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灵
作者:深湖 | 分类:游戏 | 字数:212.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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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2章 好友成杀手
苑阿姨听了,由紧张改为镇定了,她把我拉进屋,把门关上,说道:“他不知道我家住哪条弄堂就好,这里弄堂有七八条,每条弄堂内有十几户人家,他怎么可能搞清哪个门是我家呢?我不必要避出去吧,只要关着门就行。他就算知道了我家的位置来敲门,我不开门就是了。”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我不得不佩服苑阿姨冷静的头脑。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因为我刚才“看”到了有个黑影在那边的老屋内跟杜大保碰头,好像在窃窃私语,有可能是在向他作指示,那个黑影应该是个鬼灵,杜大保搞不清苑阿姨家的位置,难道连鬼灵也搞不清吗?
杜大保到底是不是在找苑阿姨?
但愿他不是,而且不是要找人下手,无非在无目的瞎撞,或者已经回家去了。
可是等了一会外面传来脚步声,我拉开门听出是蓉香来了。蓉香站在门口焦急而低声喊道:“不好了,大保果然在找苑阿姨!”
“你怎么确定?”我问道。
“我听到他在那边弄堂内一扇门一扇门地敲,里面有人开了门,他就问是不是姓苑?幸好那条弄堂内住着的人家都没有姓苑,不然恐怕他会私自闯进去的。”
“那他现在呢?”
“马上要到这里来了!因为有人指点说这边弄内好像住着一个姓苑的女人。”
我伸手把蓉香拉进屋来。然后把门关上。
蓉香心急地说:“苑阿姨不能呆在家中吧,快点躲出去吧。”
“我能躲到哪里去呢?”苑阿姨问。
“外面不是有一堵矮墙吗?你先到矮墙后面躲一躲,等他来过走了你再回来。”蓉香忙着出主意。
苑阿姨犹豫着,我却摆摆手说:“不用躲出去,你上楼去好了。这里就交给我们。”
蓉香惊问:“大保要是进来,会不会拿刀就砍?”
“他拿什么砍?”
“当然是菜刀。”
“他带了菜刀吗?”
“他没有带,可他只要进来就会到厨房拿刀的。”
“那不要紧,苑阿姨可以把菜刀藏起来。”
蓉香仍有点不放心,“就算他拿不到刀,万一拿了其他东西进攻呢?”
我说我们不给他开门。
“可他在外面敲门敲得很凶的,刚才我看见他敲好几扇门因为没有开,简直要把门敲破的样子,像个强盗要破门而入。”蓉香心有余悸地说。
“如果他敲得太凶,我们就开门,他一看见你在里面,不是不会拿刀进攻了吗?”我这样分析道。
而蓉香担心一旦大保看见她在屋内,就马上猜出这里正是苑阿姨的家,因为他知道我们跟苑阿姨的关系,我们在这里给了他证明。
正在讨论着听到弄堂外传来了脚步声。
那种脚步很特别,不像是正常人走路的声音,好像一只笨重的野兽在缓缓进来,每一步都那么沉重,通通的脚步声像要震塌两边摇摇欲坠的老房。
我们的心随着每一声“通”在震动。我叫苑阿姨熄灭灯,然后我拉开门悄悄伸头出去探望,看到从弄堂口走来杜大保。
杜大保一步一步地迈动,就好像穿着几百斤的铁鞋子,落步就发出那种打夯般的撞击声,空气都在震颤着,那盏唯一的路灯也似乎受到惊动而忽明忽暗。
他到了弄堂进来的第一扇门边,停下来敲门。起初确实敲得比较轻,甚至还有点畏畏缩缩的样子,好像担心这个时刻敲人家门是不厚道的,会引来里面主人的强烈斥责。但敲了一阵没见开门,他手上的力量就越来越大,由笃笃笃变为通通通了。
也许那门里根本没有人,或者里面有人但也不敢随便打开,看样子他敲不开那扇门,最终他挥起拳头狠狠击打,甚至还抬起脚踢。
幸亏那扇门是实木板的而不是三夹板,硬是抵挡住他拳头的猛砸。那种砰砰的砸门声震动着整条弄堂。
估计他也确定再敲也没用了才换了一扇门,又是故伎重施,先是彬彬有礼地敲门,渐渐力度加大,发展到手脚并用又敲又踢。
我连忙把门关上,紧张地对苑阿姨说:“他太猖狂了,这样猛烈砸门,一定会把你家的门砸坏的。”
苑阿姨家的门不是原装实木板,而是已经换过的三夹板门,肯定经不起杜大保拳脚并用的砸踢,就算我们不给开门,但万一门被砸了一个大洞,他可能会直接钻进来。
必须想个办法防备他。
蓉香只好挺身而出说:“如果他真要敲,我就出去吧,把他骂走。”
“不行,我不是说过吗,他一旦看到你在这里,就会马上知道这里就是苑阿姨家,他现在那种状态,对你的话根本不会听,你怎么可能骂走他?”我提醒道。
“要不要你出去,试试能不能把他打跑吧?大保虽然看上去壮得像头熊,可他是外强中干,你的力气一定胜过他。他平时不也是挺服贴你吗?你一声吼都可以把他吓走吧?”蓉香又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我认为蓉香的话对了一半,杜大保平时确实徒有其表,只是胖而不是结实,我的力气确实比他大多了,而且我小时候喜欢打架,虽没正式练过武术格斗,不过对付杜大保绰绰有余。
但问题是杜大保现在处于非常态,既然那个黑影跟他接头,会不会在交给他任务时附带还施一点异常能量给他?那样我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那你说怎么办?”蓉香听了我的话也没了主意。
我皱着眉头紧张思考着。
“其实,就算我能把他打跑,但祸根也会种下,因为苑阿姨家暴露了,今天他要找的是苑家,我们最好不让他搞清苑家在哪扇门里。”
“我们不让他进来,可他可能砸破门自己往里钻,你说我们还有什么手段?”蓉香更急了。
这时我脑子里闪出一个主意,但又有点迟疑,能不能实现挺难说的。我问苑阿姨,她家隔壁是不是住着人?
杜大保是顺着弄堂进来,会一扇一扇按顺序敲门,我说的隔壁就是苑阿姨家隔壁那扇门,杜大保会先敲隔壁那扇的,不知那个房子里住不住人。
苑阿姨说隔壁那家是空着的,原本住着一个老太太,两个月前去世后,屋子就空置了。
我问从这里能进到隔壁的屋内吗?
由于这些老屋在最初是属于一个家族的财产,当年造这些屋子是一间连一间,中间虽有隔墙,但上面的伞形梁的肩部是不封闭的,这种房子相邻两家说话都能相互听见的,一家做饭两家都灌烟,猫和老鼠会随便来去。
当然有些人家为了保密就会将伞形肩部给封上。幸好这两间房子没有封。
蓉香问我:“你想到隔壁去?”
“是的。”
“想让大保认错一扇门吧?”蓉香何等机灵就猜出来了。
苑阿姨也悟到了。但怎么让我爬上伞形梁的肩部又成问题。屋子里没有短梯子可供我用,叠起凳子吧又不够高。
我问家里有没有绳子?可城里人家哪来的长绳子呢。
实在被逼急了,我自言自语说,要是有几根钉子也行,可以在中间的木柱上往上钉,当成临时梯子就可以一步一步登上去。
但钉子也要足够长的,钉在柱子里能承受一百多斤的重量,而且露在外面的长度还能让我踏得上,我毕竟不是猿猴或猫。
可苑阿姨平时不用这样的长钉子,也从没有料到会派这样的用场,根本没有准备。
最后我只能孤注一掷了,叫苑阿姨快拿菜刀来。
我用菜刀在柱子的两侧挖孔,柱子两侧是木板墙体,我先挖出一排孔到我手够得着的地方,然后脚踩在孔中一步一步登上几孔,再一只手揪在最上面的孔,另一只手继续在手够得着的地方挖孔,就这样挖一个登上一个,终于接近了伞形梁的肩部。
等我的两手能攀住横梁了就把刀扔下,手脚并用爬上了横梁。
木柱两边的墙都被挖通孔,在那边我就可以踩着这些孔下去。
隔壁的屋子里一片黑,幸好我一眼发现墙上的开关,可是屋子里已经断电。苑阿姨就从木板孔中递给我一个点燃的蜡烛。
我走到门边,将门拉开一点往外窥探,此时杜大保离这里还有十米样子,他正在疯狂敲击那里的一扇门,那扇门被他敲开,里面有个老年妇女在愤怒地责骂他。杜大保也根本不道歉,一言不发就离开,再到隔壁的一扇门前去敲。
我把门关上等着他。蓉香在隔壁透过木板洞问我,要不要她也过来?我说不用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吧,我会应付他的。
“你准备怎么做?”蓉香不放心地问。
“放心,我已经有主意了。只是他在敲我这边门时,你们在隔壁要把灯熄了,不要发出什么声息来,不要让他察觉隔壁有人。”我叮嘱着她们。
蓉香和苑阿姨都答应了。
又等了一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我马上就把门拉开了。
门外站着杜大保。
他一看到我就一愣,然后脱口问道:“邢小蒙,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装得很紧张的样子,支支吾吾着:“我是来看个人的。”
“看谁?”
“我二姨。”
“二姨?”他转着眼珠在琢磨着,马上用手一指我,“不对,你以前跟我说过搬回老城区你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怎么今天又出来个二姨?”
“我说错了,不是我二姨,是我三姑。”我又改口。
他呸了一声:“别想蒙我了,一会儿二姨一会儿三姑的,再说下去会是舅妈婶婶,三婆婆五奶奶了吧?”
“唔唔,反正我是来看亲戚的。”我继续装出掩饰的样子。
他把我往里一推,呲着牙齿厉声说道:“你就别装腔作势了,这里住的根本不是你亲戚,就是苑阿姨家,对不对?”
我假意紧张地啊了一下,装出吃惊样子问:“你怎么会知道的?你又没有跟我一起来过。”
“哼,你还在我面前搞迷魂阵,苑阿姨的事我不是听你说了吗,我还为了帮你找个好师傅,要陪你一起去宝松山呢,虽然半路中了人家的计没去成,不过你也不用向我隐瞒苑阿姨的住所。我已经找得好苦了。”
这货还一脸委屈的样子。
我问他:“你要找苑阿姨吗?”
“是的。”
“找她干什么?”
“我要杀了她!”
他的话干脆利落,脸上布满了浓浓的杀气。
我喝道:“草,苑阿姨跟你有什么仇,你竟然要杀她?”
“是有人要杀她!”
“是哪个王八蛋?”
“他不叫王八蛋!”
“是不是张忌阳?”
杜大保听我这么问,先迟疑了一下,然后一梗脖子说:“我不想跟你说。反正是有人叫我来杀她的。”
“我知道是张忌阳这个鬼道士,他叫你杀人你就杀?他会给你什么好处?”
“好处?”杜大保愣愣地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好处是什么,反正我是帮他来杀人的。”
其实我知道不要试图劝服杜大保,因为他正处于自己也无法控制的状态中,说直白点他是中了鬼惑,他的话和行为是完全代表张忌阳的,我怎么可能唤醒他?
不过我也没打算唤醒他,我是防备着张忌阳可能也在远距离探听我们的谈话,有些话说给张道士听的。
“喂,杜大保,你想帮谁杀人我不管,你想杀谁我也不管,但我在这个屋子里,你就不要进来啊,听到我的话了吗?”我向他严正地发出警告。
他抬手就把我一推。
幸好我退得更快,虽然他的手掌没有触到我前胸,但我却感觉有一股强烈的阴力迎面撞来,如果被他的手推中的话肯定会后跌,摔倒在屋子里的。
杜大保果然不是平时的杜大保,他本来软绵绵的手掌蕴含着强大的内力,而且这股力量带着明显的阴气。
我得更小心了,他的身上碰不得,我也不能让他的手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