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之小师叔
作者:君明思 | 分类: | 字数:56.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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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激战
两人之间的一切,都在这股念力的作用下,变得支零破碎。
面对苏青白寂灭境的念力攻击,观主神色不变,双手以及背在身后,一直背负的木剑随即出鞘,
一道闪光,如同闪电一般瞬移到了那念力之前,与之相撞,
剑尖与念力相互抵力,引的天地之间风云骤变,
本就因为青白念力而变得狼藉的风景,更是如同被狂风扫荡过一般,
之前所有景物破碎后留下的残害,也在这两者攻击之间的冲击下,向着四周散去,徒留下一片并不平整的土地。
“在教导弟子上,我确实不如夫子……”
观主语气依旧平淡,就好像眼前苏青白的攻击,并不存在一样,不被他放在眼中,
随着他话语的落下,他也抬起了右脚,十分普通的向前踏出一步。
仅仅是这一步,那与念力相互僵持的木剑,便好像被再一次灌入强大的力量,一般,刺破了那念力形成的护罩,直冲苏青白面门而去。
观主的脚步依旧没有停止,他还在向前走着,
随着他与苏青白距离的越来越近,
那木剑也不断的穿透苏青白用来防护的念力,直达他的身前,对着他双眼而去。
“师兄曾言,一法通万法皆可通,天下神通,尽在眼前。在我看来,寂灭一法足矣,何须万法皆通?”
面对着即将刺入他头颅,取走性命的木剑,苏青白缓缓开口,
说的依旧是柯浩然,却也是他的修行里面,
书院是夫子在建立唐国后成立的,至今不过几百年,远远不如其他门派千年时光来的悠久。
但,夫子曾游历大陆,教书育人,曾于西陵修道,观藏书万卷,天书七卷,曾于佛祖坐而论道,探讨天的真相,更是魔宗创始人的交心好友,
天下修行者法门众多,书院便存有其中八九。
五境之上,或许不是只有这几种,但,这些已经是大多数修行者所能够了解到的神通法门了,
面对众多的神通法门,苏青白毅然决然的选择修成寂灭境,
不只是因为他在道法上的惊人天赋,更是因为,在他看来,寂灭境已经足矣了,
除了魔宗那些完全依靠身体战斗的莽夫外,世间六境修士,无论是无距这般动念天地间,还是无量这种芥子纳须弥,
在进入寂灭境的领域后,神通都会消失,
只要不主动攻击,寂灭境,便是第六境中最好的防御。
所以,在面对观主的木剑时,他没有任何惊慌失措,
只是将全部念力收拢回来,全力发动那代表着寂灭境的灭法领域,
观主或许感知到了苏青白周围领域的变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那桃木所制的本命道剑,一个旋转飞回到了他的身前,漂浮在半空之中。
“我没有想到,在寂灭境上,你竟走的如此之远,如此平稳!”
青白微笑着,十分平淡的说道,
“我六岁开悟,三日初识,同日感知,次日不惑。半月便入洞玄,当天知命。世人都道我是最年轻的知命境,是天下最具有天赋的天才,
却没有人知道,我破镜入知命的同时,也是我命悬一线之际,如果不是夫子出现,替我掩盖气息,阻拦天际,让我免于被天所察觉,我必然活不到今日,
可也就是因为当日的种种经历,让我明白,修行一途,不是所境界到了,感悟到了,便可破镜的,一切都讲究个循序渐进,讲究一个机缘巧合,
夫子的大弟子名为慢慢,夫子意图让他走的慢些,同理,他也让我走的慢些,走的更稳一些,所以,我用了四年破五境,用了八年在寂灭境走的更远,更稳。”
观主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很好,你也很好,不过,今日,你还是要留在这里。”
好像是为了验证观主的话一样,
这个桃山微微的震动了起来,
随着这震动,还传来了如同巨象一般沉重的脚步声,和权杖上金铃作响之声,
苏青白十分警惕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手持禅杖,身披袈裟的僧人正缓步走来,
可以看出来他很重,走出的每一步,都在土地上留下来深厚的脚印,每走一步,还能够隐约看到,他双脚和地面上的泥土之间的拉丝,
是悬空寺的讲经首座,
作为悬空寺除佛祖外最强大的存在,讲经首座早已达到无量经的巅峰,精神肉体均以成佛,
一身无漏金刚神通,更是让他只要双脚踏在土地上,便金刚不坏,
夫子曾经说过,只要他机缘到了,便可以称为继佛祖外第二个达到涅盘境的存在,
这涅盘境就好像天启境一般,即便是夫子,也不曾达到这个境界,拥有这种如同不死一般的神通,仿佛只有拥有某些信仰的人才可以达到一般,
讲经首座走的很慢,
几个呼吸过去,他也不过才走上一步,
可以看出来,从观主离开山顶神殿后,他便也一同离开,
第4章 激战
只不过观主是无距到这里的,和苏青白交手三招后,讲经首座才堪堪走到。
看着站立在观主对面,衣着整齐,没有任何变化的苏青白,
讲经首座神情微诧,面带疑惑的看向观主,
在看到观主背后道剑已然出鞘后,那疑惑的表情变得沉重起来,
“书院不能出现第二个柯浩然,也不能出现第二个夫子。”
讲经首座的语气十分严肃,就好像即将伏魔的金刚一般,双眼怒瞪,
“今日留你不得!”
说着,手中禅杖对着青白便丢了出来,
禅杖在空中飞舞,旋转几下后,径直打向青白颅顶。
另一边,观主的道剑也不在停留,随着那禅杖一起对青白发动了攻击,
一如之前一般,
青白用自己那强大的念力,和寂灭境的神通来阻拦两者的攻击。
但,这两人到底是天下两大不可知之地的首领,仅次于夫子的存在,
这一次,苏青白虽然也拦了下来,
却口吐鲜血,身受重伤。
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好小子,可算等到你俩出手了,”
就在苏青白被击飞出去的同时,夫子那带有独特口音的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
三人眼前一花,夫子那高大的声音便出现在苏青白身前,
看着手持木棍,一身灰袍,无风自动的夫子,
三人的神色都发生了变化,
苏青白是放松,
而观主和讲经首座则是慎重。
“夫子,过了。”
观主语气十分严肃的说道,同时,召回了自己的道剑,
讲经首座同样如此,召回自己的禅杖,严肃认真的看着夫子,
夫子将手上的红薯塞进嘴里,随意的拍了拍双手,嘟嘟囔囔的说道,
“不过,在我师弟的事情面前,怎么做都不算过。”
这话一出,观主和讲经首座便都已经清楚,夫子一直在等着他们两人出手,
可笑两人之前还以为,夫子斩仅满山桃花,西陵拒不出面,给足面子,这事便算过去了呢,
看来,这个活了一千年的老人,并没有糊涂,反而依旧是那样的精明。
讲经首座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
就被夫子一棍子敲飞了出去,
“秃驴,就是话多。”
他看向观主,
观主保持着沉默,
观主这个人是一个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也清楚,其他人的实力,
作为掌握着七卷天书的知守观观主,陈某同样掌握着天下间所有的功法神通的信息,也掌握着全部修士大概的修为实力。
所以,他知道,如果任由柯浩然成长下去,必然会成为第二个夫子,
但是这是道门所不允许的,
一个夫子的存在,让西陵统治了无数纪元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再是神授国权,反而变成了人授国权,
天下不再是西陵神国统治的诸国,而变成了唐国和诸多不在手神国统治的国度,
一个没有信仰的唐国,已经足够西陵,足够道门,佛门做忌惮了,
如果出现第二个夫子,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变化,那些变化,还是不是道门,佛门能接受的,没有人知道。
所以,观主在察觉到柯浩然的天赋后,才会冒着被夫子迁怒的风险,联系悬空寺的讲经首座,
以西陵,道门,佛门的力量一同算计柯浩然,
就算众人围攻之下,柯浩然可以幸存,在会在昊天神术引下来的昊天注视下,受天诛而死,
事实上也是如此,
解决了一个巨大的未来隐患,观主和讲经首座都很清楚,他们要有长时间躲避夫子怒火的准备,
却没有想到,苏青白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第二个柯浩然,看到了第二个有机会成为夫子的存在,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再一次冒着被夫子怒火浇灌的情况下,对苏青白出手,
可谁能想到,苏青白竟然也是夫子的一个诱饵,
一个抓住他们的诱饵。
所以,在面对无法匹敌的夫子,观主保持了沉默,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辩解。
特别是看着被击飞出去,身受重伤,境界都已经不在稳定的讲经首座后,他更是如此,
这不是胆小,这是审时度势。
苏青白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夫子的背影,没有开口。
他知道,面对自己师兄的死亡,不只是自己在伤心,夫子也很伤心,
夫子第二次举起了手中的木棍,
观主心头一颤,在知道,在不反抗,他的结局恐怕只有死亡了,
所以,他天启了,
巨大的昊天神辉有天而降,笼罩在他的身体上,
观主的念力正在极速的增加着,带来的气势威压也在不断的上升着,
夫子见此,皱了皱眉,
他无法确保,自己此时出手不会被昊天发现,这里毕竟是整个世界最接近神国的西陵桃山。
以往还好,但是,如今道门领袖天启,便代表着昊天的目光投视了下来,
所以,夫子举起的手放了下来,他沉默了,
观主见此,身上的昊天神辉也渐渐消散,
作为道门领袖,他并不信任昊天,所以,也而不愿让昊天的目光只在自己的身上,
片刻后,夫子长叹一声,对着观主说道,
“去南海吧,终身不得上岸,”
观主闻言,长出一口气,
虽然心有不甘,但至少活了下来,
只要活着,便可以将知守观传承下去,
要知道,知守观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受到永夜影响的存在,
那里面的传承,记载,可不止千年,也不止万年,那时这个世界出现至今,无数纪元中的全部记载于传承,
包括许多不曾被记载到纸张上的东西,全都在他的脑海之中保存着,
所以,他不能死在这里,
只要在将知守观,将他们陈家的一切传承下去之前,不能死。
所以,他对着夫子行礼,谢恩,
夫子没有在去看他,挥了挥手,观主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被夫子用无距神通,送到了南海之上。
气息已经变得缥缈的讲经首座,看到观主的下场,一切的主谋都没有被夫子杀死,惶恐的内心平复了下来,
艰难的起身,对着夫子行礼,
“那日之事,是贫僧错了,自今日起,贫僧将不再离开悬空,不再插手人间之事。”
观主这个主谋,夫子都能饶恕,更何况一个从犯?
所以面对讲经首座自请的惩罚,承诺,
夫子黯然的点了点头,
“如此,也好。”
言罢,一同对观主一般,挥了挥衣袖,将讲经首座送回悬空,
这才回头看向苏青白,
“青白,如此可好?”
时经两个月,苏青白早已不像那日那般怨恨夫子,
他很清楚,夫子所做的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自己来说,都是如此,
那日,如果不是夫子拦着自己,或许,自己早已同师兄柯浩然一般,受天诛而死了,
自己一直以来怨恨的从来都不是夫子,而是那个无力的自己,
面对夫子对观主和讲经首座的处理,
他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在他和柯浩然被夫子代师收徒,带回书院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夫子最终的目的便是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