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芝和陈淡月都看了过去，叶牧穿着蓝衬衣，黑裤子，脸上带着笑，就要冲石大娘说话。

不过，石大娘头都没往那边转。她一个劲儿的盯着王芝芝洗的衣服看。

突然就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声的说，

“这件粉色的衣服，我好像是在叶婉知青的身上见过。王知青哎，你，你还帮着洗叶婉知青的衣服啊？你也太勤快了些。”

石大娘的声音很大，动作也夸张，一下就让叶牧忘了他要说什么。

陈淡月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她听见石大娘的话，八卦的心占据了上风，上前两步，看着王芝芝洗的衣服问，

“哪件啊？石大娘。”

知青点的其他房间也有了声音，有人被吓的东西不小心掉到地上，还发出了声音。

院子里都能听见。但是房门却没有一个打开的，也没有一个人出来。

“就这件，粉色的。哎，还有这件绿色的衬衣，那件白色的衬衣，哎这个裙子也是。”

石大娘听到陈淡月问她，就很积极的给陈淡月指了出来。指着指着，还又认出了几件。

陈淡月看着那些衣服，是有些眼熟。叶婉穿过，她都见过。

石大娘又拍拍自己的大腿，转身拉着王芝芝的手，就要说话，结果看见王芝芝的眼睛都红了，泪花在眼里打转，自己还强忍着。

她一时愣住了，原来王知青心里也委屈啊！她心里顿时有些心疼这孩子，转身就对叶牧说，

“叶牧知青，你和叶婉知青关系好，我们大家都知道，也都看见了。不过就算关系再好，也不能让自己媳妇给洗衣服啊！”

陈淡月看完衣服，抬头就看见王芝芝虽然头低着，但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不过听到石大娘这么说，她抬头看向叶牧时，又恢复好了。

陈淡月心里一紧，没说话。这一切真巧啊！

叶牧听见石大娘的话，看了看洗衣盆，又看看王芝芝，最后看向石大娘，却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

石大娘说的那几件衣服，他也见过叶婉穿过。

王芝芝一边拉住石大娘，一边一脸焦急的说，

“是我自己要洗的，大娘，您别误会。叶婉知青每天都要去针灸，也很累。我今天感觉好多了，就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把衣服都拿出来给洗了。”

“你就是太善良了，也太勤快了。王知青。”石大娘谈口气，继续说，

“她不让你洗，那她的脏衣服会在你和叶牧知青的房间？”

石大娘还要继续说，叶母就走了出来，

“是我让她洗的，怎么了？这些衣服都是我拿过去的，她王芝芝既然嫁给了我儿子，嫁到了我家，帮婆婆洗几件衣服，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石同志。”

叶母说的话很平淡，好像是在宣布一件既定的事情一样。她说话时，眼睛还一直盯着石大娘。不得不说，叶母到底还是个小领导，身上有几分气势在。

石大娘让一个石同志的称呼，加上叶母的气势一吓，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王芝芝一看石大娘，倒是把石大娘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然后对着叶母说，

“妈，您别生气。石大娘就是看见衣服，以为我被欺负了，帮我抱不平，误会了。我在给石大娘解释呢，您别生气。”

“呵，你被欺负了？那她可真会误会。”

叶母冷呵一声，冷冷的瞥了石大娘一眼，又看向王芝芝，

“你是真勤快啊！大清早的，就在院子里洗衣服。”

王芝芝脸色刷的就白了，眼圈也红了。

石大娘一看，心里一股气，看着叶母就说，“你和你儿子可真行。也就是王知青这么善良，才会让你们这么欺负……”

石大娘还要继续说，王芝芝看看叶母的脸色越来越冷，就赶紧拦住石大娘，

“大娘，没事，我都是自愿的，不关我婆婆和叶牧的事。东西我拿到了，谢谢您啊，麻烦您了。”

王芝芝说着，就拉着石大娘往外走去。石大娘不走，要为王芝芝抱不平，王芝芝就小声的说，

“大娘，我没事的，您赶紧回去吧。万一我婆婆她生气了，再牵连到您，就不好了。”

石大娘一听，心里也一紧。那叶牧的家庭条件很好，他母亲好像还是个领导，这她一小老百姓可惹不起。

石大娘这么一想，就跟着王芝芝走了出去。

不过走到知青点外面，她拉着王芝芝说，

“王知青，你这婆婆这不好惹啊！也是辛苦你了。”

“大娘，没事，我没事。”

王芝芝的语气哽咽，但是说的话就重复这一两句。石大娘生怕再惹的王芝芝伤心哭了。

她拍拍王芝芝的手，说，“婆媳之间都这样的。我以为你们城里好，没想到也这样，和我们乡下一样。哎～”

“城里乡下都一样，大娘。我不跟你聊了，再耽误您上班，您快回去吧。”

石大娘看着王芝芝叹口气，心里也担心上班迟到，就赶紧走了。

王芝芝看着石大娘的背影，眼神暗了暗，手握了又松。转身进了知青点的院子。

她进去时，叶母已经进屋了。陈淡月也不在。叶牧还在。

叶牧看着王芝芝进来，就说，“你把婉婉的衣服给拿出来，让自己去洗。其他的我洗，你进去休息会儿吧。”

王芝芝看着叶牧，眼圈又红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干点活儿，没想到让妈误会了。你帮我给妈解释解释。”

“好，我会给妈说说的。别担心，没事的。”

王芝芝艰难的扯了一个笑容，看着叶牧说，“你去吧，衣服我洗，你这几天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

两人推辞了一番，最终叶牧进了房间，王芝芝在院子里洗衣服。

过了一会儿，知青点的其他人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不过大家都只是和王芝芝打了个招呼，没再多说什么话。

知青点，只有安兰琪、叶婉和叶母没有出来。

安兰琪用自己昨天盛接好的水洗漱，叶婉的房间是自始至终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