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你身后
作者:拥抱飞鱼 | 分类:游戏 | 字数: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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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81章歹徒
上海市区住院部。
彭君闻到浓重的酒精味,这味道可不是酿酒发出的香味,反倒是刺鼻的消毒剂味。他不好的预感得到证实,此刻他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阳台上摆放着一盆耀眼的雏菊,阳光下吸引了几只叫不出名的灰蝴蝶。看窗外的建筑物,这个单间病房应该是第二层。正对窗外的是两栋高大的建筑物,阳光正是从它俩的缝隙里照过来的,建筑物上挂满了各色各样的广告牌,阳光下熄了霓虹灯的城市更加迷人。
彭君试着回想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自己的思绪,这是近些日子他所养成的好习惯。他是在市中心医院被徐梅捅了几刀,然后大脑就短路了,再接着是被人抬进了一辆卡车里,这都是他凭感觉和听觉得到的。他还听到了罗院长的声音,难不成罗院长也是参与者?或许是被害者,由于从那一番激烈的辩斗可以得出罗院长跟司机发生了关系。另外还有一个非常陌生的名字,估计也是被害者,他听开车者讲了静闵公司,叫什么袁闵。停,等等,静闵!静!他和薛静云一定有关系。夫妻?彭君有些脸红,薛静云有丈夫了?
之后他在水晶棺里昏昏沉沉的度过。他没被冻死并非生命力有多么顽强,而是由于徐梅的帮助。这是徐梅跟随那个司机一同护送尸体的原因。他依稀记得,卡车半夜停车两车,一次是徐梅下车方便并去便利店购买热食;另一次是加油站加油。没错了,徐梅在第一次停车去超市时,带回了热水,她并没有吃面,而是把调味料抿在嘴角做掩饰。她用省下的热水给彭君擦拭伤口,避免发炎感染。还有一点,水晶棺并没有关紧,且里面并不是真正的冰,而是干冰,这是为了掩盖司机,司机抬彭君身体时,水晶棺蒸腾的全都是二氧化碳,并不是寒气。那时候彭君的身体虽然虚弱寒冷,但不至于死亡。
紧接着,对了。正是他在医院接受嘱托的交警支队队长冯明瑞。他的表弟是亲自来破案的张江松警官。已经差不多了,声音,声音,呵,就是小套。掩盖薛静云车祸真相的四个交警之一。胖子、瘦子、小套、*。
最后是一段似梦境般的过程,没有感觉,哪里真美。完全属于冰的感官世界,不行,不能想了,他的脑震荡还没痊愈。
彭君眉头紧皱,仰脸看看墙上的钟表,八点四十。他已经离开学校四天了,他答应范婷雨的约定算是泡汤了。星期六的考试估计没戏了。他到现在才知道,范婷雨是个孤儿,从小跟着她婶婶长大,就是那天,他妈妈讲手术失败了!彭君决定要回到范婷雨身边,好好地照顾她。
事情大致想清楚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连在哪里都不清楚。环顾这个单人病房,终于在头顶上的药水瓶上得到答案,上海市区医院。药瓶里的药已经挂完了,共两瓶,一瓶葡萄糖,另一瓶是血液包。他看到床头柜上丢了一大兜药,吓坏了。这要花多少医药费?
“你最好注意休息,不要乱想东西。”彭君闻声望去,门口走进一个穿粉红色制服的年青护士,二十多岁,声音甜美。她挺注意保养自己,肤色非常健康,身材也丰满的傲人眼球。瞧瞧上海市医院的护士,再想想家乡的护士,比如徐梅,唉,大妈和小姐,天壤之别。
“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彭君看了看女护士的胸牌,上面写着周哃,慌忙补充道,“周……姐姐!”彭君赔了个笑容,他尴尬的是这个苦逼的字他不认识。文盲呀文盲,这一个口加一个同,难道还念t-ōng?彭君目不转睛地盯着周哃的胸牌,脸上一副压力很大的表情。
“这个!”周哃指着自己的胸牌,正色道,“这个叫哃!t-ong!Youknow?”
“了解了,周哃姐姐!”彭君一脸羞红地挠挠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呀,姐姐?”
“呵呵,不用叫那么亲昵!”她看了一眼彭君,气色良好。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病情表,在上面划了几个勾,“我们已经确认了你的身份。你老家的警方正在找你,老实呆在这里等他们来接你!”讲完就态度冷淡地朝病房外走去。
“喂,护士……周护士……”彭君听得一头雾水,怎么还跟警方联系在一起了,事情越来越大头了。他急得一下子跳下病床,想去追周哃。
“回去躺着!”周哃一脸严肃地扭头呵斥彭君,他吓得愣在了原地。“不老实我就让人把你捆起来。”讲完就走出门,临关门前,她又探进头补上一句,“还有,我是院长,不是护士!”
将近晌午的阳光铺满病房,窗台的雏菊亮的发绿,蝴蝶没了踪影。彭君从窗台向外张望,二楼。他狡黠一笑,用力扯下了窗帘。
……
公安局分区总部。
张江松坐在警局里,在他面前正襟危坐的一男一女。一个是罗院长,另一个是医院新来的保安。
他两人都称自己见过歹徒的真实样貌,可据两人所描述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那个保安甚至激动的讲有一屋子歹徒,一句话可把张江松吓了一跳,思绪经过仔细地梳理后,这个假设张江松相信了,凶手肯定有团伙,或者讲他们直接效命于某机构。太平间里数十具冷藏多年的尸体可以判定于彭君一案有密切关联。他已经将近期内搜查到的线索汇报给了上级,等待上级的批示。
他现在恨不得发动人肉搜索揪出歹徒,保安头部的伤势可以看出,那些歹徒都是下手极恨的。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能找到彭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最好是活的!要知道彭君是在出了警察局后才失踪了的,这一点大家都是看透不讲透,他如果办不好这个案子,以后就没颜面在这里混了,况且彭君似乎知道他哥的死亡真相!他突然回想起五年前和哥哥一同回老家,汽车爆胎两人意外迷路闯入一个诡异的村落的往事。当时,饥肠辘辘的两人便趁着月夜当空想进村讨些熟食吃。惊悚的是这个看上去很小的村子却迷宫一般进的去出不来。村里的路年久失修,路两旁杂草丛生,不时有夜行动物在里面活动,发出悉簌的沙沙声。加之暴雨淋漓过的缘故,路面更是坑坑洼洼,迈起步子来都显得踉跄。村里空无一人,两人吓得心虚,不敢大声喊叫,便随便寻得一户人家,推门入院。院内一个接一个吊挂着祭奠用的丧布,在昏沉的月光下泛着蓝光。冷风凛冽,吹得白布娑娑响,地上行影交错映入眼帘。
除了堂屋里有两个身袭孝衣的孩童在围着坑炉烧纸钱外,并无他人。纸钱比金元宝烧起来旺,火苗忽高忽低,两个孩童的背影也颤巍巍飘忽不定。
大一点的孩子看上有十一二岁,旁边的女娃娃也有八九岁。小女孩见院内有人,先是惊魂未定地拐住男孩的胳膊,然后一脸恐慌地瞪着他们兄弟俩看。张江松走上前道明了来意,冯明瑞见这里这般萧条,便询问男孩发生的来龙去脉。男孩沉默寡言,只是讲发生了泥石流,村里人死的死,丢的丢。
桌案上正对着大门的是密密麻麻的上百个死者灵位,且都是周氏。两人看的出奇,不由得出冷汗,这两个娃娃真不简单,倒也可怜。冯明瑞讲他们是城里来的,走到这里迷路了,腹空的厉害,因而想来掏些热食,如果方便也请住宿一宿。男孩只是讲了句随意,就拉着妹妹朝外走去。
两人很久没吃东西了,看到案台上有热气腾腾的烧鸡,一时忘了礼仪忌讳,抬手就想撕下来一条鸡腿啃啃。刚碰到烧鸡,就被男孩呵斥住,男孩破口大骂,讲阴间的东西,想死就使劲儿地吃吧。一句话把冯明瑞吓愣在一边。
两人在漏顶的破灶房里扒了半天,连一粒米渣都没找到,只好忍着饥渴在地上铺些秸秆睡下。隐约听到堂屋里传来阵阵哽咽,侧耳细听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如此循环了半夜。
张江松在阵阵伸怨哭喊声中作着噩梦,他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提着一把西瓜刀闯进灶房里。毫不犹豫,挥刀就砍,数十刀已毕。他喊不出声,惊出一身冷汗,几乎吓得尿裤子。男子的样貌模糊不清,只记得他的眼神格外犀利,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黑布,将手里沾满血的刀从头至尾细细擦干净。
张江松突然想起睡在他旁边的表哥冯明瑞,大惊失色,紧忙回头看去。身后竟然是一滩肉泥,他浑身僵硬,突然摸到一只断手,小拇指像壁虎尾巴一样蠕动着。
之后又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他看到墙角血肉模糊的尸体,厌恶地捂着鼻子很快就出去了。风衣男子突然看到了张江松,他抬起刀,顾不得满手的血,朝张江松砍去,张江松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两人醒来发现正躺在村头的石桥边。拍拍脑袋,张江松看到表哥正在弯腰朝桥底下看什么。看到表哥完好无损,心里松了口气,毕竟是梦。他也好奇地走过去,探头看去,是一块红艳艳的大石头。两人相互催促着离开了那个恐怖的村庄,至此不再提起……
“张警官,你还好吧?”罗院长苦等好久,见张江松一直在那里发呆,忍不住打断了他。
张江松如梦初醒,他抬手拭去额头上的冷汗,抬头看看对面的罗院长,正色道:“你再重述一遍打你的那个歹徒什么衣着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