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追凶
作者:执宁 | 分类:游戏 | 字数:2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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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是她强奸的我
等到仇娜娜的情绪也稳定了些,终于配合审问。
“在卫生间的时候,你确定自己是没有意识的?”王迦南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没有。”
“那你这份口供上提到了被人捂住口鼻,还说有......”
“洋甘菊的味道。其实,我也不能肯定,只知道有一段时间呼吸困难,而且用力抽气的时候,能闻到一股浓烈的洋甘菊香味,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脸色苍白的仇娜娜犹豫了一下,对这段话做了定性,“当时没有想到,也是后来才留心的。”
“那要是按照你这么说,我们不排除罪犯蓄意作案的可能。”王迦南沉思道。
人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五感就会短暂消失,这里头就包括了嗅觉。遇到这种情况,众人不得不怀疑,仇娜娜嘴里所说的洋甘菊香味,极有可能,是一种能够致人昏厥的药物。
到此为止,王迦南问的都是比较表面的东西,宋青树虽然一言不发,脑袋里却有独树一帜的看法。
他认为,在受到迫害的时候,眼前这姑娘极有可能尚有意识,甚至在醉酒情况下还做出了一些让人羞于出口的事。不管是陆海洋胸口的口红印,还是这里凭空冒出的洋甘菊香,都能从侧面印证。至于她为什么辗转一圈才肯说,多半不是没有留心,而是不好意思。毕竟正牌男友在场,要顾及他的感受,行为不光彩的同时,又不肯就此放过那个罪犯,所以才唱了这么蹩脚的一出儿。
就算大家都没扯开来说,也都是心知肚明,就李俊杰那憋屈的脸色上看,八成心里有数。
上午十点,陈海洋到了公安局。
一身西装,还打着领带,虽然年纪稍大,但是身材修长,走起路来气度不凡,给人以成功人士的既视感。
“警察同志,我可是合法的纳税人,在兰陵办企业十多年了,你们这儿的老人都认识我,咱们一直都是和和气气本本分分的,从来就没有办过犯法的事儿。”陈海洋开口就带着一股子东北味儿,杨鼓对此感到十分好奇,户籍上可是写明了,他是本地人。
“噢,我在黑龙江有个分公司,北边儿待得多,那头说话带劲,跟人唠个几句就能上口。”
“我这还没说来找你干啥呢,嘟嘟囔囔一大串儿。”
“这不是怕耽误你们时间么,咱们时间都宝贵。”陈海洋看了看手上的劳力士,“这样,我十一点半还有个非常重要的会,您有什么事儿就问,我肯定全力配合,您要是觉着我态度还行,能信任,给我批个俩小时的假,派人跟着我也成,实在是重要。”
王迦南没作正面回应,拿起口供就开始对照行程。
昨晚六点到九点,陈海洋都在黄尚应酬,这一点无可非议,参与人员他也一一交代,态度十分诚恳。但当王迦南问到正题的时候,陈海洋脸上的微表情落在了白争眼里。
“喝上头了,去方便一下。”回答得很利落,但是眼神却不对劲。
“我们在监控上看到了你脖子里的口红印。”王迦南眯了眯眼。
“我老婆的,她也在包厢,喝多了。”
“你去厕所的时候,没有,从厕所出来以后,就有了。”这算是纯属扯犊子,监控本身是单向的,且不说来回肯定有一次是背面录影,就说清晰度,那也看不得那般细致。
但是心里有鬼的陈海洋显然是被诈到了,“警察同志,我......你们今天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宗强坚案有关。”
“强坚?不能!警察同志,她是自愿的!”
“自愿?”
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陈海洋坦白道:“是我先进的厕所,她跟进来的,她是有预谋的!”
王迦南冷冷一笑,“我们有当天的所有监控录像,劝你还是主动交代的好。”
要知道,仇娜娜可是要比陈海洋先进卫生间,这一点警方是持有铁证的。
“你们不相信我?警察同志,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她早有预谋的!她那风衣里头......”
杨鼓一伸头:“风衣?”
“是,是啊,风衣。”
这可不对啊,仇娜娜昨天穿的可是一身连衣裙!
白争脑子转得最快,“你认识她?”
“不认识,生意伙伴带来的,说是秘书。”
几人面面相觑,似乎是发现了新大陆,“跟你一个包厢的?”
“是啊。”
连忙翻看监控录像,果不其然,在陈海洋进入卫生间后,有一个女人也出现在了走廊里,身着黑色风衣,高马尾,踩着高跟鞋,身高与前者相近。
先前大家在盘查的时候一直在重点关注出没在卫生间的男性,故而将她给疏漏了,但是谁又能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陈海洋咬了咬牙,“我当时喝多了,真的,您应该也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要不是酒精上头,哪能给她得逞,不过我得郑重的声明一下啊,是她主动的,我当时是神志不清,判断有误,所以说我才是受害人啊警察同志!”
宋青树由心感叹,要是这个逻辑说得通,那得造福多少男同胞?
通过陈海洋的配合,警方只用了十多分钟就搞清了风衣女的身份。
张梵,27岁,长禄兴西人,未婚,现职溯旺集团总经理秘书,档案库里还有照片,正儿八经的证件照,没有美图没有修颜,可是依旧能看出,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桃花眼,就算是没有任何表情,就凭那对秋水眸子,也让男人为之颠倒。
溯旺集团的总部并不在县里,要想把人带来还是要费上一些功夫,杨鼓坐在这儿实在是压抑的很,主要是王迦南的审问方式太过程序化,跟他的相比可谓是大相径庭,与其坐在这儿干着急,还不如主动请缨。
宋青树端起茶缸喝了一口,奶奶的,让这死胖子抢了先。
生意场上见不得人的事情比比皆是,肉体交换是最常见不怪的一种手段,一般在无人起诉的情况下,警方都是不方便干涉的,因为事件定性并不在犯罪范围之内,甚至可以说成你情我愿,撑死了也就盖个公共场所行为不雅的帽子,多数还是以罚钱为主要教育手段,对这些动辄身家上百万千万的商户来说,这点钱,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陈海洋所言属实的话,那么李俊杰看到的口红印就应该是属于张樊的,这么一来,先前的种种推测就全都偏离了事实。
王迦南似乎对陈海洋的叙述保持怀疑态度,居然相当直白的问了句,“从你进入卫生间,到出来,这期间不过三分多钟,就算是她强奸你,也要有个过程吧。”
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陈老板那是毋庸置疑的老油条,可就算是身经百战的他,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也不可避免的脸红了,“有过程,有过程的,就是比较短,她动作比较利索你知道吧。”
......
在杨鼓把张樊带来之前,王醒川总算是姗姗来迟。
宋青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一身休闲小西装,齐耳短发,带着亮钻耳钉,化了眼线和眉毛,这些都是次要的,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走路姿势,怎么形容呢,明明人不胖,但是走起路来却自带一种贵妇的雍容感。根据他四年来在各大学院里的混迹经验来说,这家伙要不是下头长疮,就是喜欢男人。
王醒川看上去十分惬意,进到警察局,就像来到了咖啡馆,有种莫名的自如感。在桌子那头坐下,翘起二郎腿,两手一叠,放在大腿上,“请问,找我来有什么事?”
两个王家人目光交锋了三五秒,最终王迦南获得了碾压性的胜利。
“哥哥,你这种眼神可是很不礼貌的,不过你长得帅,我就不计较了。”虽然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很想承认,但是这位后来居上的新人的确是有几分模样可言的,虽然不是走的阳刚路子,不过活得太精致,基因又好,再回退个几年,在大学里,怎么说也得是个班草。
“审着,我接个电话。”
白争悻悻然的坐下,他是打心眼儿里不愿意接这个活儿,光是听王醒川说话浑身就**麻。
“换你来问吧,哥哥。”
宋青树对于欣赏自己颜值的人从来不会吝啬微笑,“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我喜欢男人。”在这种敏感问题上,王醒川甚至比大家想象的要奔放的多。
“有男朋友么?”
“这可是个私人问题,要是例行公事,我应该可以保密,但是如果是你问的话,没有。”
宋青树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目光却一直盯着王醒川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后者显然是留意到了这一点,把戒指一摘,随手就扔进了垃圾桶,白争看得真切,那上头可是带钻的。
“他出轨了,前几天。”
“方不方便说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出去开房,洗澡的时候那混蛋放了个屁,崩出来一个避孕套。”王醒川轻描淡写。
宋青树险些从椅子上背仰过去。
“你的手很漂亮,用什么牌子的护手霜?”
“小牌子,不过味道很好闻,你喜欢的话可以介绍给你。”
“随身有带么?”
王醒川翻了翻羊皮小包,摸出一只印有紫色碎花图案的塑料软瓶,“喏。”
宋青树伸手接过,打开瓶盖闻了闻,是紫罗兰的香味。瓶子里面的膏体只剩下一小半儿,瓶口和瓶盖儿内部都有残余,瓶底的生产日期是上个月十七号的,应该是私人订制来的。
王迦南的一通电话打了足有十分多钟,而后接手盘问。
如果说言辞作假,那尚有可能,但是一个同性恋的体态举止,神情气度,要想在六只眼睛的注视下伪造得天衣无缝,那难度可就另当别论了。反正到目前为止,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昨天是跟我几个闺蜜去唱歌,她们都知道我失恋了,自发的出来陪我。”
“监控拍摄到你中途去了趟厕所,对么?”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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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男厕女厕?”王迦南问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问题。
王醒川难得扭捏了一下,“男厕,我这应该不算耍流氓吧。”
......
因为仇娜娜提到了洋甘菊的香味,故而众人的目光都重点关照了外表相对精致的王醒川,可是一番审问下来,收获却无限逼近于零。就算他的性取与众不同,可是生理方面却与正常男人无异,按照他的说法,自己同样是站着小解,昏倒在隔间里的仇娜娜,根本不曾看见。
陈海洋到底还是没能赶上自己那场十分重要的会议,在张樊抵达之前,他根本无法离开。
“你昨晚有没有同陈海洋发生关系?”
就算是个女强人,那也是女人,面对如此直白的提问,多少还是有点儿害臊,“我们......。”
“在哪儿?”
“在......黄尚。”
“具体点儿。”
“黄尚KTV的卫生间,女卫生间。”张樊咬了咬银牙。
宋青树看了看这位一身名牌的职场精英,又转头瞅了一眼杨胖子,后者的表情显然是有些惋惜的。
“女卫生间?”这可是先前没有了解到的。王迦南急于求真,“描述一下当时情况。”
“情况,情况是我们俩当时喝醉了,就......”
对于她的含糊其辞,王迦南的应对方式很简单,把监控视频一放,等她补充。
“我其实就是想上个厕所,走进卫生间以后才发现陈总他喝多了,走错了卫生间,本来想搀扶他出去,期间发生了一些肢体接触,酒精作用下,没有顾及那么多的伦理纲常,发生了关系。”
“但是陈海洋现在指控你,说是你强奸了他。”
张樊猛地一抬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但是很快,这种神色就被一种决然而替代,“没错,他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