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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密码.2

作者:赵大秀才著 | 分类:游戏 | 字数:21.8万

湿婆的天堂

书名:绝地密码.2 作者:赵大秀才著 字数:6104 更新时间:2024-10-11 09:39:58

再醒来已经是次日的清晨,阳光初照,东方泛着朵朵连在一起的小白云,就连周围的空气也是那么的清新。柔和地阳光照遍整个山谷,偶然会有响起几声鸟叫,刚好为这片寂静地山谷增添些生气。

赵念蒙缓缓地睁开眼睛,他这一觉睡得很香,起身之后感觉精力也恢复了不少。

赵念蒙从帐篷里爬出来,一眼便看见温布尔善在昨晚燃尽的篝火堆旁又升起了一个小火堆,火堆上放着三只钢制水壶,水壶口正往外冒着热气。

此时,温布尔善背对着赵念蒙,他拿着铁勺子正在水壶口里搅拌着,似乎很享受煮饭的过程。赵念蒙被水壶口冒出的热气吊足了胃口,虽然不知道这水壶里煮着什么,但从水壶口里冒出肉香味却让他情不自禁地向篝火旁靠近。

“蒙子,你起来了,来来,你快过来,尝尝我的手艺。呵呵,也有好多年没有亲手做食物了,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了。”温布尔善见赵念蒙从身后走过来,忙从支架上取出一个水壶来。

“没吃就那么香了,不用说肯定好吃。我看呀过会那些还在睡觉的人都要被您煮的东西发出的肉香味给熏起来了。”赵念蒙边说边接过水壶。

赵念蒙将鼻子探到水壶口,闻了好一会才将水壶里的食物倒进身边的钢碗里,端起碗,喝了一口,忙笑道:“这是什么肉汤啊,简直鲜美无比,比我喝过的所有的汤都要鲜美。”

“这是狼肉汤,喝完汤,把肉吃了,我们准备上路了。”温布尔善一语道破天机。

过了一会,不用温布尔善亲自去叫人,起来人的纷纷被肉香味吸引过来,喝完肉汤,大家开始跟着温布尔善继续往阿里方向走去。

西藏被称为是世界屋脊,而阿里则被人称为是“世界屋脊之屋脊”,并有“千山之巅、万川之源”的美称。闻听此称呼,便可知道这里不但海拔高,并且山多路陡,很难爬行。

“阿里地区是喜马拉雅山脉、冈底斯山脉、喀喇昆仑山脉汇聚的地方。位于中国,印度,尼泊尔三国交界处,这次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普兰县,59年以前称为普兰宗,60年以后更名为普兰县,经过40年的建设,这里应该大变样了。听说那里的环境还不错,很适合病人,老人静养身体。”温布尔善说道。

温布尔善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赵念蒙,赵念蒙当然理解温布尔善的用意。他心想黑眼大师确实是高人,找了这个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来颐养天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阿里可是世界佛教圣地之一,而普兰县更是阿里乃至整个藏区的佛教圣地,普兰在藏语意为“独毛”。它被被藏传佛数、西藏苯教、印度教和印度耆那教共同信奉为宇宙世界中心,境内有著名的神山“冈仁波齐”、圣湖“玛旁雍错”。 这神山和圣湖可都是内外旅游和朝圣者的圣地啊。”钱文庆听说接下来探险队要去普兰,顿时兴奋起来,对于一个研究佛学的学者来说,这辈子能够去一次神山和圣湖就是他们此生最大的愿望。

“走吧,钱教授,知道你是佛学的学者,我叫你来普兰可是有任务分配给你的。”温布尔善笑得很阴险。

“如果不是你说一定带我去普兰面见佛学圣者,我也不会大老远从国外返回来的。”钱文庆也跟着笑道。

温布尔善摆动了一下手中的GPS定位系统,他把现在探险队所在的位置汇报了一下,目前大家正在喜马拉雅山脉的南部,只要再往前爬过几座小山,不用走到黑透天,探险队就可以顺着崎岖不平地山路到达喜马拉雅山南侧的峡谷地带,到达南侧的峡谷地带也就意味大家进入了普兰县,虽然还不能到达县城,但至少探险队在晚上可以有床睡觉有热菜饭吃,运气好点的话,还会有热水洗下澡。对于将近一个月没有洗澡的他们来说,这将是一件极具诱惑力的事。

果然,探险队在爬完第三座山峰之后顺利到达一处峡谷地带,沿着这出峡谷往前又走了十几分钟,大家很快发现一条公路。

探险队在公路旁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后才发现一辆大巴缓缓开来,司机见探险队人多装备有杂乱,不太情愿载探险队去最近的乡里,直到大家出示了身份证,并且许诺到达乡里之后给他五百块乘车费后,他才勉强答应探险队上车。好不容易说服司机让自己上车后,司机刚开始对探险队的防备之心很强,温布尔善几次上去说话,他都只是说几个字敷衍一下。直到钱文庆开始和他聊起佛教,他才慢慢对探险队消除了戒心。

听说探险队是内地专程来普兰的神山圣湖祭拜,司机饶有兴趣的向大家介绍起转山来。

对于探险队而言,大多数成员都知道转山是怎么一回事,转山是来自不同地方朝圣者最常采用的方式,但以前在听这个名词时,他们都没有太多的感触,现在大家就在冈底斯山的附近,沿途也会看见朝圣者跪拜的景象,那些迅速往后的身影就像是是能够安抚人心的圣经,总让人感慨万千,忍不住想要下去跟着他们一同朝圣,转完整个冈底斯山。

司机将探险队带到一个叫做巴嘎乡的地方,他对内地来的游客很热情,直到将探险队安排进一家叫做‘湿婆的天堂’的旅馆,他才带着赵念蒙给他的五百元车费开心地离开了。

旅馆的老板是个朴素地藏族老人,探险队这么一来将他的旅馆全部包圆了,乐得他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探险队走了一天的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分配好房间后,温布尔善让老人家准备些吃的,很快,老人家边从厨房端出一大盆酥油和一些牛羊肉。

吃完晚饭后,赵念蒙忙去温布尔善的房间里找他,自从知道黑眼大师之后,他没有一分钟不再想象与黑眼大师见面的情景,那种激动不已的心情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温布尔善见赵念蒙如此心急,自己不免也跟着着急起来。但据他掌握的情况,那个黑眼大师应该不在巴嘎乡而是在普兰镇,现在就是急上天也是无济于事的,必须等到天亮了去普兰镇才会遇见黑眼大师。

就在温布尔善想着如何回答赵念蒙的问题时,旅馆的老板提着一壶酥油茶不请自来。

走进房间后,老板笑容可掬地给赵念蒙和温布尔善各倒了一碗酥油茶,直到接过老人家递过来的酥油茶,两人才觉得这个藏族老人的举动已经热情到有些奇怪了。

“两位,酥油茶是我们用来接待远方客人的。”藏族老人说道。

听完藏族老人的话后,赵念蒙才对这个沉默寡言地老人有了兴趣。

这是一个脸皮赛过树皮的老人,一切沧桑的变化都在他的脸上清晰地写着,他额头上的皱纹深得吓人,一双眼睛深陷不已,既便如此,却也挡不住他那犀利地眼神。每每接触,总会让人有一种止不住要回忆今生来世的感觉。老人的背有些弯或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赵念蒙有很强的预感,他觉得他身上一定大有故事可言。

温布尔善及时向赵念蒙使了个眼色,然后喝起手中的酥油茶,但他并没有将酥油茶全都喝完,而是留了些酥油茶在碗里。赵念蒙也学温布尔善的样子并没有一口喝干酥油茶,他也留了一些在碗里。两人几乎同时将碗递给藏族老人家。

藏族老人将碗放在了桌子上,他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显然,他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意思。他的这个举动让赵念蒙和温布尔善更加迷惑了。

“老人家,您,您还有什么事情吗?”赵念蒙忍不住上前问了一句。

赵念蒙知道在藏区他这样冒昧地上前说话时对主人极不礼貌的表现,但爬了一天的陡峭山路,不要说他就是阿来和那几个退伍军人也累得够呛。大家在抵达公路旁时已经累得不行了,好不容易支撑到这里,吃完晚饭,洗完澡之后,探险队所有人几乎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安安稳稳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我叫古力古力巴卡,经营‘湿婆的天堂’已经几十年了,来往的旅客和朝圣者,我也见过不少。你们说你们是朝圣者,我不太信。”藏族老人道出心中疑虑。

“哦,老人家您多虑了吧。我们是好人,都是用正当职业的,不会在这里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的。”温布尔善听得出藏族老人的意思。

“我活了八十九岁,好人坏人都逃不出我的眼睛。我看你们倒不像是朝圣者那么简单吧,你们不是简单角色。”古力巴卡老人面露微笑。

“呵呵,老人家真是好眼力。不过,我看你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吧。像您这么大岁数的人应该很少会说普通话吧,可我听您不但会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而且仔细听听还能从您的话中听出些北方人的调调来,这个……,我倒是很好奇。”温布尔善说道。

“温教授果然是走南闯北的人,见识就是渊博啊。我年轻的时候出过藏区,参加游击队,打鬼子,参加新四军,还是打鬼子。后来,抗日胜利,组织上给我在拉萨分配了新房,还给我找了一个东北的媳妇。再后来,闹党派之分,自家兄弟窝里斗,还有联合外人打自己人。我气不过说了些在当时被称作反动的话,立即被人抓了。我的战友救了我,然后我带着媳妇就回到阿里老家,从此不问世事。”古力巴卡老人说道。

“真是看不出来啊,老人家还是为新中国流过血流过汗的战士。”赵念蒙从小就听养父祖玛讲抗日战争的故事,所以一听到和抗日有关的事情他就格外兴奋,立即问道:“老人家您都参加过什么战役啊?快给我说说。”

“好了,蒙子,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休息吧。你都跟着爬了一天的山路了,你怎么不累啊?”温布尔善快速打断赵念蒙的话。

“你们知道我这家旅馆的名字,湿婆的天堂,藏语是什么意思吗?”古力巴卡老人忽然问道。

赵念蒙不确定这位奇怪地老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他知道老人家一定不是坏人。不过,他想不通老人家为什么总是问一些不着调的问题。赵念蒙看着温布尔善,他知道导师是研究藏蒙两地历史文化的教授,一定会知道‘湿婆的天堂’的意思。

“我记得书中有记载冈仁波齐峰在梵语中被称之为“湿婆的天堂”, 它本是印度一种神的名字。藏语中应该是意为“神灵之山”吧。”温布尔善稍加思索便回答了藏族老人的问题。

古力巴卡老人微微点头,赵念蒙也是长了见识,就在他准备夸奖几句时,他却意味发现温布尔善的眼光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而他此时正用异样地眼光看着古力巴卡。

“神灵之山,神山之灵,灵山之神……你是灵山之神?”温布尔善不敢相信地看着古力巴卡老人。

“还不算太笨,我就是灵山之神。”古力巴卡点头道。

温布尔善怎么也没有想到在13盟内鼎鼎有名的守护黑眼大师的灵山之神竟然会是一位八十多岁快九十岁的老人,二十多年前,在他还没有和村下源彻底决裂之前,他听村下源说话,想要找到黑眼大师必须先要找到他的守护神。

惊讶过后,温布尔善出于慎重考虑,他忽然对这位老人产生怀疑,他想不通老人家怎么能一眼就看出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就是你要找的人?”温布尔善好奇地问道。

“整个藏区都遍布了我的眼线,你们的行程,还有你们所做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古力巴卡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好吧,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我身边这位小兄弟得到了什么,就请灵山之神告诉我如何去找黑眼大师吧。”温布尔善长长地舒了口气。

“暗号?没有暗号,即使是13盟的负责人来了,也请恕我无可奉告。”古力巴卡看似祥和却不含糊。

“弥勒佛曰煞黑眼……暗号……暗号……”赵念蒙显得有些结巴。

老萨满当时只说了上半句暗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下半句暗号,更何况是赵念蒙和温布尔善。

这位灵山之神虽然年迈,但显然不是一个能随便糊弄过去的人,赵念蒙说不出下半句急得浑身痒痒,却又不敢向这位灵山之神坦白。

“桂花树下老情话。”

就在赵念蒙和温布尔善着急万分的时候,他们忽然从灵山之神的口中听到一句话,凭感觉,他们一致认为这就是暗号的下半句。

可是,灵山之神为什么会替赵念蒙说出下半句暗号呢?这是赵念蒙和温布尔善都想要知道的事情。

就在两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古力巴卡忽然张口问道:“暗号,对吗?”

“蒙子,你再完整的说一遍,我来辨认一下。”温布尔善被吓了一跳,好在他见多识广,没有被吓住,“你说清楚些,我和灵山之神都要确定你的暗号是否正确?”

“弥勒佛曰煞黑眼,桂花树下老情话。”赵念蒙脱口而出。

“没错,我接到的暗号就是这句,不知道温教授是否也是这句?”古力巴卡看向温布尔善。

“没,没错就是这句。”温布尔善急忙点头。

“那好吧,既然暗号通过了,我这就把黑眼大师的住址给你们。”古力巴卡说道。

古力巴卡说完话,将手放进口袋里,很快,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赵念蒙之后,他便不再说话,而是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壶和碗就往房间外面走去。

“好奇怪的老头,也太有个性了。我刚才还在着急怎么来圆暗号的事情你,没想到他竟然自己就把下半句说出来了。”赵念蒙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我也是啊,憋着一口气就是吐不出来,好在古力巴卡说出了下半句。我这气又畅通了。”温布尔善长叹一声。

“可是,你不是说没有暗号就是负责人来了出示刺鹰勋章也不行吗?为什么他会告诉我们暗号呢?”赵念蒙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哦,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在说完弥勒佛曰煞黑眼之后又连说了几声暗号?”温布尔善似乎有了解释。

“对啊,我都被吓得不行了,讲话直抖索。”赵念蒙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感到后怕。

“那就对了,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你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啊,就让把灵山之神也给骗了。我在想,你说完弥勒佛曰煞黑眼又连说了两声暗号,但你的语气变了,变得像是在问人家,灵山之神被你忽悠了,以为你要他和他对暗号,所有,他就说出了下半句。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人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妙哉,妙哉!”温布尔善面露笑意。

“可是,老人家怎么会做上守护黑眼大师的灵山之神呢?”赵念蒙抓抓头发问道。

“你就不要再瞎琢磨了,古力巴卡既然能成为13盟内赫赫有名灵山之神,必有过人之处。想凭自己能力猜透他,那是不可能的。睡吧,养足精神,明天好去见黑眼大师。等你做了负责人,想知道什么,只要问下你的手下就行。”温布尔善躺在床上,侧身对着赵念蒙,他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

见温布尔善已经睡下,赵念蒙立刻停止了谈话,心想自己都这么累,更何况是温布尔善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了,他跟着探险队一路走来吃了太多的苦,能让他多休息就多让他休息吧。以后的路还长,需要他帮忙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躺在床上不久,温布尔善便发出了轻微而有节奏的鼾声,但在赵念蒙听来他的鼾声更像是来自佛教法器转经轮发出的声音,充满功德,让人沉思。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向往的地方,有人喜欢巴黎,因为巴黎浪漫到连夜幕都飘着香水和红酒的味道;有人喜欢英国,说是寻找莎士比亚的足迹才能领略人生的真谛;也有人喜欢日本,那里的快节奏和多元文化恰恰吻合年轻人的生活方式。

而在赵念蒙看来,西藏永远是充满神秘的,甚至连藏区路边随处可见地拿着转经轮的老人也是那样的不可思议。

是啊,有谁敢说老人那转动不停地转经轮内藏着的不是观音大士流传下来的救苦救难的法本。又有谁不知道那藏在嘛呢转经轮内的六字大明咒能够放射五色光明照射六道众生,净除众生五种烦恼,令众生万物心中生起五种智慧。

设身处地,人有所悟,心亦有所悟,这样的感悟又怎能没有诗歌相携。

赵念蒙不由想起西藏最烂漫的诗人,六世**活佛仓央嘉措,在他那生如夏花的二十四个年头里,却是活出了常人千百年之久的惊叹人生。

浪漫,人人都有,只是没人哪个人的浪漫比他更无奈,于是,他的浪漫感动了天地,于是,就有了这样的情诗——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人会因为太多的事情而改变,但只有情到深处才会被感动,就像是仓央嘉措本人在颂唱,赵念蒙又怎能不感动。只是,这份感动中却渗透着一股神秘,一个来自湿婆的天堂的人正在黑暗中焦急地期待着黎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