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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全能大佬,竟是被我逼的!

作者:陆元英 | 分类: | 字数:48.4万

第178章 是情,还是权?

书名:反派全能大佬,竟是被我逼的! 作者:陆元英 字数:2761 更新时间:2024-11-01 04:28:32

母蛊带来的浑身燥热,在于西南的针灸下被困于肺部。裴洚云连呼吸都很是困难,更别提做事。

家珑好歹是楚馆出身,却没想到几番引诱除了让他一度窒息,竟毫无效用。

万般无奈之下,于西南发现了问题。他捏着银针站在床头,“姑娘,老夫需要先给王爷施针,将蛊虫放出。只是若蛊虫开始游走,王爷难免会疼痛难忍,届时恐伤及姑娘您……”

“我没关系,你施针就是。”

她既然下定了决心,便不会拖拉。

夜已深,最暗的时刻却最炙热。

母蛊清醒过来。

五内如焚的滚烫灼烧着裴洚云每一处,他清醒了,也彻底疯魔。

于西南没想到反应竟会如此剧烈,家珑避之不及,好在张集听到动静及时进来,这才避免床头的香炉砸在家珑身上。

似乎意识到自己差点伤到人,裴洚云一手抓着床沿,一手送到嘴边竟张开口,狠狠咬下去……

想以痛,去治痛。

“王爷!王爷不可!”张集飞奔上去将他的手掰开,恰逢十七回来,二人合力压制住人。

鲜血淋漓的场面给家珑吓得不轻,她一度不敢上前,站在门边看着二人手忙脚乱。

“王爷,王爷您忍忍!”十七伸手死死按着裴洚云,于西南拿来绳索,将他的手脚统统绑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五马分尸。

“姑娘,姑娘快来!”于西南把过脉后,顿时激动的大喊。

母蛊一旦开始游走,男人身体的反应必定不受控制。且现在裴洚云四肢被绑得死死的,没有比这更好时机。

十七虽不知晓原委,但看到献身的人是家珑时,不免在心中诧异,感佩却更多。

瞧瞧,裴洚云献身为了救秦兰羲,到头来,献身去救他的,竟还是他原先避之不及的女子。

······

已是深夜,坤宁宫的主屋里却忙成一团。秦兰羲体内寒毒还没全消,冷到不能入睡。

但皇宫大内敌人众多,却不能声张。

绿箱蹲在地上扇着炭火,脑袋不时一点一点的。颜儒盯着药,一熬好就给芬芳端过去,她加入木桶后,秦兰羲周身的寒气总算泡出来几分。

丑时三刻,若是夏日鱼肚白都要泛起,秦兰羲才带着满身的药味,和最后的一抹月光踏出木桶。

“娘娘恕罪,是老臣对于蛊虫的余害不了解。”颜儒忙活了大半夜,秦兰羲刚好转,他却在地上跪着请罪。

“无妨,”她低头吹着手里热茶,“本就是我素来贪凉,想来热饮热茶,古人留下的养生之道是有道理的。”

颜儒的愧疚本是来自母蛊热性太强,自己却让秦兰羲服下寒毒。事后虽然服下解药,但却对脉象没有把控完全。

若是他今日不在坤宁宫,或是来得晚些,秦兰羲能不能熬过去都是未知数。

但她三言两语间,却将事情归咎到日常小事中。

颜儒心里感怀不已,秦兰羲却只是裹着被褥,慢吞吞地吐出寒气:“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臣多谢皇后娘娘。”

绿箱在火炉前撑着脑袋,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秦兰羲唯恐火星炸到她,将人拖远了些,还给拿枕头被褥。

一通忙活,她身子骨更热了几分,已经可以不裹被子。

芬芳拿着信匆匆而入时,秦兰羲刚坐回位置上。

“娘娘,是方侍卫送回的。”芬芳递上时补充,道:“奴婢亲自去拿的,确保没有人拆开过。”

“嗯。”秦兰羲下颚上抬,芬芳很快烹好了一壶新茶,递到她手里。

可茶还未送到嘴边,便泼了秦兰羲一身。

“娘娘!”芬芳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却仿若感受不到烫一般,只坐直了上半身子,眼神死死盯着信上每一个字。

【西北城里,家珑客栈。】

【森王已病入膏肓,恐命不久矣,郎中不离,药烧不断。且有人发现臣之踪迹,欲除与臣。臣恐累及娘娘,暂避西河一带,安顿再传。】

信鸽的训练,大都是不同的地点传到同一个地点。且时间紧张,秦兰羲若是想送信给方草,却并没那么容易。

何况她到底身处皇宫,裴然会否留下眼线,盯着她有无裴洚云的消息,并无法保证。

玉手攥着信纸一角,已然崩裂。

秦兰羲的眼神从惊愕,逐渐化为平静……直到她抬起杏眼,迸发出凌厉。

蛇打七寸,七寸已露。

焉有不杀之理?

······

巡逻的队伍自北而出,路途不停,一路南下。且西北城已经巡逻完毕,一路安然,裴然此刻已经身处郑州一带。

“皇上,皇宫传来的消息。”金桥捧着竹筒快步踏入,榻上的男人眼下乌青尽显,显然操劳过度。

“朕不想看,你念。”

“这……”想起信上的内容金桥欲言又止,将竹筒放在桌上,后退两步:“皇上,您还是亲自看吧。”

他一反常态的举动,无措的神情,都在昭告着绝非好事。

裴然神情恹恹地坐起身,拆开时,眉宇间却并无半分波澜:“方草去找裴洚云了?”

“皇上您怎么……”金桥错愕地望着他,一时不知该问为何不意外,还是他料事如神。

寂静的屋内骤然迸发出一道碎裂的声音。金桥耳力甚好,轻易便能察觉出其来源于裴然周身。

可他脸上冷笑着,右手的纸张没有丝毫波动,唯独左手的竹筒,已然扁成竹简。

秦兰羲救出方草,裴然并不意外,甚至觉得情理之中。

他很清楚她和方草大概率并无苟且之事,当初也不过是气愤难平,故意刁难。

可裴洚云……

秦兰羲,你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裴然的脸色从愤怒,逐渐变得阴鸷:“金桥,你说她当初站在麦田中,被裴洚云拿来做赌注。后他为了杀朕,更是将蛊虫下在她体内……”

“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竟还要去找他?”裴然仰起头,猩红的双目睁大,仿佛很是不解、充满疑惑。

四目相对,金桥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不敢说的低下头。

“朕让你说话!”

竹简砸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金桥骇然吞了吞口水。

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有时候与旁人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可伴君侧,却是要命。

“臣、臣以为,皇后娘娘从前出卖裴洚云,必然是使其恨之入骨。而他为了报复,便对皇后娘娘下蛊,更是妄图一箭双雕。”

金桥说着,余光忍不住偷瞄裴然的动静。只见他站起身,在桌案前来回踱步:“继续。”

“故臣以为,娘娘先救出方草,必然是想让自己人去办事,她的目的,也自然是对裴洚云除之而后快。”

金桥这话说的漂亮,且合乎情理。

但裴然不可能信。

在他眼里,秦兰羲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到这地步还要秘密接近裴洚云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情根深种。要么,谋权篡位。

情。也许深到她想去质问一下,为何裴洚云要用她来做这个桥梁,谋杀自己。又或者,她是想问问在麦田中,那冷镖堪堪擦过脸颊,是他的心软,还是手滑……

权。也许一人之下不够,只有万人之上才能满足秦兰羲的野心。

但在裴然最在乎的二者之间,秦兰羲从未碰过第二条。

纵然他知道自己的女人是个野心家,但一直以来,裴然生气也好,吃醋也罢的点,都是秦兰羲并不爱他。

可他相信,秦兰羲从未想过动摇他的政权。

否则卢善战一事,他下令围困卢府后,她即刻就该发作。

那是无权无势的秦兰羲,在这偌大的京城中,唯一的仰仗。

线香盒上掉落一节香灰,伴随着裴然冷峻的嗓音:“带着朕的仪仗,继续南下。”

金桥抬头,却是明白过来。

出巡,要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