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以后的萧条景象，加上疲惫的心灵，在冬季寒冷的环境下，一切都是没精打采的样子，朝阳坐在教室后排睡觉，方媛给她记笔记，肖楚索性连课也不来上，在飞舟家里陪着久舟，方舟吞下药剂打电话给朝阳约她一起去把亡灵的力量还回去。

朝阳下课后背电话叫醒，方媛看着她：“你怎么醒了？”

朝阳瞌睡打盹地掏出手机，接电话：“嗯，嗯。”

她挂了以后收拾东西：“我下午的课不来了。”

“你去吧。”

“去祭奠亡灵。”朝阳说，她没看见杰克，心里突然觉得怪怪的，朝阳赶紧把杰克的恶劣行径在脑中放大，才赶走她之前诡异的感觉，收拾东西，出了教室。

方舟面色苍白在校门口等着朝阳，朝阳走过去让方舟坐后面，方舟跟朝阳开玩笑：“不着急，别让撞飞了。”

“方舟，你忘了，我是个巫师。”朝阳嘟囔着，眯着眼睛对方舟无力地笑笑。

“我是看你眼睛都睁不开。”方舟说着，从背包的侧兜里掏出食物，“时间还早，你先吃点东西。”

“谢了。”朝阳两眼放光。

她们来到七巫师亡灵的墓地，方舟说：“估计以后这个地方就有纪念意义了，等一二百年后的某一天，如果老刀的事件会载入史册的话。”

“那时候吸血巫师就又要掀起轩然大波了，这事儿还没完呢。”朝阳叹了口气，和方舟走到墓碑前三鞠躬，朝阳等着赵老大的魂魄出现。

“孩子们，你们来了。”赵老大表情平和地出现，“关于久舟，很抱歉。”

方舟把手递给朝阳，朝阳另一只手放在墓碑上，她感觉一股力量从方舟经过她被吸回墓碑里。

“好借好还再借不难。”赵老大微笑着。

朝阳呲牙咧嘴，她听见“再借”，天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朝阳和方舟坐下来，即使在冬季，墓碑附近都呈现着一片温暖，方舟轻声说：“原来死亡也没有那么可怕。”

“我来这里以前，有无数的愿望，也做过无数个设想，唯独没有想过我会成为一个巫师，更意想不到的是，我本来就是个巫师，还是能看见亡灵和各种记忆的那种。”朝阳看着天，“方舟，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像个怪物？”

“是怪兽。”方舟说，“去年这个时候，大夫说我活不过今年春天，哪天我也能搬张桌子授课了。”

“久舟怎么样？”

“还好吧，肖楚陪着他，我出来以前他喝了血袋里的血。”

朝阳突然想起杰克的那袋血，转头问方舟：“哪袋血？”

“杰克的血在你包里。”方舟无奈地说，“久舟喝血袋里的血，或者动物血，以后李茂哥有竞争对手了，不过不会太长久。”

“什么意思？”

“久舟今天告诉我，他要变回人类。”方舟叹了口气。

“这样也行？”朝阳像听见恐龙出没一样稀罕。

“具体的办法还没找到，不过老刀的事情后，这座城会吸引更多的知道什么的怪兽到访，那时候，起源地就能成为旅游景点，哪天不当大夫了去那售票也是个美差。”

“我大一的第一个学期还没上完，你就琢磨着我四年以后找工作的事情？”朝阳抬了抬眼皮，“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用不了四年吧。”

“也对。”方舟从鼻子里长长出了口气，“回去看看久舟，你呢？飞舟在家，李茂一会儿去他的新居看看，你怎么办？”

“我还是在外面溜达溜达吧。”朝阳说，她能看出来，方舟对李茂有感觉，但是她也不想和飞舟单独待在一起，所以，她在选“A”或者选“B”的问题上选了“C”。

“好吧。”看出朝阳心意的方舟没有把窗户纸捅破，她带朝阳到学校，朝阳去马克的乐队高兴高兴。

马克看着朝阳没精打采的样子，说：“美女，你比我上次见的还面黄肌瘦，来，过来高兴高兴。”

之前听过朝阳打鼓对朝阳苛刻的鼓手在听了朝阳拉琴后热情地对朝阳说：“美女，给我们拉首曲子吧，马克这几天馋的，天天念叨要听你拉琴。”

“你真会开玩笑。”朝阳接上话茬，“马克什么没见过。”

“像你这样才貌双全的美女，还是很少见的。”马克好脾气地说。

朝阳一直待到天黑，方媛打电话找到朝阳：“你在这呢。”

“怎么了？”朝阳好奇地看着方媛，“我在这里，有什么问题？”

“我还以为。”方媛想了想，“你在正好，吃饭去吧。”

朝阳对乐队的成员说：“我先去吃饭了，你们也早点吃饭。”

朝阳被方媛押上公交车，乐队的鼓手问马克：“她有男朋友没？”

“你不用惦记她，没戏。”马克说，他从肖楚嘴里多少听了一些关于朝阳和飞舟纠结的故事，以及关于朝阳和杰克的八卦，还有很多肖楚知道但是朝阳都不知道的路人甲乙丙对朝阳的爱慕之情。

“这么直白。”受挫的鼓手说，“我们兄弟们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

上了公交的朝阳对方媛说：“你把我推上来干什么。”

“回家啊。”

“你知道的，我和飞舟哥。”

“没事的，我都能看出来你们的友谊还在，或者是兄妹情，反正我是看不出来你们之间还有爱情。”

“确实没有啊。”朝阳思索着，方媛简单的话解开她的一个顾虑。

飞舟打电话给方媛，说自己晚上请吃饭，方媛很高兴的答应并且告诉飞舟她带了朝阳一起回来，方媛拉着朝阳在一家新开的火锅店等她们。

“你们来了。”飞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倦，他们都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给自己放个假。

“我还以为是家快餐店。”朝阳坐下来，“每天都跟打仗一样，飞舟哥，你真会挑地方，这地方简直就跟解放区一样。”

“朝阳今天精神不对头。”方媛对飞舟说，“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怎么了。”朝阳不满地看着方媛，“我好不容易可以安安生生坐下来吃顿饭了，是吧，飞舟哥。”朝阳向飞舟求救。

“当然。”飞舟说。

“其他人呢？”朝阳问，方媛暂时保持沉默。

“方舟跟李

茂去看他的新房子，肖楚陪着久舟，吃饭的人越来越少。”飞舟感叹着，“就剩下我们三个了。”

“还好，对了，波澜呢？”

“和萧萧在他家。”

“当我没问，他们需要空间。”朝阳画蛇添足，她是想证实一下飞舟是不是和她一样放下了对方。

飞舟露出一个微笑：“人各有志罢了。”

“对啊，人各有志。”

朝阳和飞舟两个人都从对方嘴里得到和自己想法相同的答案后，他们开始了愉快的晚餐，中途，方舟跑进来。

“你们不够意思，吃饭也不叫我们？”

飞舟看着坐下来的李茂：“你怎么也不请我妹妹吃顿饭再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吃。”李茂的急脾气上来了，“跟踪我们？”

“行行行，我吃饭。”飞舟低头吃东西。

“我们先回去了。”方舟说着，和李茂默契地站起来。

李茂推开门，发现家里没人：“他们呢？”

“出去了？”方舟给肖楚打电话，肖楚跟她说她带久舟出去疯一会儿，方舟挂了电话，对李茂说，“这个肖楚，太不靠谱了，久舟刚转化，我去看看。”

“没关系的。”李茂说，“久舟以前是经验丰富的巫师，他知道怎么控制自己。”

“好吧。”方舟说，“我去对面一趟。”方舟关上书房的门，把她随身带的药剂瓶灌满药剂，喝了一口，打开煤气灶熬制更多的药剂。

一整天都心情愉悦的杰克使劲敲乔的房间门：“出来出来，别睡了。”

“干什么，你要打劫？”乔打着瞌睡打开门，“我的钱和各种卡都在我家。”

“天都黑了，你还不起床？”杰克推开房间门，“换衣服，出去吃东西。”

“我还以为你有了心上人就浪子回头了。”

“换衣服，哪那么多话。”杰克愉快地朝乔喊。

乔在酒吧门口对杰克说：“别像某次一样你跑了去找你的心上人了。”

“你今天真烦。”杰克撇撇嘴，一进门控制两个美女把乔交给她们，他能感觉到有吸血鬼在附近，在人群中看见肖楚那张苍白画了精致妆容的脸。

肖楚踩着锥子一样的高跟鞋走到杰克面前跟他打招呼。

“你一个人？”杰克愉快地问。

“和久舟。”

“你们复合了？”

“没有。”肖楚叹了口气，“杰克，这年头流行刻薄？”

杰克扬扬眉毛：“我只是好奇而已。”

久舟走到杰克面前，看着杰克。

“崭新的久舟，你好。”杰克招牌式的诡异笑容挂在脸上。

“陈旧的杰克，幸会。”久舟满脸无所谓的样子。

“好了，你们不要一见面就相互喷毒液。”肖楚说，边推着久舟往吧台方向走，边回头对杰克说，“回见。”

久舟和肖楚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久舟叹了口气说：“以前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知道你在我转化的时候对我多苛刻了吧，我都给你打折了。”肖楚翻了翻眼皮。

“没关系，这些都是暂时的，做一些不寻常的体验。”

肖楚看着久舟一副很想得开的样子，反而开始担心他，如果他钻牛角尖固执的认为自己可以找到方法变回人类，一旦残酷的现实再一次把他打倒时，他就不容易再站起来了，因为这一次，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转化回去的方法上。

“久舟。”肖楚想劝劝他。

“没事的。”久舟没给肖楚说下去的机会，端起酒杯，“这酒不错，不过这地方有点远，下次我们可以选在小区楼下不远的那家。”

故意岔开话题的久舟让肖楚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只能保持沉默，听见他们谈话的杰克捕捉到“暂时的”的字眼，他思量着。

明明变成吸血鬼的久舟，却说是暂时的，杰克觉得这是个线索有潜在的价值，如果有一天一个吸血鬼突然变回人类，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最近真是长见识。”杰克嘟囔着，乔走向吧台来找他。

“来杯烈的。”乔坐下来。

“我去找点吃的。”杰克动动嘴唇，带来两个女孩去洗手间，他的脑子还因为这一举动起了争执，一方想把她们带回去，另一方把朝阳的照片在杰克的脑子里高高竖起一面旗帜，杰克吃饱以后，改了姑娘们的记忆并且愈合她们的咬痕，自己站在镜子前。

“杰克啊杰克，你也有今天。”杰克为斗败的“开膛手”一方稍作惋惜。

久舟捂住鼻子。

“怎么了？”肖楚问。

“刚刚有点血腥味，现在很浓重，洗手间方向。”久舟说，“我们离开这。”

肖楚注意到血腥味，对久舟说：“我去趟洗手间，你在外面等我一下吧。”

久舟点头，他还没有理解肖楚所谓的“去趟洗手间”和他经常打着买菜的旗号不知去向是一个道理。

肖楚在去洗手间的路上控制一个女孩跟在她后面，从男厕出来的杰克正好碰见饥饿的肖楚，打量着她发黑的眼睑。

“你还有血瘾？”杰克抬抬眼皮，用不经意的语气问。

肖楚没有接话，推开洗手间的门，她控制的人肉血袋进去后，把门锁上。

很快，肖楚过了血瘾从洗手间走出来，杰克见她出来了，带着诡异的笑容离开，回到吧台。

肖楚定了定神，之前久舟教她做素食吸血鬼的技能早就和她作为人类的习惯一起丢进垃圾桶里，她经过吧台的时候杰克举着一杯明亮的血红色液体，带着深邃的笑容示意她。

肖楚决定晚上留在飞舟家第二天和她们一起去学校，朝阳推门进来，看见肖楚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朝阳觉得肖楚有点奇怪，肖楚赶紧站起来，说：“朝阳，老班前几天难为我，你给我想个办法。”

“哦。”朝阳叫肖楚进她的房间，关上门，“怎么了？”

肖楚在朝阳耳边低声说：“我戒不掉血瘾。”

朝阳捂着额头，动动嘴唇：“你又杀人了？”

肖楚赶紧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朝阳翻了个白眼，不出声地说：“你可真行，久舟刚变成吸血鬼，你就告诉我一个爆炸性

的秘密。”话说，她现在知道不少秘密，各种各样，丰富多彩，千奇百怪，甚至，鬼斧神工的。

方舟把药剂在厨房就都装好，经过客厅，方媛以为方舟又在倒腾奇怪的药剂便没有多问，她觉得自己确实太多疑了，赶走之前对方舟的猜测，继续看电视。

朝阳的脑中闪过一组奇怪的词汇后，肖楚说：“我真的控制不了。”

“我不知道如何控制一个吸血鬼。”朝阳皱着眉头小声说，“我只知道怎么不被一个吸血鬼控制。”朝阳其实是想说，“每个人的食量大小不一样，吸血鬼应该也有胖瘦之分吧。”但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还是别添乱了。

“我去找方舟帮忙？”肖楚问，“她不会告诉久舟吧？”

朝阳思量着，没准方舟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便对肖楚说：“我跟你去吧。”

肖楚连连点头，她们进了书房，方舟看着肖楚，又看了看朝阳：“你们两个一起来，如果加上方媛，我会以为你们邀请我去你们宿舍住住。”

“这事不用搬家。”朝阳说，坐下来，“你动动嘴皮就行了。”

方舟皱着眉头：“我甚是怀疑你们的动机。”

“跟你直说吧。”朝阳说，把声音压低，“肖楚有血瘾。”

方舟皱着眉头，对肖楚说：“靠近点，我看看。”

肖楚靠近，方舟看着肖楚吃饱以后依然发黑的眼睑：“你抹了多厚的粉底，比朝阳不睡觉的黑眼圈都快重了。”

“我去卸妆。”肖楚很配合的出去。

她素颜进来后，方舟说：“这就看着好多了，刚才那个效果怎么做出来的。”

“你快看看她怎么了。”朝阳打断方舟，递给她一个“不务正业”的表情。

“她制造的效果很好。”方舟掉头跟朝阳说，然后才开始她这个经验丰富的大夫给病人诊断，方舟想了想，组织语言，对肖楚说，“你还是需要控制，你的情况和朝阳差不多。”

朝阳皱起眉头：“我？好吧，那你也帮我看看吧。”

“别捣乱。”方舟看了朝阳一眼，继续对肖楚说，“你是不是觉得越控制反而越饥饿？”

肖楚点头。

“这还是比较好办的时候。”

“我还有的救？”肖楚问，“可是我已经这样很长时间了。”

“还能救。”方舟说。

“不错了，方舟从来没说过我还有救。”朝阳插嘴，“于是，我就有事没事吃点好的。”

“一个你，一个方媛，瘦子更瘦了，胖子更胖了。”肖楚打趣朝阳，她看着方舟抬着眉毛看着她，赶紧闭上嘴。

方舟拿出她的笔记本，快速查找翻阅，然后取出一张纸写下半页的字，递给肖楚：“按这张食疗，一个月以后，看效果。”

肖楚兴高采烈地回家了，朝阳回头前一秒肖楚站立的地方，后一秒只剩下空气：“我突然想到一句话，神龙见首不见尾，你今天晚上心情不错啊。”

“还行吧。”

“看来有进展？”朝阳小声说。

“还行吧。”方舟轻轻笑了笑，“不过他可是祖先。”

邻居家听见姑娘们谈话的李茂扬了扬眉毛，他不知道该有什么其他的反应，他能感觉到方舟对他也有好感，可是他曾经假戏真做地为了刺激飞舟跟朝阳表白后朝阳怪异的表情总在他的脑海里旋转。

李茂叹了口气，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既然不打紧，就先放一放，他把手绘的地图拿出来，李先生和李夫人的计划被天涯搞砸后，天晓得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怪诞事情。

他站起来推门出去把飞舟拉进来。

“干嘛这么粗鲁。”飞舟不满。

“研究研究地图，先我爸他们一步找到起源地。”李茂说，“选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

久舟推开门进来：“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久舟关上门出去后，李茂小声问：“他在想什么？”

“变回去。”飞舟对这个问题一点疑惑都没有，就像熟知如何杀死吸血鬼一样。

“跟我爸一个路线。”李茂说，“先看地图吧。”

这时，李茂听见一阵陌生的脚步声，紧接着门铃响了，久舟把地图藏起来，飞舟小声说：“她们从来不按门铃，直接像打劫一样敲门。”

久舟打开门，一个金发美女站在门口问：“这里是李茂的家吗？”

“你是？”久舟看着金发美女，她正在用一双蓝眼睛打量自己。

“他朋友。”金发美女说着，李茂从书房走出来，金发美女直接走进去在李茂脸上吻了一下。

“你还是那么热情。”李茂不知道该什么，在他为两个姑娘纠结的时候。

“那当然了，好不容易找见你了。”金发版的肖楚大大咧咧地说。

“进来坐吧。”李茂说，“我给你介绍一下。”

“都是帅哥，罗莉莉说有个讨厌的家伙，是个女孩，我倒是想看看。”

听见动静从对门走过来的朝阳说：“罗莉莉那个讨厌的家伙说的，就是我。”

“你哪里得罪她了？”跟过来的方媛没搞明白，火上浇油。

朝阳对金发美女说：“你多大岁数了，还改不了什么都往出说的毛病。”

金发美女移动到朝阳面前，露出獠牙，她本来以为李茂会上来阻拦，可是就连朝阳身后的胖女孩都没有任何反应，金发美女只好作罢：“你怎么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朝阳故作不解地说。

“那就是你在装作不害怕了？”

朝阳翻了个白眼，果然跟罗莉莉一路货色，说：“该害怕的是你。”

“一个灵魂导师而已。”金发女巫说。

朝阳看着客厅里看好戏的三个大男生：“这是谁请来的，我杀了她你们谁会哭？”然后对金发美女说，“看看吧，不管你是谁请来的，你死了。”朝阳换了一种苍凉的语气，“就死了。”

朝阳轻描淡写的话刺激了金发美女，朝阳边往李茂面前走，边自言自语地嘟囔：“又树敌了。”

“朝阳。”李茂叫朝阳。

“我知道是你朋友，我拿点吃的，过去睡觉。”

朝阳和方媛离开后，金发美女怒视着朝阳的背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