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殇
作者:吃素的 | 分类:历史 | 字数:6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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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云里雾里
谢垕被邬涤打断情绪气笑,“邬涤,你到底会不会聊天?!”难道他除了亲爹还该有几个后爹?!
“抱歉,鄙人是从山旮旯里走出来的嘴笨,你继续。”邬涤说完自己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细细品味。
谢垕盯着她那副没心没肺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看了片刻,真怀疑自己怎么就中了邪选择冒险救他?救了这么个玩意儿!最后无奈的端起酒杯……牛饮一杯,润色情绪,找能继续说下去的感觉。
“这酒是我爹亲手酿的,也是我娘最爱喝的。当年我爹封藏这坛酒是准备与我娘大婚之日开封宴请宾客畅饮同庆。”谢垕又给邬涤添了酒,“可是直到他们死去,也没能盼到这坛酒开封之时。”说完自顾自再饮一杯,也无法压制心底翻涌的难过。
“咦?那你岂不是未婚所生子?定会有很多人戳你脊梁骨吧?”邬涤搁下酒杯问的认真,谢垕被她气的太认真!
“邬涤!你到底会不会说人话?!”什么玩意儿这是!
“我说的就是人话啊,嗷。忘记了,你是绿孔雀听不懂也难怪。”无视某人难得一见的怒容,邬涤自己动手倒酒喝。
谢垕盯着邬涤贪酒的模样忽然又被气笑。“邬涤,咱俩还能不能愉快的讲故事了?”瞧他那颗小脑袋瓜子,分明是故意破坏气氛。
“能啊,只是你讲得有些跑题,没有我想听的重点内容呐。”邬涤边品酒边辩解,感觉身上热乎多了。
谢垕又盯着邬涤看了半晌有些自嘲的淡笑道,“邬涤,你要的答案就是,那块铜片就是从那幅阴阳八卦图的阴眼中挖出来的,为了将它封压进那晶体盒之中深埋于寒泉底,我爹娘赔上了他们的性命。”说完扯唇冷邪一笑倒酒喝。
“……抱歉。”邬涤有些怔然,原来如此,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唉,无所谓,事实本就如此,说不说都一样无法改变什么。”谢垕连续喝几杯笑得有些自弃。
“你可知当初为何将那铜片挖出来又拼命去封压?”邬涤揉了揉额角蹙眉问出疑惑。
“不知。我也想不通,但此事绝对非比寻常,我不能去找答案,邬涤,你懂吗?若此事公然于世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你能预料到后果吗?”谢垕太过认真的话让邬涤心下慌然。
“我爹娘离世时我刚出月,打我记事以来就知道,此生最大的使命就是遵父母遗嘱,守护那鬼东西保证它永不重现于世。可是如今,我却把它给了你,邬涤……”说到这里谢垕欲言又止。
“……我会尽全力藏好它,保证不让它公然于世。”邬涤能说的只有这句苍白无力没多少底气的口头承诺。
气氛一度陷入沉默,二人不紧不慢你一杯我一盏的安静喝着酒,各自沉浸在感伤中跋涉。
“狼嵇是怎么来的?”邬涤回到现实不能忘记正事,还有那么多人等着赈灾呢。
“呵,邬涤,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解风情。你将我刨根问底是准备一网打尽吗?”谢垕失笑摇摇头。
“你是要食言?”邬涤搁下酒杯一脸鄙夷。
“好好,我说,真是怕了你了。”话虽如此,却对邬涤有种莫名的信任感,“我从小由叔父抚养长大,这寨子也是我叔父根据爹爹的遗愿,为我建立的一方天地。”眼底微微显现几分温情。
“贩卖官粮是你们的谋生手段之一?还是主要营生?”邬涤问得咄咄逼人,最起码此刻,在她看来,官家是正道为民,跟官家作对就是正邪不两立。
“呵,邬涤,你为何如此天真?果然是从山旮旯里走出来的。”头发长,见识短,傻得可以。
“绿孔雀,莫要混淆视听,再问你是与不是?”邬涤多少有些酒意上头,但很清醒。
“邬涤,在你眼里只要是皇家或官场之人就是好人是么?你心中的正道就是帝王家制定的那些所为的王法?”谢垕笑得邪气而讽刺意味十足。
“错,对于皇家我可没那么愚忠,我只是苟且求生做我力所能及之事而已。”邬涤不赞同的摇摇头。
“据我所知,那些官粮大部分被倒卖偷运去了西北一带,我能劫到的只有一小部分。毕竟,狼嵇只是个不涉世事的小山寨,拿什么与那些丧心病狂的官商去争?”再给邬涤倒满酒,见他面色褪去了苍白微微泛红。
“你劫来的官粮呢?”卖去哪里了?邬涤冷眼瞅着他。
“当然是藏了起来,要不然等你这样的跑来抢么。”笑得见牙不见眼。
邬涤翻个白眼,“你确定没倒卖给西南两国?”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邬涤,我是启烟国人,为何要拿着自家粮食投喂虎狼?难不成是要等将它们喂壮了好来吃我?在你邬涤眼里我谢垕就那般蠢吗?”谢垕说出了第一次邬涤问这话时就想反驳的话。
“……”盯着谢垕那张邪气不羁的脸邬涤变得一时沉默,不知是否饮酒的缘故,让她此刻变得感性,想到了常年驻守西域的爹爹和大哥,想到他们肩负的责任与无奈心酸。她能懂,一个有强烈家国情怀的人,但凡不到万不得已是决不会轻易为虎作伥叛国通敌的。
“邬涤,你这副表情是几个意思?”看着邬涤忽然浑身被伤感的气息笼罩,谢垕有些无措又无辜,“该不会是想借酒耍酒疯吧?”说归说,还是给她倒满了酒。
“绿孔雀,你会不会用那些粮食去赈灾?”再喝一杯,已然不去品味酒滋味,品味的是满心的心事苦楚。
“你猜?”看着邬涤明显犯晕乎的模样,谢垕笑意温柔道。
邬涤不去猜,双手抱膝,侧脸搁在膝间闭眼感受阵阵的晕眩,如果一切都是梦一场也好,就不用去面对诸多未知的深渊让她心生胆怯。可是,又不希望一切都是梦,因为,还有她万般留恋的际遇之人舍不得成空。
“邬涤,说说你吧,传说你先天孱弱才被送去道观抚养,你哪里孱弱?我试试看?”说着就掐了一把邬涤泛红的脸蛋,被邬涤蹙眉一把打开,扭过头不理他继续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