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秦王

在门口一阵寒暄，胡公公便领着秦虎和秦峰两人从侧门进入了秦王府，而原先的两个士兵则继续在大门口站岗。

“峰儿，待会儿看到秦王殿下，可不能向刚才那样失了礼数，得先行大礼，秦王宽仁，信奉儒家，基本的礼数能得到秦王的好感的。”

胡公公虽然在说秦峰，但是实则是在提点秦虎该怎么做给秦王留下好印象。

父子两人随着胡公公来到一座大厅，胡公公便让他们在这边等着，自己则去向秦王通秉。

秦峰见到这座大厅的布置，便知道秦王和民间所传相似。民间传言，上代秦王也就是秦峰祖父所救的那人，好大喜功，行事浮夸，作风奢靡，很符合大明藩王的风格。

但是他们都只是在自己的封地上面作威作福，所以也不惧御史弹劾，毕竟这样的藩王才是皇帝放心的好藩王。

而到了这一代秦王，行事完全与上代秦王不同，这代秦王例行节俭，做事都是亲力亲为，秦王府的赋税也是一降再降，而且西安府发生灾害，秦王亲自带头施救，在民间赢得了一个贤王的名声。

从这里看，这代秦王已经具备了造反的苗头，但是皇帝却对此十分放心，甚至还当众表扬了这位贤王，坐实了其贤王的名头。

究其原因，秦峰现在有点猜出来了，缺钱。

秦王为了维持贤王的名声，只能不断地砸钱，而减免自己封地的赋税使得秦王的财政入不敷出，只能吃老本。

毕竟维持偌大的秦王府和成百上千的仆人就已经需要很大的开支了，更不要说秦王府还养着三千的兵马，这些人的吃穿光从秦王封地的赋税也只能勉强供应。

所以皇帝才会对秦王如此放心，秦王只有陕西一带的民心，手中无钱无粮，翻不起什么大浪，而且当今皇上在民间的名声可比秦王好多了。

看着这空荡荡的大厅，除了几把椅子，就连桌子上的摆饰都十分简单，墙上的几幅画也不是名家之作，简直比自己家还简陋。

这和秦王府的外殿，与一路走来的那一步一景的园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毕竟秦王府是在元代陕西诸道行御史台署旧址扩建而来，由开国元勋长兴侯耿炳文负责督修，整个工程历时七年方才竣工。

其主体建筑就有承运殿、承庆宫等大小房屋863间，大小门楼46座。其后又有几代秦王修缮扩建，所以整个秦王府恢弘大气，兼具陕西之历史之底蕴和江南园林之秀美。

当然也有可能秦王喜好，喜欢这种朴素简雅的风格。

毕竟这只是秦峰看了一个大厅和当时胡公公听到肥皂生意是秦家的产业时所表现出来的惊喜激动的表情所猜测出来的，并不一定准确。

“秦王到。”

正当秦峰和秦虎还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时，只听胡公公一声尖锐的叫声，两人便立马从座椅上站起来，双手作揖，低头弯腰以示恭敬。

秦王径直上前，两人也随着秦王转动。

直到秦王落座，两父子开始行大礼。

“小人秦虎携小儿秦峰拜见秦王殿下。”

“免礼，平身吧。”

此时秦峰也终于见到了这传闻中的秦王，只见其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面白须长，很是和善，身穿着白色蟒袍，完全不像一个藩王，反而更像是一个读书人。

“都坐吧，不用拘束，当年你父亲和祖父为了我父亲豁出性命，本就是我秦王府的恩人。”

虽然，秦王如此说，但是两人还是很拘束。

“本来想着我是见不到这块玉佩了，没想到三十多年了，当年的毛头小子也成了现在的秦大善人。你还是带着它过来了，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秦王手里捏着玉佩，目光看向秦虎。

“启禀殿下，本来小人在殿下的照顾下一路顺风顺水，只是近日小儿无意间琢磨出来了肥皂风靡长安，现如今更是把握不住这门生意，便希望能得到秦王府的帮衬，将肥皂生意做向全国，所得利益七层献给殿下，希望殿下应允。”

“哦？这段时间吵得沸沸扬扬的肥皂原来是你们家的产业啊，你可害苦寡人了，因为买不到这肥皂，本王的妃子们都快打起来了。”

秦王想到这事，一脸苦笑。

虽然肥皂对于秦王来说很容易得到，但是架不住量大啊，这里不光是自己的妃子们要，还有要准备平日里往来的礼物。

以肥皂现在的名声，送出去那是倍儿有面，但是商铺每天卖出的数量在那摆着，除非秦王府用自己的名头包圆，但那样的话就不符合贤王的设定了。

“都是小人的错，小人这买卖刚刚起步，所以产量有限。明天，我给秦王送一箱肥皂来，还有小儿新研制的香皂，也一并给您送过来。”秦虎表现的一脸谄媚。

“香皂？”

“是，香皂，这是肥皂的进阶版，主要是带有各种香味，现在研制成功的就有桂花味、茉莉味，用这东西洗澡，身体会在一段时间自带香味。”

“如此神奇？”

“确实如此，我儿已经用过成品香皂，洗完之后的确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好好好，明天就给寡人送过来，寡人要亲自试试，银钱方面，就按市场价来。”

“这是进献给殿下的，怎么能收殿下的银钱呢。”

“不妥不妥，这肥皂本就是稀缺之物，现在市场价已经炒到一两银子一块了，更遑论香皂了，你此次来王府本就是来求我办事，更是寡人及寡人父王的恩人，再送我一箱肥皂，本王岂不是成了收钱给人办事之人。”

“不敢，不敢。”秦虎连忙口称不是，但秦虎确实不敢收秦王府的银子，之后现场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启禀殿下，既然殿下不肯白收这肥皂，我这边倒是有一个法子，既可以全殿下之名，也可成我父亲之义。”

一道稚嫩的声音从众人耳边响起，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