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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于诡

作者:回风卷云烛 | 分类:游戏 | 字数:22.7万

46.噬人

书名:女尊于诡 作者:回风卷云烛 字数:3222 更新时间:2024-10-11 09:04:24

“爹爹呀, ”瑶之扑到大床上,白泽清念叨半天才见到她,满腹怨气, “还记得你爹?还以为和你那小情人跑了?”

“爹爹, ”瑶之抱着他倒苦水, “哪里呀, 你们都欺负冤枉瑶儿。还不是爹爹总教导瑶儿窝在家里没出息, 让瑶儿出去走走也好。瑶儿这不是听爹爹的话嘛。”

“平时说那么多也没见几次听话,他一来你就听话……女儿大了,心里有人了, 都不要爹爹了……”爹爹说着眼泪说来就来。

瑶之习惯他的眼泪攻势,可是不习惯他病的憔悴还眼泪汪汪的模样, 爬到里床, 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他脖子, “爹爹最乖,女儿多大都是你的好女儿, 不生气好不好?不生气病才好的快。”

白泽清撇嘴,“你就哄我吧。病好了有什么用?你和她都不要我,丢我一个人……恨不得没我才干净……”瑶之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虽然知道他是病的身心虚弱,纯属胡说, 但是这许多年许多事她看的着实心疼他。

要么就断了关系, 放任他自生自灭, 再重的伤也有愈合的时候。何况他是那么多人的宝贝, 总有人可以温暖他。他有爹有娘有女儿有兄弟姐妹, 谁不疼着小兄弟?

若是真喜欢他,就是多宠他又何妨, 白家近些年一退再退,已经不具备威胁性。完全可以当他是个普通男人。

偏偏是这么藕断丝连的折磨他。

瑶之决定再给爹爹提个醒,“爹爹呀,女儿和她,你喜欢谁?”

白泽清听的懵懂,“当然是女儿。不过女儿是女儿,她是她……”瑶之听他还在挣扎,“如果是女儿和她——吵架呢?”

“不要,你不要忤逆她。”白泽清吓一跳,“她是你的母皇,她是凤帝陛下啊。”

瑶之决定一定要说清楚,“是呀,她是凤帝陛下,可是她一直在压迫我们白家,如果她有一天也压迫女儿呢,爹爹帮谁?”

“女儿,”白泽清依然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瑶之笑着给他拉紧被子,“既然最重要的是女儿,最关心的是白家,那就试试不想她,多想想自家人。”

“谁说我没想的,”爹爹裹着被子可怜兮兮地说,“我也想你外祖父,我的娘亲爹亲都有七十岁。我想有生之年一定要奏准她让我回家一趟,一定要再见她们一面。”说着又有雾水蒙上眼睛。

“爹呀,”瑶之帮他擦掉眼泪,“指望她还不如指望女儿,有机会我带你回家。”

“真的?”白泽清一激动要坐起来,“你说的,不许忘。”

“我答应你哪件事没做到啊……”瑶之拖长音把他按回去,“好好休息。看病的不是时候吧,这一病可错过了百里花。”

东凰春天来的快,三月三就莺乱飞草疯长,再过些时候满街满巷都是花香,文人填词作诗未免夸大,动不动就说百里花开。百里花也算是东凰一个典故。

白泽清又懊恼起来,“不管,错过百里,你要赔我千里。”

瑶之还未作答,白凡音拿着一节花枝进来,“我先赔舅舅,看今年的金粉花开的多大。”瑶之见那小儿巴掌大的花朵,七片椭圆花瓣粉白色,中心嫩黄色的花蕊。这是五皇女府邸后院种的金粉。

白泽清心性纯,看到舒心的东西心情自然变好,叫多福拿花瓶,“过几天我要出去看花。”病还没好呢就有计划——

但是春天人皆想出去赏花,瑶之当然没理由不答应。

白泽清心情好了,安心地窝在被子里,“我自己也很好,管她今天来不来呢。”瑶之和凡音呆住,什么时候才能不惦记她啊。

转天,瑶之早上去给爹爹请安,吸取昨天的教训,要留凡音陪爹爹。不知道是睿舒的按摩起作用,还是心情好的原因,白泽清很有精神,因为见天越来越热,又有出游的计划,家里特意请了裁缝做衣服。

爹爹虽然还没力气亲自动手,让四个下人伺候着在旁边看热闹,见她来说,“出去,都出去,你们年轻人总呆在家里算什么。”

人生病的时候跟健康时候果然是两样啊,瑶之只得继续凡音去她的菜市口。

家里又恢复正常,凡音也兴高采烈,“我去学做豆腐,昨天带的零食舅舅也喜欢呢。”瑶之摇摇头递给他一个加持法力的护身符。

去危险的地方多做准备,真出点事可是后悔莫及。

菜市口一如既往的气氛阴凉,瑶之开门准备正式营业,说要来帮忙的凡音跑到涟漪的豆腐摊不回来。还有一个,是她伙计,昨天才应征的,居然第一天就迟到。

瑶之很认真地思考要不要设定赏罚制度。

“老板,”迟疑的声音,很敦实的小女孩,预计有十六岁,第一个顾客哇,瑶之压制住兴奋把人请进来。

“家里有白事?别太伤心,死者长已矣,活人还是要好好活着。活的不好反而让地下的人不得安眠。”前世死的早,其实她没经历过大事,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们走的放心,不用牵挂生人。一副上好的棺木可以告诉她们你过的很好,请她们不用牵挂……”

女孩诚惶诚恐地听半天,“我,我没钱。”

瑶之瞪眼无语,没钱……没钱,没钱真是大问题,没钱干吗要进来。

女孩见她不说话,惶急地说,“我可以做工,我什么都会做。”怕瑶之不答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老板帮我葬了奶奶。”

睿舒正好过来,见里面有陌生人,犹豫地站住,瑶之勾手指道,“过来。”蓝秀一大早送睿舒到她这里来本就不高兴,见到作势预跪求的小女孩,“你有没有同情心啊?”

睿舒也站在她背后低语,“就帮帮她吧。”

她也没说不帮啊,但是她敏锐的耳朵正听着整齐的跑步声,蓝秀想指责她的话没机会说了,一队役挨家挨户地搜查,已经在隔壁。

轮到“三长两短”棺材店,睿舒听到声音,紧张的抓住她衣袖。

“举报有匪寇流窜到此,五妹恕罪,”睿舒见到带队的人松口气,但是看到下面官兵惊艳垂涎的眼光,又躲回她身后。

瑶之不动声色地取面纱给他。

“四姐。”

东凰汀之挥手让手下人上楼检查,“五妹行事真是匪夷所思。”

“不过是兴之所至罢了。”

汀之笑道,“如此随心所欲倒也好。不像姐姐劳碌命。”

“四姐客气。四姐是能者多劳。”

汀之不见外地在她的老板台后坐定,“五妹怎么那么生疏啊,莫非是怪姐姐多日不曾拜会?”

“五妹岂敢。”她没那么无聊。

“睿舒近日也很悠闲。”

睿舒隔面纱看不出表情,“四小姐。”

她店没装修,到处一目了然,衙差很快出来向汀之耳语,汀之站起来,“多有打扰,”走到门外,突然想起什么,“我记得见过你。”

目光直指先来的女孩。

女孩吓的跪下,“是,民女祖母死的蹊跷。民女早上才去报过案。”

汀之回想片刻,“哦,是你。”

瑶之听的耳朵竖起来,“四姐,”对睿舒仍了句,“这里交给你,”去追汀之。

汀之敲她的脑门,笑骂道,“真是胆大的鬼灵精。”

她忍,反正她只是想知道……

女孩不住菜市口,她祖母是城郊的教书匠人,女儿死的早,只留下一个小孙女,儿子也嫁的殷实人家,只是那家主好赌,一朝输尽家财般到这里。

女孩的祖母来看儿子过的怎么样,谁知道那户人家却一夕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本来流散的人多,这里邻里之间都不熟悉,谁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

教书的人毕竟见识多,当即报官,更诡异的是教书人回家就在半夜暴毙。男人在接连的打击下病的奄奄一息,生活的重担霎时落在孙女身上。

好在孙女也有十六岁,能当的起家。只是延医问药之后,家里积蓄用尽,阴差阳错地撞到她店里。

只怕也有自己调查的意思,瑶之想,这下不收留也不行了。

汀之言道,“她死的很奇怪……”“奇怪?”

“恩,而且她不是第一个。”

想了想,凑到她耳边,“仵作说是老鼠咬死的,五妹信吗?”

瑶之眨眼,也凑到汀之耳边,“我什么都信。”

东凰汀之听的大笑,一指前方,“这里就是那家人住的地方。”

那是房子吗?摇摇欲坠的茅草屋,瑶之怕房顶塌下,拣给长木棍支撑住才敢进去,不意外的家徒四壁。

床是木头堆砌的,上面铺的破烂的草席,汀之打量着说,“要不是查到她们没有外地亲眷,我都怀疑是搬走的。”

瑶之关注的是房间没有半丝残魂,那是不是可以说她们不是死在这里?

顺便问起,“四姐搜查时怎么说是土匪流寇?”

汀之已经退到外面,“这样比较慎重。”

这叫什么答案。

不错,说是流寇匪徒确实能加重事态严重性,挪动官府的力量更加名正言顺,而且能压下百姓的恐慌。

人们对眼睛能看到的东西接受力强。

但是,她东凰瑶之也不是吃素的,她也不是只长了一根筋。四姐是执掌刑部的,任何事闹的越大越容易到她手上。怪不得敏之说从四姐接手刑部开始,接连破获几桩谋反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