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司钧收回目光，“就算这人是方华又怎么样，依她的财力，名下有各种房产，汽车很正常，换个车开而已，有什么奇怪的。”

“难道你就不觉得她换车的时候四处张望的动作很鬼祟？”乔马斯瞬间有一种侦探上身的感觉，“而且，她开了白车进入车库，又换成了黑车开出去，很像在掩人耳目。”

祈楚玥自然是认得视频里的女人就是方华，更明白方华换车是要去做什么，她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把视频发给我。”

现在他们不能随便利用仙术找出方华的罪证，而这个视频，或许会成为大魔头他们找证据的关键。

乔马斯把视频发了出去，“你要这个视频，是准备跟大魔头对付她？”

祈楚玥收起手机，“你猜啊。”

“这有什么好猜的，她是如何从一个底层家庭的女孩步步为营成为豪门望族的阔太太的，圈里谁不知道。也就大魔头的爹能惦记她的美貌了，也不怕被算计死。” 乔马斯说话的语气里还有几分轻蔑，“那慕容玉死了，我猜很大可能也是出自她的手。”

祈楚玥眯了眯眸，“听你的语气，你似乎知道的还不少啊。”

“以前方华还没进帝都之前，她手里可是出过人命的，而且还不止一条。”乔马斯小声地道，“只不过，当时她背后的金主出手阔绰，又有点权势，做了点手脚就让陌生人去顶了罪。可惜，那个金主兴许是坏事做多了，没两年就翘辫子了。”

“你知道的果然是不少啊。”祈楚玥扬眉，以前她还觉得乔马斯是真地很八卦，现在再看，他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移动情报站啊。

乔马斯神秘一笑，“可能因为凑巧吧，那位金主的原配太太是位演员，而我刚好是她经纪人的小助理。关于金主跟方华之间的事，我可是听过不少。”

“那再给我多透露一点关于方华的消息。”祈楚玥笑道。

“以大魔头的势力，恐怕我说的这些消息他都知道，你又何必费脑子呢。”乔马斯收起手机，调侃道，“你这还没过门呢，就已经开始操心墨太太位置上的事了，有觉悟。”

祈司钧跟魏书对视一眼，祈楚玥何止是有觉悟，都已经能为了大魔头违反天规，强行改变云可柔的命运了。

这觉悟得都有点高过头了。

乔马斯走后，魏书担心地道，“小公主，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伤口自愈的快。”祈楚玥无所谓地道。

“我不明白，无论你采用何种方式救下伯母，都是在逆天改命，为什么还要接下那两颗子弹？”这是魏书这两天一直都想不明白的地方。

“对啊，你都让我下地府给伯母改阳寿了，何必还要受这个苦呢？”其实祈司钧也不明白。

“我要的是万无一失。”祈楚玥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如果命中注定的灾祸，注定她要因此丧命，我这次就算阻止了灾祸，可没有一命抵一命，她必定还有下一次。而我在子弹射来的瞬间以凡人之躯替她挡下灾祸，也算是给了她改命的机会。阎王的生死簿上，她的阳寿变动也就顺理成章了。”

“你想得可真周到。”祈司钧无语，“你可有想过回九天之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无论什么惩罚我都认了。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打入轮回，正好，我兴许还能跟大魔头再续前缘。”祈楚玥幽幽地道。

祈司钧：“……”

魏书：“……”

祈司钧叹息一声，“算了，你顶多就是受了点皮肉之苦，你都没说什么，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用担心。”祈楚玥笑呵呵地道，“你给伯母加了多少年阳寿？”

“阎王亲自监督着，顶天也只能加二十年。”祈司钧想起下地府，见到阎王时的情景，仰天又叹了声，“我堂堂大司命，居然被阎王嫌弃了。”

“他好歹也是地府的王，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让他一让又能怎样？”祈楚玥觉得能给云可柔多加二十年已经很不错的了。她受的伤也算值得了。

“你这样下地府，会不会也被惩罚？”

祈司钧摊手，“到时候我老爹惩罚我的时候，你作为姑姑，可要站出来替我受罚。”

“你作为大司命，超脱于三界之外，区区惩罚怕什么？还需要我替你受吗？”祈楚玥开着玩笑，“倒是你，假如我被罚进入了御仙阁，你可不能袖手旁观让我灰飞烟灭了才好。”

“你可是我们九天之上最受宠的小公主，主君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把你罚去御仙阁啊。”祈司钧也开着玩笑，都没有把逆天改命，触犯天规的事看得太重。

三人说说笑笑间，二次从警局被保释出来的方华却是冷寒着脸，没有一丝被释放的快感。

律师把她带出警局，打开了一辆黑色汽车的后车门，示意她坐上去。

方华看到戴着超大墨镜的墨怀进，立即换上了一副委屈丧气的样子钻入了汽车。“老公，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墨怀进缓缓转过头，墨镜下的双眸泛着冷寒的光，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方华。

而方华也看到了墨怀进脸上的淤青，抬手就摘掉了他的墨镜，惊讶地道，“老公，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墨怀进没有说话，而是吩咐司机开车。

易盛凡跟云项虎站在落地窗前，微眯着眼眸看着汽车扬长而去。

“这个方华明明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究竟有什么本事，可以几次逃脱法网？”对于方华，云项虎可谓是恨得牙痒痒。明知云可柔差点因她而死，却没有办法把她绳之于法。

“墨怀进就是方华的护身符。有他在，只要没有确凿证据的，方华也就是来警局做做客而已。”易盛凡颇有几分讽刺地道。

“都这么久了，你们警局就没查到一点方华的罪证？”云项虎面色严厉了几分。

“有是有的，但都不至于让她进去。她可是个老狐狸，做事小心谨慎，这么多年，几乎就没露出过狐狸尾巴。这次如果不是云姨跟墨怀进走得太近，惹得她一时乱了阵脚。估计她的狐狸尾巴还藏着。”易盛凡神色严肃。

云项虎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严厉的神色更是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