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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寻夫记

作者:刻半 | 分类:历史 | 字数:5.2万

第二十章 回程

书名:相府寻夫记 作者:刻半 字数:3932 更新时间:2024-10-11 10:47:19

“怎么回事?”回营帐的路上,我问纳兰戟。

纳兰戟道:“我已经万分谨慎了,徐青阳被她们抓了,她们说要我亲自去赎人。”

徐青阳,就是差点被人害死的那个江南盐道独子,自上次的事后,这两人倒走的很近,十分投契。

我说:“皇上一会肯定会召我去,浮萍你无论如何,不能让人把戟儿带走,皇上那边我去周旋,千拖万拖,一定要拖到回京。

浮萍道:“可是这种事,姑爷也未必有法子。”

我说:“不要徒增他的烦忧,三天后,谢达就会回京述职了。”

进了营帐,纳兰戟突然跪下道:“嫂嫂,戟儿跪谢嫂嫂道护持,但我不过一届草民庶子,嫂嫂不值得为我花这样的心思。此番嫂嫂已经得罪了莹才人,只怕她会不依不饶,戟儿…戟儿去前就猜到这是圈套,但知交好友不可不救,嫂嫂弃了戟儿吧。”

我低头看他,道:“你哥哥还等你平安回去,光耀门楣。”

纳兰戟道:“是戟儿不争气。”

我说:“你们纳兰家,除了你哥哥,还会有别人救你吗?”

纳兰戟跪在地上,默默摇头。我说:“那好,他们不插手更好,这件事结束,你就搬到相府吧。你哥哥早有此意。”

“嫂嫂……这件事…太大了…”

我冷笑一声:“凭她一个无甚背景的才人,要跟相府和谢家军作对,真是痴人说梦。你且安心,这件事你什么都别说,只管喊冤,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纳兰戟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我说:“你还没取字罢?”

纳兰戟莫名其妙的点头看我,我说:“那你以后就叫荣之吧,如何?”

纳兰戟周身一震,半晌道:“谢嫂嫂…赐字。”

荣之,以之为荣。

用过午膳,皇上派人来传我,我按了按纳兰戟道肩膀道:“放心。”

进了皇帐,我单膝跪地行礼道:“清歌参见皇上。”

皇上抬手让我起来道:“坐。”

我落座,皇上道:“清歌知道,朕此番召你,所谓何事罢?”

我说:“知道。”

皇上道:“那你怎么看?”

我说:“皇上,清歌愚钝,但清歌以为,该叫发现戟儿的婢女跟戟儿对质,如此,既不辱莹才人清白,也不会冤屈了戟儿。”

皇上道:“毕竟是宫围之事,确实不好叫刑部来查。”

我跪下道:“此事尚未有定论,莹才人就欲私自处决戟儿。皇上,请恕清歌无礼,为保戟儿安全,臣想把戟儿带在身边,随时配合查证。若他逃了,一切后果均由臣承担。”

皇上道:“此事…”

我说:“陛下放心,待回京,我亲自将戟儿送进大牢。”

皇上看了我半晌,道:“准。”

回去就走的快多了,第三天正午就到了城外,远远的,就看见四皇子携了文武百官跪迎在城门口。

走近了,车驾停,我下了马车,一眼就看见跪在百官之首道纳兰徴和他身侧不远处的谢达。我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

我对纳兰戟说:“一会,我会让谢达送你去大牢,那里他朋友多,他出面你不会吃亏受欺负,你且忍三两日,我和你哥哥自会救你出来。”

纳兰戟点头应是。

纳兰徴跟着皇上回宫,谢达迎过来道:“姐姐。”

我点头,说:“这是纳兰徴,你一会把他送到刑部大牢去,保他平安。”

谢达点头道:“姐姐放心,我来办。”

我拍拍纳兰戟的肩,道:“去吧。”

刚回到相府,管家就来报说:“夫人,族中几位纳兰大人求见。”

我回头问:“纳兰云礼?”

管家道:“是。”

我说:“让他们候着吧。”

浮萍拿出一身衣服帮我换,道:“他们绝不会自己出面救纳兰小公子的,此番估计是要拿你当枪使。”

我颇同意的点点头道:“所以晾一晾他们,不过也不能太久,要赶在纳兰徵回来前打发他们走,纳兰徵肯定不想见他们。”

我磨蹭了好一会才去正厅,那几人一见我立马下跪行大礼道:“参见郡主。”

我点头道:“几位大人请起。不知有何事,劳动几位大人登门?”

纳兰云礼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磕头道:“求郡主救救戟儿。”

我道:“原来是为此事。叔叔,别怪清歌说话不中听,戟儿此次犯的是大错,只怕保不住了。”

纳兰云礼直磕头道:“求郡主看在他是我的独苗的份上,救救我儿吧!戟儿毕竟是跟郡主出去的,郡主可不能不管他啊。”

我挑挑眉道:“怎么,叔叔觉得,这是我的责任了?”

纳兰云礼忙道:“不敢,老臣口不择言,郡主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老臣计较。”

一旁的几个人也纷纷跪下求我救救纳兰戟。

我道:“也不是没有法子,你们当真要救他?”

那群人齐点头,纷纷表示戟儿毕竟是纳兰家的人,总要救出来的。

我说:“好,那就请几位长辈叫上族中大小官员联名上书,直指莹才人是祸国妖妃,只要斗倒了她,戟儿自然就得救了。”

几人跪在地下面面相觑,我等了半晌,没人回话,我笑道:“怎么,不敢?”

纳兰云礼勉强开口:“郡主,这个法子怕是行不通吧,英才人份属后宫,我等,实在没有理由参她啊。况且就算英才人被处置,戟儿也不一定就能放出来……”

我说:“哦?看来叔父是有好法子了?”

纳兰云礼忙道:“臣等商议过,有个法子倒值得一试。”

我说:“说来听听。”

纳兰云礼道:“臣等素来听闻太后娘娘很是疼爱郡主,我等想着,或许郡主去求求太后,指不定事情会有一丝转机呢?”

我道:“求太后?你们嫌戟儿死的不够快吗?你们要我如何求?告诉太后,有人偷看皇妃沐浴,请您大发慈悲,放了他吧?”

纳兰云礼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我道:“几位叔父,戟儿我会用心救的,你们回去吧。”

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告退了。

我靠在椅背上想了一会,吩咐浮萍道:“随我进趟宫。”

浮萍道:“做什么?”

我叹口气道:“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他们说的没错,我去见一见太后。太后向来讨厌这种跋扈的妃子,浮萍你跟我去,搬弄一下是非,兴许事情会有转机。”

浮萍妥协道:“好吧,也算是个办法。”

我们俩还没走出府门,就看见纳兰徴的轿子停在门口,徐飒打起轿帘,纳兰徴躬身出来,站直后微微整理了一下朝服的袖子,然后迈步进府。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信任我,才把弟弟交给我带出去见世面,可前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我就把人给带到牢里去了。

纳兰徴看到我,走过来道:“怎么不在屋里歇息?刚回来也不嫌累。”

我皱皱眉道:“我有负你所托。戟儿的事,你大抵已经知道了吧?”

纳兰徵笑道:“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必过虑,这件事很快就有了结。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我说:“我正要进宫去求见太后。”

纳兰徴握住我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吻,又轻咬了咬我的手指,才拉着我往回走道:“我匆匆忙忙处理完正事赶回来见你,你却要跑出去?”

我说:“人命关天呢。”

纳兰徴吩咐管家道:“给夫人打一桶水抬到屋里去,夫人要沐浴。”

我颇疑惑道看着他,纳兰徴却跟我闲扯一些有的没的。我耐着性子进了房间,等纳兰徴关上门才道:“怎么回事?隔墙有耳?”

纳兰徴说:“嗯?”

我说:“你一路上不是在避人耳目吗?”

纳兰徴笑道:“当然不是。”

我瞪了他一眼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些没用的。莹才人不知受了何人指使污蔑戟儿,要致戟儿于死地。”

纳兰徴道:“我都知道,你们走后第七天起突然不再给我传消息,我就起了疑心,着人去打探情况,然后我就知道了戟儿的事。你放心,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不出三天莹才人就会倒,戟儿自然就会平安无事。”

我道:“内宫的事你有什么法子?”

纳兰徴道:“我自然没有法子,可皇后有。”

我惊讶道:“你去求了皇后?可她怎么会愿意帮我们?”

纳兰徴笑道:“无需求。在官场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要这件事,对她,对我,都有好处就够了。”

我明白过来,莹才人是皇上的新宠,皇上几乎夜夜留宿,指不定哪天他就会诞下一个皇子,皇后必定是欲除之而后快的。只是,她又如何愿意与纳兰徴联手呢?

纳兰徴淡声道:“莹才人是蛮族派来的细作,我把线索送给皇后,助她扳倒莹才人。报酬就是,保戟儿。”

我瞪大眼睛道:“她是蛮族?”

纳兰徴笑道:“不仅是蛮族,还是个不太检点的蛮族,她与好几个侍卫有染,估计这会,皇后已经将此事告诉皇上了。”

我松下这口气,顿时觉得腰酸背痛起来。

“呃…纳兰徴,帮我揉揉腰,坐了几天马车,累死了。”我趴在纳兰徴腿上哼唧。

他轻笑一声,把手放在我腰上,轻轻按,“你受伤了,严重吗?”纳兰徴边按边沉声说,不是问,他已经知道了。

“这你都打探到了?放心,小伤而已。说起来,我这个伤很值的,你可知我是为救谁受的伤?江南盐道的独子,徐青阳。”我笑着开口。

“你把消息捂得很严实,我的人并没打听到别的。只是,狩猎七日,你的成果只有一头云豹?这未免有些荒唐。”纳兰徴说。

我侧过头道:“哎?你难道没打听到,我当着皇上的面猎了云豹,嫌无聊,才扔了弓离开的?”

纳兰徴说:“这个借口你唬别人可以,唬我却不行。你根本不是这样的性子,如果一切如常,就算你觉得无聊,也会卖个面子,不会弃弓而走的。那么你为何要当着陛下的面猎了云豹然后扔弓而走,直接拂了皇上的面子呢?答案简直显而易见,因为你受了伤,又不能为人所知,所以你做了个样子,当着皇上猎一只云豹,以后若有人说你受了伤,皇上一定是第一个不信的。”

我扁了扁嘴:“什么都瞒不过你啊,真可怕。”

纳兰徴道:“伤在哪里?给我看看。”

我说:“都半个月了,早好了。”

纳兰徴抚过我的背,道:“伤在胳膊?左臂?”

我瞪大眼睛道:“这你都知道?你神算子吗?”

纳兰徴道:“我抚过你的后背,并不像有伤的样子,那么只可能是胳膊。而你还能御马,说明一定不是右臂,不然就算你受得住疼,血也早渗出来,露了痕迹。”

我认命的解开衣服拿出胳膊给他看,纳兰徴握住我的胳膊,拇指拂过已经在慢慢痊愈的伤口,道:“你受苦了。”

我说:“这有什么,区区箭伤而已,我受过的伤…”

纳兰徴没有等我说完,就吻住我的唇,轻柔而小心的脱了我的衣袍,抚过我的后背。我被他吻的意乱情迷,软倒在他怀里。

他松开我放下床幔,又欺上来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很担心,我担心你应付不了他们,更担心你的伤势。”

我抚着他紧皱的眉头道:“别担心,我没事,我回来了。”

纳兰徴吻上来,含含糊糊的说:“嗯,谢天谢地,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