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被阴鸷反派发现把他当代餐
作者:小羊不吃兔子药 | 分类: | 字数:3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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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家里人
她停筷回答他的话,“知道,会去的,这些礼仪我学过。”
日出山沿,陆陆续续有人来敬送贺呈拜帖。
正门大开,身着古素的家丁一面报礼,一面恭敬地递茶招待。
程太师本肃穆的面容添上几分喜色,与友人交谈甚欢。
程烬玄跟着他爹礼貌作派,大夫人不住地给他递茶,程尽亦跟在他哥的身后,仪态端方。
苏蔓野身穿宽大的吉服,本就行动不便,偏偏还有个腿部挂饰,抱着她的膝盖骨,拿脸去蹭她的小腿。
她用手拍拍小脑壳:“小姑娘,你先起来。”
那小女孩不听他的,如团泥似的裹着,听见她的话摇头。
苏蔓野刚一叹气,她又极有眼力见儿地夸道:“哇,姐姐,你好瘦好美呀。”
“喏,你瞧,现在姐姐有事做,你去后边玩,等这边结束,我去找你好不好?”
苏蔓野半弯下身子,嘴里哄着她。
“不嘛。”她双手抓得更紧,撇开脸去不听话。
苏蔓野无奈,只好向程烬玄投去求助的目光。
他明明看见了,嘴角还勾起,偏不过来替她解围,忙前忙后与人攀谈。
直到她拖着这个大挂件走了两步,他才慢悠悠地走过来,蹲下身子将小豆丁抱起来。
小姑娘的头上扎着红绳辫子,颈间挂着小平安锁,脚上是一簇忍冬花绣样织成的鞋。
想也知道她娘十分宠爱她。
程烬玄将她抱起,她便单手揽着他的脖颈,扭头看向苏蔓野,生得圆滚滚的,白白净净。
“程烬玄,你家只有你的眼睛是狐狸眼,别个瞧上去都比你正直。”
程烬玄把小姑娘凌乱的头发拨整齐,“我像我娘那边的人,其他人都像我爹。”
小豆丁软软地跟他撒娇:“我想要姐姐抱。”
“叫什么姐姐,”程烬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叫嫂子。”
小豆丁极顺坡下驴地顺着他说:“哇,嫂子可真漂亮呀。”
“鬼机灵。”
苏蔓野笑着去摸她头发,小豆丁找准机会整个人伏下来,伸手就揽着她脖颈不肯放。
“要漂亮姐姐抱。”
她无法,只好从程烬玄手里把她接过来,豆丁瞧上去个子不大,偏还有些重,身子软乎乎的。
她突然语出惊人道:“哥,我可喜欢姐姐,你能叫我娘把我过继给姐姐当女儿吗?”
程烬玄见怪不怪,敲了她一下:“这是你嫂子,过继什么?”
“噢!”小豆丁一副了然的表情,把辫子摇得甩她鼻子上,“那你可以叫我娘把我过继给嫂子当女儿吗?”
程烬玄笑起来,拍她胖乎乎的小手,“好了,去后院找你娘去,别说胡话。”
“不嘛。”她双手紧紧地揽着苏蔓野的脖颈,拿辫子甩出去,打程烬玄的手。
程烬玄伸手要拉她,她纹丝不动,直到他开口唤了一句“程尽亦”。
小姑娘如临大敌般噌噌噌爬下去,飞快地踩着小布鞋子,往后头跑去了。
“她这么怕你弟弟呀?”苏蔓野没了束缚,上前便挽着他的手臂,一同到院门外。
“不是怕,我弟从不她玩闹,有些陌生。”程烬玄抚着她手腕上的玉镯,问道,“她跟你说了自己的名字吗?”
“没。”
“她是立秋那天生的。”
“程立秋?”
“不,惜夏,程惜夏。”
程烬玄说,“她是二房的独女,出生时她娘遭了挺大的罪,胎位不正,难产,我爹娘和我,还有三房的庶母一块儿等了一夜,好险才度过去,我娘急得好几日都没怎么吃。”
“可你二姨娘的女儿怎比三姨娘的还小?”
“她从前有过两胎,一男一女,都没养活,所以格外重视这个小豆丁。”
“原来如此,”苏蔓野了然,“她人很机灵,肯定招旁人喜欢。”
“是,她生下来身子就不好,我们格外放纵她,就养成这么个性子。”
“你娘管理后院很得当,不像我家,我爹不纳妾,又没有太大的坏习惯,就算如此后院里事也是一地鸡毛。”苏蔓野叹了口气。
“你爹是长子,身上责任感重得像山,又要对君王尽忠,又不忘振兴门楣的责任,一来二去反倒被宗族压迫惨了。”
“是,在宗族里把我堂哥领回来养,霍霍好多丫鬟,无人敢言,大夫人么,一贯虚假的仁慈作派,反倒把里院弄得一团污气。”
程烬玄安慰她道,“我娘将后院打理得好,是无甚感情的原因,他们结亲这么多年,一次口舌之争也没有,两个人都活得算是压抑,我的二姨娘、三姨娘,都是为了权势进门的。”
“那你四姨娘……”
不知为何,程烬玄极快地打断她的话,似乎不愿提到这个早死的四太太。
他此刻正兴致寡寡地摆一副烂样,世人皆知他名声不好,人又随性,无人上前同他们攀谈。
她现在倒能看出程烬玄哪些是装的,哪些是真的。
明显无趣是真的,烂样子倒是很刻意。
他的背那样挺直,倒不是一天到晚软瘫的人该有的背。
“二十年前,这南钺的江山我们程家要分走一半。”程烬玄凑上来,笑着同她说道,“我爹人还可以,专搞皇帝,不搞背地里那套害人的事儿。现如今来的是些小官小吏,要夜宴前才有高官来贺。”
苏蔓野眨巴着眼,问:“我爹也来么?”
程烬玄点点头笑起来,“咱们是亲家,怎么能不来?他们都是老狐狸,面上亲的不得了。”
“我爹还不知我们的关系,以为我不愿嫁给你,你别露馅。”
“不装,你爹爱怎么想怎么想。”
午间下了一场大雨。
雨水沿着青瓴在屋檐汇成小溪,滴答、滴答地在耳边静响。
一层淡云,太阳的晕光四散在远处的琉璃屋顶上。
她拉了拉程烬玄,他先是停下来看她,又顺着她的眼神去看屋檐上滴雨成串的雨帘。
云隙漏出的一丝金光照进他流光溢彩的双眸中,他回过头看着她笑道:“夏天到了。”
是呀,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在夏天的时候,一切都会变成热烈又灿烂。
“蔓蔓。”他唤她的名字。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