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高一凡的手机响起。

他拿起看，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高一凡走出审讯室接听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高sir——”

他的声音中透露着疲惫：“我是杨晓琴的爸爸。”

“你好，杨先生。”

高一凡之前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杨小琴的父母。

以防他们有什么需要的时候可以找自己帮忙。

没想到杨晓琴的父亲果然找他了。

“高sir，昨天我妻子给我女儿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她......身上有很多的伤痕。”

杨父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拼命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又继续说道：“我的女儿死的很不正常。”

他很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时至今日，他才意识到，自己送女儿去德志学校，或许真是亲手将她推入了火坑。

高一凡道：“如果你对晓琴生前的遭遇有所怀疑。我可以替你找一个法医，做一个尸检。”

杨父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道：“那就麻烦高sir你，替我联系法医吧。”

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我对不起我女儿。我不该把他送到这种学校接受治疗。”

直到此刻，他才追悔莫及。

可惜阴阳两隔，这声迟来的忏悔，杨晓琴是再也听不见了。

高一凡叹息一声。

他挂了电话。

随即，他联系了陆晨风。

陆晨风听了之后，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她也希望，自己能为那个惨死的女孩，做点什么？

高一凡重新走进了审讯室。

他望着杨永生：“你给哪些孩子服用了这种精神类药品？”

杨永生明显一怔。

他的神情十分扭捏，似不愿说出。

张麒猛的一拍桌子：“问你话呢。”

他才不会同杨永生客气。

杨永生被吓了一跳。

他迅速的权衡了一下此刻的状况。

这才不情不愿，含糊的说道：“那些不听话的孩子........都用过这种药。”

高一凡又问道：“李子轩用过这种药吗？”

杨永生想了想，摇了摇头。

高一凡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李子轩并没有服用过这类药物，那他应该也没有机会拿到这个药物。

如果是这样，是不是说明，下药的人，并不是他？

高一凡给了杨永生一张纸和一支笔：“你把名字罗列出来。”

杨永生故意推脱：“我记不太清了。”

张麒几乎想揍人了：“那就给我好好想想！”

杨永生有些害怕的看了他一眼。

“你能记起多少，就写多少。”

高一凡道。

杨永生只得拿起笔。

他开始一笔一画的写了起来：一个、两个、三个........

他越写越多.

高一凡的心不住的往下沉.

张麒在一旁见了也是气愤不已。

“你给那么多孩子服用这种药，难道他们都是精神病吗？”

他冲着杨永生质问道。

杨永生根本不敢抬头。

那些孩子是不是精神有疾病？

他心知肚明！

他没敢再说话。

高一凡拿着这页长长的名单，走出了审讯室。

他找到黄维，向他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黄维皱起眉头：“所以你怀疑那些接触药品的孩子有可能——”

高一凡点点头：“对，以张碧云的人际关系，能接触到她的，除了杨永生，就只有李子轩的那些朋友了。”

“可是，李子轩的那些朋友，难道和她有仇？”

黄维有些难以置信。

高一凡沉默片刻：“他们和她没有仇，但是——”

他看着黄维，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李子轩，应该很恨他的母亲。”

黄维想了想，顿时也明白了。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李子轩买凶杀人？”

高一凡沉默不语。

目前，他并不能确定，李子轩是不是买凶杀人。

但是，冥冥之中，他觉得李子轩同他母亲被害，脱不了关系。

全队的刑警都分配了名额，开始一个一个的调查名单上的孩子。

大排查开始！

苏晴这天去医院看望李子轩。

她走进病房，李子轩正拿着一部手机看着什么。

一见苏晴进来，他连忙将手机塞进了枕头下。

“苏晴姐，你来了？”

苏晴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你哪来的手机？”

“哦，是同学不要的旧手机，给我解解闷的。”

李子轩说道。

苏晴不疑有他，对李子轩说道：“我给你带了点鸡汤来，你趁热喝点吧。”

她将汤壶放下，盛了一碗递给李子轩。

李子轩接过鸡汤，呆呆的看着，突然说：“妈妈也喜欢给我熬汤，说汤水营养好。”

李子轩捧起汤碗，咕噜咕噜的喝了个精光，这才将碗放下。

他似想到了母亲，神情有些呆滞。

张碧云也不是不爱他。

苏晴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些难过：“子轩——”

李子轩回过神来。

他对苏晴笑了笑：“苏晴姐，我明天就能出院了。”

“是吗？那太好了，明天我来接你吧。”

“不用了，我同学的爸爸来接我，我出院后，去他家里住几天，我们都说好了。”

“哦，那好，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李子轩点点头：“谢谢你，苏晴姐。”

高一凡这天要去调查自己名单上的最后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叫王浩宇。

他不仅被送到德志学校里接受过治疗，还与李子轩是同班同学。

高一凡事前同王浩宇的家长约好见面时间。

之后，他按照地址，找上了门。

他敲了敲门。

但屋里并没有动静。

他又敲了敲门。

但门里似乎依然没有动静。

高一凡有些诧异。

不应该啊。

他们是约好了的。

高一凡给家长打去了电话。

隔着门板，高一凡听见手机铃声在屋里响起。

屋里有人！

高一凡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正想找工具撬门。

门锁突然咔哒一声。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