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欢离开苏丝若视线之后，上了旋转楼梯，边走边制造出杂乱的脚步，营造一行有两个人的感觉。

为了让楚寻然跟上真是煞费苦心，楚清欢感觉自己从来没带过这么愚蠢的学生。

放在杀手界，她连做个提鞋都门童都不够格。

终于在三分钟后，引她来到了顶楼。

楚清欢站在一个窗户面前，想打开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却发现根本没用，可以说整个城堡的窗户都只是起到了一个装饰的作用。

身后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楚清欢当着她的面朝着阳台挪动了几分，弄出一些声响。

“楚清欢，你不好奇为什么这个综艺会邀请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吗？”

楚寻然却自以为聪明开口。

楚清欢右手附上发间的簪子，微微用力拔下来，握在手中“不是楚大小姐安排的吗？”

她转身面向楚寻然，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双手撑在窗沿上，不知从哪个风口灌进来一缕清风扬起她肩上的发丝，灯光忽明忽暗在她面上落下一抹阴影。

从楚寻然的角度看过去，她一半隐藏于黑暗，一半在灯光中绽放。

就像是已经腐朽的玫瑰，外表光鲜亮丽，其实地下早已枯萎黑化。

“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想干什么。”楚寻然一步一步靠近，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柳叶刀，握在手间。

冷光闪烁，白色的光影照射到楚清欢纤长的脖颈上。

她抬手抚摸，随后转身望向楚寻然：“你杀过人吗？你敢杀人吗？”

楚寻然脚步一顿，表情紧张凝滞：“永远不要小瞧一个女人。”

楚清欢没有迎着上前，而是转身朝前走去，把后背露给楚寻然。

“楚大小姐，这些年我没有在A市被娇养。”

“你就不一样了，你享受着楚震华的宠爱，是不是早就忘了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楚清欢手中拿着木质簪子，时不时敲击墙壁，发出闷击声。

楚寻然的手瞬间握紧，嘴角颤抖：“你……你还知道什么？”

她不是楚震华的女儿，这件事情就连他本人都不知道，楚清欢又是从何而知？

原本还想让她死的好受一点，现在真是不可饶恕。

楚清欢侧眸看她，冷漠无情，却偏执的可怕，声音冰冷却带着阵阵威慑：“楚寻然，我东西，即便是我扔了弃了，也不能被别人占有。”她手指抚摸到了安东安装的启动装置：“你知道吗？”

楚寻然眼神一敛，一个箭步冲上前，同时手指一挥，冷白光闪过。

楚清欢嘴角轻勾，手指微微用力。

下一秒，“刷！”麻绳与石头摩擦，碎屑眯了眼。

“啪嗒！”柳叶刀从楚寻然手中脱落，她整个人失去平衡，右脚被绳子捆住，倒吊在阳台上，于此同时，刚刚修好，水泥还没干的石头出现了裂缝。

“啊！”

楚寻然声音凄厉，咒骂声一句比一句难听。

“楚清欢，放开我！我杀了你！”

“你敢！”

楚清欢抱臂走到楚寻然上方，居高临下，“楚小姐不觉得搞笑吗？”

她蹲下用手帕包着拿起地上的柳叶刀，冷光闪过，倒映出她狭长的眸子，冰冷无情，眼底又藏着戏谑和激动。

对鲜血，对死亡的激动。

“楚寻然，我给过你太多机会了，你怎么就不知足呢？”

楚寻然不停挣扎，想要通过卷腹运动起身抓住拴住自己的绳子。

却在起身的过程中对上楚清欢嗜血的目光，她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意，却手起刀落。

“啊！”柳叶刀扎进血肉。

鲜血迸溅，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声响起。

楚清欢放开握住柳叶刀的手，表情无辜：“我……我就是想试试刀的坚硬程度。”

楚寻然已经听不到楚清欢在说什么了，剧烈的疼痛自小腿腿骨传来，温热的鲜血沿着腿部线条倒流。

滴答滴答，掉落到她眉心。

嘴唇被咬到发紫，她紧皱着眉头。

求饶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上方又传来淡淡的声音：“哦，忘记提醒你了，这个石头不安全。”

楚寻然求饶的话卡在嗓子里，视线紧紧盯着上方，石头松动的声音一点点浮现，似催命符一般。

“不……”青筋在楚寻然精致的脸蛋上浮现，成了这张脸最大的败笔。

扎好的头发被风吹散，脑袋充血，眼眶的红色比枫叶更鲜艳。

“要我帮你吗？”楚清欢抬手拍了拍她手上的腿，沾上一抹鲜血。

她问的很有耐心，走到一旁的楚寻然在惨叫声中欣赏美景。

“你就是一个贱人，我要报警，我要告你谋杀！”

楚清欢眉峰微微挑起，声音温和沉定，半点儿没被威胁，甚至笑着为她提供线索：“这种杀人案子，你要找刑警，并且要保留好凶器还有一定要想好你的措辞，最后……”

楚清欢声音一顿，靠近已经松动的石头，“也是最重要的，你要活着。”

抬脚踢了踢，原本就已经检查到极限的石头，在这一击之后彻底破裂。

哗啦啦，石子坠落的声音响起，碎石掉落在楚寻然身上，在她裸露的脸上，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不要！”

这一刻时间停滞，她心跳如雷，视线集中在楚清欢清冷淡漠的小脸上，恨意在她眼中积蓄。

下一秒，她整个人荡出去，没了石头作为支撑，她全身的重量集中在一根麻绳上，失重感再次传来，楚寻然脸色发白，冷汗顺着额角消逝在浓密的黑发中。

“还骂人吗？楚大小姐？”楚清欢抬脚踩住麻绳，随后蹲下身子抓住还在荡漾的楚寻然的腿。

楚寻然感觉腿上一热，艰难抬眼，便看到了满脸笑意的楚清欢。

她终于露出了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与这血液混在一起，一点不让人觉得可怜，反而恶心无比。

楚清欢伸下去的手上别着木簪子，沾染了鲜血：“这可是你安排的墓地啊！楚大小姐不喜欢？”

楚寻然求饶，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对不起，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姐姐，不要把我留在这里！”

楚清欢眼底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嫌弃，“我帮你好不好？”

她瞳孔幽深发寒，笑意不达眼底。

白纸灯光在她身后闪烁，似光明似黑暗前的黎明。

“好！好……”楚寻然声音急促，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一点点流逝，绳子摩擦的声音似乎就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