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久经商场的大人物，表情恰到好处。

根据我的了解，张经理虽然真的很佩服，但远没达到敬畏的程度。就像传说中的仙人出现在面前，只是别人介绍，没有展示神通的情况下，我们只会好奇，而不会真的敬畏。

和想象中一样，张经理只是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后询问道：“秦兄弟，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晓天已经在构思计划。”我看向李晓天所在的房间，胜败在此一举，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当然，若是计划失败，一切玩完，就算失望也没有用处。

张经理面色一变，欲言又止，有失败前科的人总会让人担心，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何况，就算再不满，目前也只能依靠他。

“放心吧！上次只是情报不足，导致计划出现了误差，要知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何况是沈少云分身出现这种突发状况。”我虽然在辩解，心中却没有丝毫底气。

真正的智者是连最可能出现的意外都预料到，并提前做好布置，显然李晓天这方面有点不合格。他只能凭着现有的情报，构建计划。虽然比我们要聪明，但离顶级谋士还有很远一段路要走。

张经理神色沉重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选择相信李晓天了。

砰！砰！砰！

一阵暴雨般的敲门声响起，房门被撞击的剧烈摇晃，房门表面无数符文闪现，绽放淡淡的白光，像是一层护罩护住了木质的房门。任凭如何撞击，都没有丝毫的作用。

“难道被发现了？”张经理心中一惊，惊慌的询问。自从得知世界上真的有鬼物这种存在，他数十年的养气功夫几乎失去了作用。

我食指放在嘴前，示意禁声，然后轻手轻脚的来到房门前，透过猫眼朝外看去。

房门前聚集十个人，他们双眼血红，用拳头拼命捶打着房门，像是没有丝毫的痛觉，哪怕手被撞破露出白骨，都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

“不用看了，只是一群被欲望蒙蔽双眼，开始向着鬼物转化的可怜家伙而已。”沈清雅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右手托腮，睡眼朦胧，懒洋洋的说道：“每次神禁术发动，都有一批这样可怜的家伙出现，不必大惊小怪。”

“每次神禁术都有？等等，你的意思普通人转化为鬼物并不是沈少云独创？”我心中一震，满脸的不可置信。沈清雅的话，几乎颠覆了我一直以来的认知。

“当然不是，沈少云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怪才，能把神禁术拆分可见其本事。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专注一项，势必会减弱另一项的投入。他虽然聪明，却还没本事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到把普通人转化为鬼物。”沈清雅神色格外复杂，有佩服，更有惋惜，如此天才的人物竟然会落入鬼道，实在是神秘界的巨大损失。更让人惋惜的，对方竟然会与神秘界为敌

。

“难道神禁术自带的转化能力吗？”我忍不住询问，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可怕了。看外面阴气浓度，哪怕已经是中午，都已经看不到丝毫的光芒。如此浓郁的阴气，若是被普通人吸入，哪怕意志力再强的人，时间一长，也会控制不住自己。

“神禁术确实自带各种奇特的能力，但归根到底都是源源不断产生阴气，强化鬼物的实力。就算能放大人心的欲望，却并不强烈，只要稍有自制力的人都能克制。但从数百年前开始，一切都变了。”沈清雅玉手握紧，手背上青筋暴露，冷冷道：“人鬼相恋诞生的鬼子，精通阴阳，为了实现人鬼平等共存的愿望，经过十多年的研究，发明了一项禁忌奇术，那就是人鬼转化之术。期望通过转化，让普通人了解鬼物的喜怒哀乐，达到和平共处的愿望。”

“确实是一个美好的愿望。”我感叹一声，不知道该说那位鬼子天真，还是夸赞他的聪慧。这种愿望想想就知道不可能达成，就连人和人之间为了利益都不可能和平共处，何况人和鬼物两个不同的种族。

“你也认为不可能达成对不对？”沈清雅情绪低落的询问，看到我点头，接着说道：“就连你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鬼子那种天才人物会不明白？当初，就连大阴阳师和鬼母都曾经苦口婆心的劝说，他为何就是不听呢？”

“偏执是天才的通病，正因为偏执他们取得了成功，也正因为偏执，使它们踏入了毁灭的道路。”我并没有在意沈清雅的讥讽，认真的回答。

“就像你懂得很多一样。”沈清雅冷哼一声，闭上眼继续假寐。

我右手扶额，感觉一阵头疼，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上一刻还谈的好好的，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翻脸比翻书都快，女人果然善变。

“只要你帮我把身上的风矛往外移出一点点，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阵灵声音在我脑海响起，我下意识看向沈清雅，对方没有丝毫的反应。

阵灵翻了个白眼，不耐道：“别以为我真是废物，我好歹是神禁术的阵灵，虽然不是那怪物的对手，但用点手段瞒过她的感知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一阵犹豫，明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可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看了眼熟睡的沈清雅，我悄无声息的靠近阵灵。

“放心，我说到做到，快点帮我把风矛拔出一点。”阵灵面上流露出喜色，忍不住催促。

我抓住钉在阵灵左脚上的风矛，手上用力往外拔，感觉就像搬运数百斤的巨石，我手上青筋暴露，全身的力气都用上，长矛才被拔出一点点。

期间，风矛电流闪烁，不仅把我的手电伤，阵灵更是痛的直打哆嗦。但他意识到这是唯一的机会，哪怕再痛，也一直强忍着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我都有些佩服阵灵的毅力，果然能成为强者，哪怕是先天就有如此的实力，

也不是侥幸，而是确有某方面的特质。

当我按照阵灵的要求，把左脚的风矛拔到合适的位置，我收回了焦糊的双手。不敢用灵符治疗，怕惊动沈清雅，强忍着刺痛用绷带缠住了双手。

“快点，趁她没醒，继续拔下一个。”阵灵焦急的催促，此刻风矛的解析能力已经碰触到核心，若再不停下来，很可能所有的秘密都会暴露。

之前他说和沈少云分离后，本质已经不同，其实是胡说的。毕竟是同源所生，哪怕变化再大，也有共同之处。本来被发现也没什么，可一旦暴露，以沈清雅的手段，只要花费一段时间，很可能通过这些秘密直接控制他，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别急，你先告诉我掌权者的秘密再说。别拿你的保证说事，上次和沈少云对战，你的信誉已经破产。”我不为所动，反正最着急的不是我，看谁先沉不住气。

阵灵闻言一呆，半晌气急败坏说道：“明明之前说好了，把所有的风矛拔出来我再告诉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我嗤笑一声，冷冷的反问。

阵灵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我确实没有答应过，只是过来帮忙，一切都是他误以为我已经答应。想到这里，他面色变得铁青。以前都是他想坑队友，而且还没成功过，没想到今天竟被队友给坑了。

“想清楚了吗？你是说还是不说？”我看着阵灵变换的脸色，之前被他推卸责任的怨气终于吐了出来。

阵灵迟疑了片刻，咬牙道：“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什么证据。五十多岁的禁忌存在，历史上不是没有，但却少的可怜，我真的不相信沈清雅能如此年轻就达到。所以，我怀疑她是轮回者。”

“轮回者？”我皱了皱眉，大脑中以往的资料闪电般划过，却没有任何的印象，我确定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你不了解很清楚，就连我都是从传承知识中才知道的。”阵灵既然决定要说，索性全部说了出来，为了节省时间，语速是又快又急：“轮回者其实就是以前的顶级强者，肉体死亡，灵魂不灭，踏入轮回当中，历经多次转世真灵不灭，并且苏醒了前世记忆的存在。由于他们前世都是绝顶强者，一旦觉醒，修炼速度自然飞快。加上以往的境界尚在，只要咒力足够，就可以快速恢复实力。“

“等等，若真想你说的那样，十几年时间应该足够了，为什么沈清雅五十多岁才达到禁忌？”我皱了皱眉，询问道。

“你怎么知道对方是不久前成为禁忌的？或许十几年前就已经恢复实力了呢。更何况，前世的记忆苏醒，并没有特定的时间，或许她三十岁才觉醒，所以现在从恢复实力。”阵灵被打断讲述，十分不悦的说道。

闻言，我神色恍然，联想到沈清雅谈起鬼子时的表情，我有八九成的把握确定对方就是转生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