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这一切都是她一手操办的，不管是丈夫，儿子，儿媳，还是她陈莹，都是白老太的作品。

他们其实全是白老太，扎出来的纸人，那纸人栩栩如生到，骗过了所有人，其中，也包括地府的那帮人。

只是在扎陈莹的时候，因为她已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因此会慢慢变老，最后一次做纸人的时候。

她不小心弄破了掌心，血液染红了纸张，却给了陈莹，别样的生命，她变成了一个人类，只是她不会开口说话，却带着去年一年的记忆。

白老太当时就看着她的眼睛，心中不禁哀叹一声：这大概就是命吧。

此刻，陈莹被天赐拉进的这个，白老太从来不让她进的房间之内，是大大小小的纸人。

有爷爷的样子，有爸爸妈妈各个年龄段的样子，更有五个她，从一个小婴儿，变成一个小女孩的全部样子。

“天赐，其实学会纸扎术的一瞬间，会让人失去理智，如果没有人引导，就会像我刚才的样子，对吧？”

陈莹说着说着，眼泪渐渐滑落了下来。

天赐并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面前的小女孩，她的爷爷和奶奶，已经手挽着手一起转生，约定下辈子，谁也不可以躲避彼此。

而也是那个时候，他被她奶奶坑着，签下了那一份契约书，至于是什么赌约，那也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不是吗？

说的多么的不在乎，她其实终究还是放不下，这个算是她半个血脉，却是她全部心血的小女孩吧？

他其实知道真相的时候，也想毁掉这里，毁掉这些，可以让面前小女孩崩溃的真相。

可他试过两次，代价就是此刻他现在的样子，而他，明明是一个少年来着。

可他却发现，随着白老太和理福的转世，面前的小女孩，更加接近人类。

这其实也是白老太争取来的，代价是十生十世，不得为人。

这些，都是天赐打听来的，至于真假，天赐也不知道。

至于他说的，这些都是白老太用命换来的，其实也不为过。

“天赐，往后十年，请多多关照。”哭够了了陈莹，猛然间站了起来，她似是解脱了般，对着天赐微笑。

既然奶奶真正的意愿，就是让她接受自己，然后好好的经营，这一家小小的纸扎店，那她就会去遵从。

而天赐，被这一笑，似是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某一处，也对着她微微一笑，点头。

在心里，悄悄的说了一句：你的余生，都会有我关照。

陈莹第一个客户，依旧是那一对夫妻，只是这一次，他们没有和理福一起出现。

自从陈莹知道理福，已经不是曾经的理福后，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消息。

至于这对夫妻，他们不再要求陈莹，照着照片去扎什么纸人，而是贡献了自己的心头血，只求一个儿子的纸人。

时间不需要太久，只要五年期限的就好。

陈莹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号。

夫妻俩感激的，对着陈莹一拜，只是这一拜，到底是什么原因，大概只有他们夫妻会懂。

而扎纸店的名字，也被陈莹改为了：陈家纸扎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