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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紫禁城

作者:安船长 | 分类:游戏 | 字数:3.3万

第五章 插翅难逃

书名:飞越紫禁城 作者:安船长 字数:4217 更新时间:2024-10-11 09:09:56

我绕过朱红色的大门,经过两次努力,终于攀上灰色高墙,顺着树干出溜到院内,脚刚着地就知道来错了地方。虽然偷坏人的东西理直气壮,虽然王府宝贝多,但是护卫也多呀!我猫着身子躲在树后四下环顾,定睛一看上房居然亮着灯。我躲过巡夜的家丁,踮着脚尖朝灯光靠近,简直是飞蛾扑火。

屋里两个男人在悄声说话,我把耳朵贴在窗棂上,夜深人静地却也听得清楚,“宫里丢了我大清的龙脉藏宝图,那图藏在一把扇子里,皇上大怒!听说是被真定府石家庄的一个江洋大盗偷了去,”一个声音说。

“王爷的意思?”另一个声音问道。

“如果我们寻得那把扇子,不怕大事不成,”王爷说,“现在是明松暗紧,各衙门暗地里加派了人手。我们得赶在他们前面。”

“奴才明白。”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胁下装扇子的布口袋,心下索然:“他们在找我而我却送上门来了。”

“那个江洋大盗还没离开京城,有人在鼓楼斜街见过此人。”这话不谛是耳边响起一声炸雷,小偷应该及时行乐,用偷来的钱置办不动产是愚蠢的。我正在懊悔,比这更让我懊悔的事发生了。

那是一声狗叫,紧接着那畜牧就朝我扑来,后面还跟着两人名提灯持刀的护卫,屋里的灯也随即被吹灭,我我我是发足便奔。翻墙进院时,我已经选好了退路,我跑向院墙,左脚尖搭上墙体凹处,纵身一跃,感觉右脚尖被狗叼了一下,但还是顺利的跳上墙头,毫不迟疑翻身跃下消失在京城黎明前的朦胧夜色中。

回头不见有人追来,我左拐右拐专挑小胡同疾奔,却总感觉有人尾随。眼看天色大亮,身后确实没人,我怯意渐失肚子也饿了,便在路边饭摊上要了一碗豆腐脑加两个烧饼,“爷,您来了!”饭摊老板热情地招呼说。

京城摊贩老板和伙计的嘴都是这样甜,我也没在意,可他又说,“爷,不够再要,今天我请客。”我不置可否地望着老板,心下思量在什么地方见过?

“爷,年前您在小的摊上吃饭赏的那颗金瓜籽可帮我家大忙了!”哎呀呀,要是大家都你这么好记性,我可就无处可逃了,我心下骇然,嘴里却说着客气话。

百姓陆续聚集在街道两边,官兵警戒,我以为是来捉我。“一会啊,皇上出巡颐和园,从这路过,”老板说,“您好有眼福!”

没多久,只见乾隆皇帝坐在敞篷龙辇之上,向四周频频点头,时而还会站起来招手致意。每次站起来都会让侍卫、大臣心慌意乱战战兢兢,特别是车夫,万一路上有坑颠簸,把皇上摔下来或者闪个趔趄,那就是惊驾之罪。如潮的人群踩在路旁绿油油的麦苗之上,皇上一点都没看见满目春色,真是浪费了假装成草坪的绿油油的麦苗。

和珅骑马伴在龙辇后侧,时不时策马上前满脸谄媚回禀皇上问话,让我深深感觉到每个人活的都不容易。如果没花掉和大人的银子,我真想当场奉还,然后回石家庄供暖泵房守着那几压力表心里踏实,得空钻钻暖气沟算是业余爱好。

我不用往前挤就能清楚地看到圣驾龙颜,乾隆含笑茫然巡视四周,当遇上我的眼神之时,不禁怔了一下,我比人群高出一头,犹如鸭立鸡群。

看乾隆的口型是在传唤什么人,果见和珅凑上前听皇上滴咕几句之后立马四下张望。我正要躲开,忽然感觉一硬物抵住腰间,“想活命就乖乖跟我走!”在王爷府听到过的那个声音低声威胁道。

此时,我有三种选择:一是随他去,二是让被珅捉走,三是逃跑。我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麦苗,想跑来不及了,一只大手钳子般地攥住了我的手腕,只能随他去,边走边想如何逃脱。被王爷捉去还有机会辩解,我就说我是受皇上差遣去监视他的,估计会死的更快;要么就承认自己是小偷,只想偷点东西讨个生活,坚决不能承认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生还的机会也不大;索性把扇子给他,求个活命。麻蛋,怎么想也没个好方法,还不如挣扎逃跑呢,被钓住的鱼挣扎还有机会脱钩呢!“老兄是谁?叫我去哪去干什么?”我扭头问身边的坏蛋。

“到了你就知道了。”那个坏蛋说。

路过豆腐脑摊的时候,老板看出我面露惊慌之色,他说:“爷,您来了,吃碗豆腐脑?”

抵住我腰间的硬物早已不在,我胆子也就大了。“今儿来碗混沌!”我说,“给我兄弟也来一碗,外加两烧饼。”煮混沌时间长,就有逃脱的机会。

坏蛋也是人,见我这么客气,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也只能坐下来等着吃混沌。

我低头吸溜那碗滚烫的混沌,心里想如果把这一碗热汤泼在他脸上,我就能跑掉。可坏蛋坐在我右边,我用左手袭击他没把握,正在犹豫之时,听到老板招呼客人:“两位爷吃点啥?”

两人位客人坐在对面,我低头假装吃混沌,心想这下更难办了。我端起碗来假装喝汤,可哪舍得喝呀,我还想把汤泼在坏蛋脸上呢!我偷眼看对面的人,认识——是那日在鼓楼斜街酒楼上女扮男装的刘府千金刘小姐,身边陪坐着一位结实的汉子,像是跟班护卫。“哟,这不是张老板嘛!”刘小姐说。

我没记着跟她介绍过我自己呀!显然是胡乱搭讪蒙对了我的姓。“哎哟,”我故作欣喜之色,“少见少见!”我本想说“哎哟,这不是刘小姐嘛”,但转念一想人家没跟我说过她是谁,未免唐突。

“这位是黄天霸,”刘小姐指着离她不远也不近的汉子说,“这位是?”她望着我身边的坏蛋问道。

“我……我表哥。”我嗫嚅道。混沌汤逐渐凉了,在不下手,即使泼到脸上也伤不了他。现在施暴下手,把热汤泼到“表哥”脸上,一是逻辑不通,二是对面的黄天霸也不会放我走,他可是天下有名的武林高手。

眼见大家吃完了烧饼喝完了汤,逃跑的机会消失殆尽,只能乖乖地跟坏蛋走,我哪里甘心!我穿的可是带动力鞋垫的运动鞋!

刘小姐示意黄天霸结帐。“张老板,我们那单生意好像还有点小问题。既然今天遇上,我们还是了结了吧!”刘小姐淡淡口气却是不善。我可没记着和她有过生意,那天她在酒楼念了一首诗给我,还要付费?

我虽不置可否,但还是一个劲地哦哦点头。“那咱们借一步说话,请这位表哥一起去?”黄天霸站在刘小姐身后,面部表情像扑克牌里的黑桃A。

“兄弟还有别的事情,”坏蛋不战而退,悻悻告辞。虽然不知道跟刘小姐走是福是祸,但我感觉和女人在一起总比被逮到王爷府要死的浪漫一些。

“刘刘刘小姐,”我讪讪地结巴道,“我们什么时候有过生意?您您哪哪天念的那首诗是是是从哪里学学来的?”

“你身上掉下来一个小纸片,我捡起来就记下了。”我把这首诗抄在一卡片上,为的是背下来,有朝一日泡妞炫炫我的口才。“你怎么知道我是刘刘刘小姐?”这下该刘小姐好奇了。

我本想说第一次见她便觉“腰细胸大下巴额尖”。我估计张嘴必会被黄天霸踢个窝心脚,于是改口道:“小姐天生丽质,一望便知。”

一前一后我被夹在刘小姐和黄天霸之间,三拐两两拐进了一个胡同,进了一座大宅的后门,越看越眼熟,这不是我家嘛!“欢迎两位,”我陪笑道,“还没收拾好,两位随便坐,随便坐!”我还想给她们上茶呢。

“明人不说暗话,”刘小姐坐在太师椅上不紧不慢地说,“我是替父办案,你在大栅栏偷了和大人的轿子?”

不是扇子的事的就好,我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又七上八下地提起了十五个桶。“是,”我决心坦白,并力求宽大处理。

“东西呢?”刘小姐会心地朝黄天霸一笑,面露得意之色。

“一条狐狸尾巴给了翠香楼的高圆圆,一万两银子买了这座宅子。”我全部交待。猛地想起就是你家这座宅子嘛,莫非你拿了银子还想要回宅子?

“还有呢?”刘小姐慢条斯理地问。

“还有还有……买房装修添置家具前前后后差不多花光了一万银子。”有钱,我才不去挺而走险去偷王爷呢。

“还有呢?”刘小姐不理我的茬儿接着问。黄天霸咳嗽一声,吓我一哆嗦。

“还有?”我真想不起包袱里还有什么东西了。

”我提示一下,还有两样东西,“刘小姐伸出的两根手指,那可真是修长白皙呀!见我真是不解,便又说道,“两样玉石古玩类的东西。”

“哦!”我晃然大悟,“就那两块石头做的东西?”

“算你聪明!”刘小姐双眼放光,“东西呢?”

“扔了。”我居然还能淡淡地说。

黄天霸二话没说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嘴巴,身形那个快,我就没看到他动就了我跟前。毁了容就更娶不上媳妇儿了。“真的扔了,”我捂着脸心里好委屈。

确实真的扔了,就扔在刘小姐手抚的桌子腿下面,另一块垫在床腿下面。当初没对刘小姐的绣房进行装修改动,是我梦想万一有机会泡上她,带她回家床不至于有大的晃动。自打有了钱,我的内心世界是越来越龌龊。

”你最好是能找到,快说扔哪了?”女人发起泼来可比男人可怕。

我心里说不就在你脚尖那嘛!可我嘴上说:“留在翠香楼了。”让刘庸跟跟珅狗咬狗去吧。

“知道那两样是什么东西吗?”刘小姐努力让我回忆。

我说:“一个像是写毛笔字用的砚台,一个上面有条龙,下面刻着几个我不认识的篆字。”

“那是明朝崇祯的随身小玺。皇上要查证和珅与送礼官员是否有反清复明的阴谋!”刘小姐双手一拱满脸严肃,“包袱里的信在哪?信上署名是谁?”

信我也没扔,但我真的不知道把它放哪了,但我不能如实说呀。说了准会挨揍。

其实大家都知道和珅只贪污不反清更不复明,某种意义上说他爱国爱的不得了,没人更比他热爱国家,而且是死心塌地忠于乾隆皇帝,力图长期受其庇护受宠多贪,那方前朝皇帝的小玺只是马屁精买官当礼物送给他的。送礼之人更没有反清复明的意图,有钱有权的人都热爱和平。

可没人听我解释,我也不敢解释,我现在明显是被当成了犯人。刘小姐朝黄天霸呶了一下嘴说:“派人看住院子,我们去翠香楼。”

我就这样被囚禁了,如果在翠香楼搜出那两样东西还好,鬼才相信能搜到;如果搜不出来,他们势必返回来逼供,我必须抓紧时间逃出去。

我把砚台和小玺从桌腿、床腿下撤出来,把它们藏在院墙排水口,有机会不用进院就能信手顺走。刘小姐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是珍贵文物。估计我是没机会和刘小姐悱恻缠绵了,我要永远和这座大宅说拜拜了。

我大摇大摆地打开正门,站在门前石阶之上,装模作样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从眯着的眼缝里偷窥矗立在门前的两个衙役,他们每人手里握着一把类似我儿时玩过的那种红缨枪,“今天天气真好!”我说。

我还指望他们接口说:“像春天一样!”

可这两个没人性不斯文的东西硬是笔直站立纹丝不动缄口不言。这样也好,我正好下台阶走人。我刚迈出左腿,便听到一声断喝:“禁止通行!”

禁止通行——没有原因,就是不让过。前方修路,禁止通行——告之原因,还是不让过。前方施工,敬请绕行——告之原因,可以绕道过。大修大挖大拆大建的石家庄的大小路口经常矗着这样蓝底白字的大牌子,我对其熟之又熟。

两个家伙把红缨枪架在我胸前,我要是敢再往前迈上一步,不听劝阻的后果应该不权权是罚款那么简单。我浑身哆嗦着退回院子里,绕行到后院后门,还是一句“禁止通行”!唉,侧门也有衙役看守,我是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