眼下不知为何竟全都走了。”
“看来暗卫也知道,与其跟着裴洚云送死,不如干脆弃主。”裴然拍拍手站起身,官兵得到金桥示意,一脚踹开屋门。
几大个空箱子四散地摆在桌子、地上,衣橱和床底先后被人翻看,却空无一人。
“这不可能啊!”
金桥将满屋搜了个遍,甚至鞋架都被翻开:“这怎么会没人?我们把整个院子都围住,他不可能离开。”
“是不可能。”
裴然抬眸,火把照映着屋顶上双手双脚,宛如壁虎的裴洚云。
他扯唇一笑:“你还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通。”
墙角上的裴洚云耸耸肩,安然无恙地跳下,还拍了拍肩上的灰:“张集打扫的时候偷懒,让皇上见笑了。”
他拱手作揖,四目相对,二人没有预想中的剑拔弩张,反而好似旧友久别重逢,开个玩笑。
······
时间倒回半个时辰前。
“光有暗卫保护,我不放心。”裴洚云伸手从袖口中掏出一卷银票,递给十七:“一会儿你也跟着他们走,务必照顾好于家和卢家的人。”
“实在不行的话,把银子给他们,让他们就此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回来。”
“王爷……”看着面前的银票,十七语气忍不住哽咽。
不过四五张银票,却是裴洚云身上所有的银子。他全部给出,便是知道自己恐没有生路可言。
十七低头,双手捧着接过。
裴洚云知道他是个识时务的人,目光移向旁边的张集,道:“一会儿你也跟着出去。”
“王爷?”
张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后脑勺,脚步忍不住踏上前:“您要以身作饵也罢,可臣跟随您多少年,您现在……”
“怎么能忍心将臣抛弃?!”
背对着他的裴洚云,幽幽叹息了下。
望着屋外临近的火光,裴洚云眼神发沉:“张集,你有没有想过,京郊我们到来已久,何故现在暴露?”
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众人想如何偷生都来不及,早没心思追究来由。
“她既然不愿意放过我,那我也不会放过她。”
裴洚云转过身,视线却越过张集,落在不远处卢善战的身上。
今夜皇宫的门不会关,戌时还早,京城里大小的夜市其开,灯红酒绿好不热闹。
张集和卢善战带上两副面具,一副金桥的,一副普通士兵的。
“大胆!何人胆敢擅闯宫门!”
拦路的宫卫举着火把上前,待看清金桥的脸时,哆嗦着连忙抱拳跪地:“不知是金大人,小的有眼无珠!只是……”
宫卫有些不解的抬眸:“金大人,不是随皇上离宫了吗?”
“皇上嘱咐,京郊风景甚好,命金大人回来请皇后娘娘一同前去。”
说话的是卢善战,他打量着宫卫:“怎么着,金大人的脸都摆在这里了,还得同你再三解释不成?”
“小人并非这个意思,只是……”
宫卫踌躇片刻,眼珠抬起看着马上的金桥,“这进出皇宫都得有令牌为证,便是皇上亲至,也必须按照规矩行事……这可是御令啊大人!”
看来直接闯是进不去了。
张集转过头,身后的扮作士兵的卢善战很快上前。
他没好气地将令牌扔给宫卫,“好好瞧瞧!没得眼瞎再耽误了皇上的事,看你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宫卫扫过几个重要部分,确认无误连忙双手捧回:“小人有罪,金大人请。”
劫持的一路都畅通无阻,甚至到寝宫接到秦兰羲时,她也二话不说就跟着踏上马车。
得知自己需要随行时,卢善战立刻便猜到。裴洚云这是要挟持秦兰羲,从而换得自己全身而退。
有卢善战为官时的令牌,加上金桥的脸,赶来的城防们即便看到,也二话不说的将人放走。
马车上,看着秦兰羲闭目养神,卢善战几次三番想开口,可想到十七还拿着卢娇娇和马英,只得鸦雀无声地坐在车上。
秦兰羲看似平静,可指尖却一次又一次地掐进肉里。
裴然若没抓到人,自当不会派遣金桥来接她。
可抓到人,又为何要将她接过去?
传送还没到,那就说明裴洚云还没死。
难道说,他想要她亲眼目睹裴洚云的死亡?
嫉妒心作祟,倒是也合理。
秦兰羲沉下肩,指节却绞在一起。
“吁!”
前头传来喊停声,马车稳稳当当的停下。
一阵凉风袭过秦兰羲的脸颊,她骤然睁眼,却见刀尖正对准她的喉结。
卢善战摘下面罩,眼神中满是愧疚:“对不住了。”
车帘掀开,驾驶的人又哪里是金桥。
张集看着秦兰羲错愕的目光,嘴角勾起。
“皇后娘娘,我们到了。”
······
“陋室寒舍,皇上金尊玉贵的,也不知能不能喝得这壶寒茶。”裴洚云这么说着,却已经倒好了一杯放在他面前。
屋外被官兵包围,缺了一脚的木桌前,左侧的裴然,发丝一丝不苟地束缚在冕旒上。
而右侧,裴洚云却只拿了根木簪,绑起一半的黑发,另一半散落身后。
金桥拿出银针刚想上前试毒,却听得裴洚云幽幽出声:“本王好歹也是同皇上一道长大的,这点信任,金侍卫对本王总该……”
“没有。”
不等他说完,金桥言简意骇打断。
银针捞上来并未变色,裴然这才拿起茶杯:“寒茶寒茶,当真寒气重了些。”
他闻了下便放回桌子。
金缕玉衣和粗制滥造,整洁光明和杂乱无章。分明待在同一个空间内,二人却将周身显示出截然不同的画风。
可细看,他们跪在木桌前的姿态,却毫无半分差别。
一样的挺拔,却松弛。
天生的尊贵和教养,不会因为环境脏乱而改变。
裴洚云捧着茶杯,“皇上想问什么?”
“你不想问吗?”
裴然环顾四周,蜘蛛网随处可见,地上偶尔还有蜈蚣爬过:“费尽心力选择的地方,被朕轻而易举地找到……”
“她这么出卖你,不难过吗?”
看着面前一壶寒茶都能喝得津津有味的人,裴然弯唇一笑:“朕还以为,你会先杀了她。”
毕竟比起裴然,秦兰羲在更早之前就曾对他下过杀手。
仿佛喝到琼浆玉液般,裴洚云回味无穷地扬起头,他眼神仔细地打量屋内的一砖一瓦。
“皇上可知,这是姐姐名下第一个宅子,是真正属于她的家。她一次都没住过,却独独给了我……”
他垂眸一笑,眉眼倾动间满是陷入爱池的模样。
“她知道保不了我一辈子,却能保一时是一时。如今出卖,是为保全她自己,我又怎么忍心去怪她?”
三言两语间,将秦兰羲如何知道他在此地,又为何告知裴然,翻手云雨地颠覆离间……
不得不说,这招虽不算高明,却实在管用。
裴然的爱有多少,裴洚云不知道,但他同为男人,明白男人最无能接受的
——是一个女人帮他,却根本不爱他。
裴然右眼皮骤然跳动,他闭了闭眼,强撑着按下心头的火气。
又似是想起什么般,嘴角笑容不减反增。
“那你可知,她怀孕了。”
她怀孕了。
她怀孕……怀的是谁的孩子?
裴然亲自过来和他说,还能是谁的孩子……
裴洚云放在桌下的手,下意识地抓紧冷镖。
鲜血的滚烫和镖身的冰冷碰撞。
互相牵扯,互相压制。
余光瞥见裴洚云胳膊的颤抖,裴然悠哉地拿起茶杯,这回,他结结实实将其喝了个干净。
他撑着地毯站起,拍拍手掌:“本来你可以逃离京城,去一个偏远的地方了此残生,可你不走,就别怪朕无情。”
眼见裴然转过身想走,裴洚云眼眸一凉:“皇上当真,能确认孩子就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