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的家里条件跟温陵家差不多, 不过……程子衿看着慌慌张张躲进房间的两个只穿内衣的女人，嘴角忍不住一抽。

那个地中海经纪人把钥匙往温陵手里一塞就走了，程子衿看着他的背影, 眯了眯眼睛。

杜康现在酒也基本上醒了, 不过脸上的表情就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得, 往沙发上一坐, 点了根烟贪云吐雾起来, 程子衿本来喉咙就不舒服，闻到烟味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温陵的眉毛狠狠一皱, 劈手就夺了那根烟，踩灭。

杜康被人掐了烟, 也不恼, 又从袋子里去摸烟盒子, 可他只掏出来一个烟盒子，他看了几眼, 嘴里骂了一句，“扫兴！”用手将那盒子捏碎了。

温陵例行公事，“你的前妻昨天晚上在家中身亡，昨天晚上三点至四点，你在哪里？”

“谁？！”杜康突然瞪大了眼睛。

温陵不说话, 程子衿接了一句, “你的前妻, 顾菲菲。”

杜康先是不动, 接着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 许郗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精神问题了，他又突然发出一声笑：“哈！”许郗觉得这人脑子有点毛病, 紧接着他果然就跟脑子抽风了一样笑个不停，笑的口水都留下来了，许郗越看越恶心，觉得当初那么喜欢他的电视剧的自己果真是瞎了眼。

“那臭娘们死了？哈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我就知道，我他妈就知道她早有一天会挂掉，哼，臭娘们……”随着他情绪的越来越不稳定，说出的话也越来越污秽不堪，突然，他又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亮的惊人，盯着程子衿喊道“怎么死的？我他妈，我一定要带点礼品去谢谢他！”

程子衿抿唇，“你明明很爱她，你现在这样装给谁看呢？”

杜康先是一愣，随即又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我爱她？”他反手指了指自己，他又重复了几遍这句话，突然吼道：“我他妈爱她，爱她又怎么样！爱她她还不是要去外面找野男人给老子戴绿帽子！我爱她，呵呵，我杜康真是瞎了狗眼喜欢这么个女人，现在好了，要你跟我好好过你不听，现在被人玩死了吧哈哈哈……”

“被人玩死了？什么意思？”宋玖不解道。

杜康不说话，又是一阵大笑，半晌宋玖才听到他断断续续的话，“被人玩死了……就是，就是被玩死了的意思啊哈哈……”

“你的前妻顾菲菲，于昨晚被人杀害在家中，请你提供给我们她所有的仇家。”

“被人杀害？她不是被人玩死的？”杜康眉毛一挑，程子衿无语，摇了摇头，哪知他突然沉默下来，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平和下来，“她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不过她跟几个野男人的事在这个圈子里知道的人不少，你再找人问问吧。”

没人说话，他疑惑的抬起头来，却看见那个很高大一开始就没怎么说话的男人神色冷淡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杜康不解，自然摇了摇头。

温陵已经站起来了，“因为你女儿。”

杜康眯起眼睛，“我女儿，顾晓洁？”

温陵点点头，“对，她告诉我们，是你杀了她妈妈。”杜康听见这话，神色先是一僵，随后他貌似并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那孩子本来就怪里怪气爱乱说话，她今天说我杀了她妈妈，她还说她妈妈要把她卖了呢，这可能吗？我跟孩子她妈是离婚了没错，那也只是因为她不停的给我戴绿帽子我实在无法忍受才离婚的，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你也看见了，我现在生活得很不错了，我何必要去杀了她给我自找麻烦呢？”

温陵颌首，好像很认同他的说法似得，随意的在屋子里走了走，又一次开口：“那你要怎么解释，你在离婚后还生活在你前妻的家中，并且……带不同的女人回来？”

杜康却不在意的笑道：“她的房子够大，而且我女儿也在那，我有时候想我女儿了就会想来看看她，带女人回来是因为……男人嘛，你懂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揉了揉鼻子，还摸了下脖子，程子衿一眼看出他是在说谎，不过温陵顺着他的话说，很明显就是有什么打算和安排，她并没有打扰他。

“算了，今天的问话到此结束，杜先生，告辞。”谁知道温陵居然就这么走了！

一直到下楼梯的时候许郗还是一副明显的不爽表情，心直口快的她说话的声音就像在喊，“他明显就是在撒谎嘛，现在就应该把他抓进警局里！先严刑拷打一顿再说！看见他这样的家伙就觉得讨厌！”

“他不是凶手。”温陵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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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衿赞同的点了点头。

许郗问：“为啥呀？”她现在对杜康这个人算得上讨厌了，现在听到他不是凶手，心里别提多不爽了，“他不是一直在撒谎嘛，那就很可疑啊！”

“他撒谎只是因为想掩饰一下他吸毒这件事，跟其他的没有关系。”温陵淡然道。

毕竟杜康的身份还算是个公众人物，据程子衿对他这个人的观察，这个人冷血、虚伪、花心好色、并且虚荣心极度膨胀，只是前妻死了这样让他或许是有些难过的事情和他的星途比起来又算什么呢？如果不出她所料，等杜康清醒过来了就一定会要求警局对这件事情保密。

其实就是他不说许郗也不会认为他是凶手的，因为他们刚进门时那两个匆匆跑进房间的女人不就是最后的证据了么？

“那为什么不干脆排除掉他的嫌疑？”

“因为……”温陵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双清冷的眼睛不含一点情绪，但又好像包含了万物一样深远，“我要，请君入瓮啊。”

而原本半躺在沙发上的杜康一下子坐起来，那两个女人也不知道什么跑了出来，此时正一左一右坐到他旁边，但是看见杜康明显阴沉的脸色也不怎么敢说话，其中一个穿粉色衬衫的女孩怯怯的碰碰他的肩膀，声音小的像蚊子：“杜总，您答应我们的电影……”

杜康现在的脑子乱的很，哪有那时间去想这些，狠狠一挥手，“什么电影的，快给我滚！”

那粉色衬衫的女孩一下子哭起来，抽抽噎噎道：“杜总您……您不是说好只要，只要今天早上只穿着内衣到您家里来其余的什么都不用做就给我们介绍新电影吗？呜呜您怎么说话……唔，说话不算话啊……”

杜康被她的哭声扰得心烦意乱，索性将人都轰了出去，总算将那尖利的哭声都关在了门外，他又坐回到沙发上，只觉得浑身上下的疲惫都如潮水般袭来，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他心里想的是他的亲生女儿，居然会向别人告自己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