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的话是让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我加快了手里的速度，赶紧的把蛇皮充当绳索一样的，把蛇皮绑在了短刀上。不过，如果蛇皮只是在短刀上绕了一圈，还是不太稳定，所以我也就多绕了几圈。反正蛇皮够长。

我把整柄短刀都插入了地面，也把蛇皮卡在了刀柄的下方，压在石头上。

“轰隆隆。”

我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心中更是焦急了起来。

“一毛，抓稳了没有？”阿爷是冲我大喊了一声，在吵杂的水声中，他怕我听不到。

“抓稳了！”

我喊着回应了一声。

我的手，此时是抓着蛇皮饶了好几圈的。我把蛇皮的末尾，死死的攥在了手里。另一只手，也同样是抓在蛇皮上，做好了准备。只是在接下来我们要迎来的水流中，我们究竟会怎么样，我也根本就不知道。

当水流到来的那一刻，我简直是惊呆了。

我跟着阿爷在外头行走了这么多年，也还是头一次碰到现在的这种情况。

巨大的水流，简直就像是海啸一样。我们的面前，足足有一个高速公路隧道这么宽。但我们身旁的空间越宽敞，我们面前的水流就越大。最初来的水流，先是一下的冲过了我们的脚踝。

而就是在不过零点五秒的时间内，更大的水流就扑打在了我们的身上。

就是水流和我们接触的不过一秒钟的时间里，已经是没过了我们的胸口。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是被水流带着，在急速流动的冰水里，左右的晃动着。左侧的水流想要把我往右挤，但右侧的又想把我往左压。

我现在，还能把我头，露出水面。

还能够呼吸一定的空气。可接下来，我还剩多少可以呼吸的时间，谁也丧说不定。

“一毛，老子之前可没少训练你憋气。所以，你可别现在老子之前死了！”

阿爷是郑重的警告了我一声。

要是给他充足的时间，他绝对会和我说更多。可眼下，留给我和他的时间，不过就剩下最多两秒了。水流越来越大，漫过了我的肩膀之后，带着我们就往上飘。我听着阿爷的话，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当然不想死了！

我还没过够啊！

说得再土一点，我连女人的手都没怎么摸过，要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亏了？

而说起来，之前阿爷的确是对我做过不少的憋气训练。那都是因为，我们去采凤的时候，会遇到各种情况。有的是机关，有的则是在漫长的岁月过程中，甬道积水。憋气，对于我们采凤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关。

憋气功夫不好的话，只要被面前的水一堵，就算是有再好的灵宝也拿不到了！

“咕噜咕噜！”

我突然的被一股更加猛烈的水流，给拖着，拽入了水里，也是猛的呛了一口水。我赶忙挣扎着，浮出水面。虽然我们身下的水，已经是淹得有两米多高了。但我们身下的水流，还是非常的快。

很显然，水流还没有打通整条隧道！

我借着水面与头顶墙面，只有一个人头高的缝隙，是把头探出水面，在水面上吸着最后的空气。虽然隧道里的空气，是非常的浑浊。但好歹还是有氧气的存在，足够我们再继续挣扎的了。

“一毛，我问你，为什么蛇皮拉不动？”阿爷非常焦急的问了我一声。

“因为我把蛇皮在刀上绕了好几圈啊。”我赶紧的回应了一声。我几乎是把嘴贴在头顶的墙面上，这么的和阿爷说的。而阿爷突然的问了我这么一句，也是让我隐隐的感觉，我似乎是做错了什么。

“该死！”阿爷骂着。

“阿爷，怎么了？”

我疑惑的问了一声。

“一毛，你有没有感觉，水流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这也就意味着水流已经到达隧道的尽头了，也意味着，我们最多只有十多秒的时间。现在蛇皮拉不动，我没办法顺着水流往后退，先到我们下来的甬道出口。”

阿爷语速非常快的给我解释。

就阿爷的这句话，我估摸着将近有一百来个字。但就是这么多，阿爷竟然是在五秒钟不到的时间就全部说完了。由此可见阿爷此时的焦急。我先前把蛇皮在短刀上多绕几圈，出于的是安全的考虑。

但因为我经验的欠缺，外加上我和阿爷之间沟通不到位，才导致了现在的这种情况。

我听着阿爷的话，一下的知道阿爷想做的是什么了。但阿爷此时想做的，却是我之前所担心的。阿爷的体重比较轻，不过加上他袋子里的那些东西，他的体重就比我要来得更中了重几分。

阿爷现在想做的，就是利用短刀作为固定点，一个人往前，一个人往后。

蛇皮就只有这么长，其中一个人达到甬道之后，另一个人快速的浮出水面，再被另一个人从甬道上拉上去。只是阿爷的这种做法，就需要蛇皮能够相对的滑动。虽然之前我是把蛇皮卡在了石头上，但在这么猛烈的水流中，刀柄一定会爬起来一些。

而这，就方便了阿爷的行动。

可我之前担心的就是，阿爷现在的重量比较中，在水里更不容易被冲走。而我，就相对容易得多了。同样是在一根蛇皮上，我要是被冲走了，阿爷肯定就会因为蛇皮的滑动，被我拽入水里。

因为我们的不同想法，闹出了现在的一幕，也是让我头疼得很。

此时，我们距离头顶的石壁，也只剩下了不过半个脑袋的高度。呼吸，也越来越吃力了。

“一毛，一会儿你先爬上去。”

阿爷和我说了一声。

“阿爷，你要怎么做？”

甬道就在我们的后面。要想爬上去，固定住自己的身体，怎么也得半分钟左右的时间。

“我下去松蛇皮。一会儿我弄好了之后，我会用力的拉你一下，你要是还需要往后退，也用力的拉蛇皮一下。明白了么？”阿爷再次是语速飞快的问我。

“我明白了。”

我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