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玫瑰玛格烈
作者:终往 | 分类: | 字数:61.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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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千万遍我喜欢你
——喜欢的答案藏着藏着就成了日思夜想的梦。
如果真如桑延所说春风吹又生就好了,那她也要放声说句‘我喜欢你’。
只是离别的九月里没再见相逢。
外面的世界哪里都比过了屿界。
唯一抵不过的是屿界两个字在心中泛起的涟漪。
阳光明媚的八月,成茧在家里安安稳稳的待了半个月。
每天不过是睡觉吃饭看小说这样的琐碎事情。
她也拿起笔纸继续写小说,但字里行间都欠缺很多味道,只好搁置下来。
八月下旬的一天,她先后接到了林午和杨洲的电话。
都是说通知书的事情,她被福建一所一本学校录取,录取通知书已经寄到了一中。
学校每日都会更新名单。
接到电话的第二天,她才回了学校。
整个屿界一中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挤满了军训的小小少年。
她们如狼似虎的喝水,簇拥在小片的阴凉处。
仇视着高挂的太阳,期许着暴风骤雨的到来。
红透的脸颊滚着汗珠的额头,一身威严束缚的军训服。
青春遍布全身。
成茧穿过人群,一声刺耳的口哨,所有人分秒必争的站直起来。
一动不动,等着下一个口令的发出。
——开始训练。
再次令下,各个方正都开始挪动。
激情满满的喊着阿拉伯数字。
重复再重复。
成茧凝视一眼转身进了办公室,拿到了自己的通知书。
她在花坛边坐了很久,看高一新生军训。
直到他们站完军姿,慵懒的向食堂的方向进军。
成茧才站起来往学校外面走,才走到校门口又折了回来。
再去了一趟桑延住的地方。
她才在楼梯就看到门大大的敞开着,她缓步的靠近然后敲了几下。
过了几秒,一身军训服的男孩才端着泡面从阳台走过来。
他疑惑的看着她觉得莫名其妙。
“你认识之前住在这里的人么?”
她满怀期待的问。
男孩转动着眼珠子摇了摇头。
“谢谢。打扰了。”
她客气的道谢,然后匆匆的出了校门。
手里的通知书变得越来越沉重。
失去了一张纸该有的重量。
她又找了一遍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傍晚才坐上了回家的车。
母亲兴奋的拆开通知书,神情紧张的开始盘算。
“9月3号,不就是下周了么,那得赶紧买票了。”
然后着急的说。
只有成茧不以为然。
廖李礼无数遍的跟她说“一个人出省很孤单,没有人照顾,回家也奔波遥远,不同意她填报外省。”
但是她不是一个人啊,她有桑延。
所以她的每个学校都固执的填了外省沿海城市。
廖李礼因此置气了很久,暑假都没回屿界找她。
认定她是一个抛朋弃友的人。
是一个多少有些冷漠的人。
她知道背井离乡,路途遥远,从家里到福建,大概要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
她费尽口水才终于说服了父母的送行,拿着身份证和通知书去市区买了一张坐票。
初秋九月,火车哐当哐当。
日以继夜,她比很多人都早的开始了新的征程。
凌晨六点多,她从火车上下来。
凄凉和陌生遍布心房,顷刻之间,她觉得廖李礼的话没有错。
“成茧。”
肩膀上感受到了重力,她哆嗦着连忙回头。
“路,路过,你怎么?”
过分的惊讶让她变得结结巴巴的。
“我在你隔壁。”
他从包里掏出通知书来给她看,果然是和她同市的另一所985大学。
“太巧了吧,你也今天报名,群里都没见你说话。”
成茧拉起箱子一脸喜悦的说。
那是偌大的陌生中斑斑点点的熟悉。
“我不是忙着给家里邻居小孩补课么,比自己学习还伤脑子。”
路过感慨到。
“我查了火车票,从你学校到我学校一个多小时,以后咱们可以窜门子了。”
路过兴高采烈的说。
成茧微笑着点点头。
检票出了车站后,成茧和路过各自给家里打电话报了平安。
然后分别坐上了学校来迎接新生的校车。
“等周末,去看海啊。”
校车才发动,成茧就收到了路过发来的短信。
“我不想看海。”
她看看窗外,将手机放进包里。
还好,她被录取的学校附近并没有海。
而是和随城一样的崇山峻岭偏多。
并且桑延一天不来找她,她就不会踏上海边半步。
那一望无际的寂寥,她不敢收进心底。
从此少年额头,种下一道过不去的心事坎。
他若不来,她就等。
在她军训期间,余燊选择了随城市唯一的一所专科院校,而学地理的林午则去了省会城市;杨洲去了她心心念念养皮肤的山城重庆,活生生吃了一个星期的火锅。
还不忘给她寄过来几包火锅底料。
至于她的前排后座们,她少有联系。
从那顿烧烤后,就开始往人海茫茫里散去。
四个人的宿舍,她总是早出晚归,脸上都是明晃晃的中文系三个字。
很少和其他同班同学交流,话比高一升学那会儿还少。
独来独往,偶尔周末的时候路过会搭公交来找她吃饭。
她们很少聊近况,都是说以前班上的趣事。
缅怀的笑笑,然后她会带她逛逛校园。
傍晚时分,送他上公交。
半年两季,一秋一冬。
成茧每天都在挂念屿界。
终于在一月份结束考试踏上了归家的火车。
一月的屿界飘扬着细雨一般的白雪。
落地即化。
她没有回家,而是住在屿界一中外面的旅馆。
继续找他。
就算一无所获。
一月中旬,林午和余燊放假回来,她们约在校门口见面。
看着两个人,眉宇,字里行间都融汇了无尽的温柔和喜意。
她不禁跟着高兴。
“余燊,我想求你一件事。”
串串在锅里煮得沸腾,成茧严肃的坐直起来。
余燊点点头放下筷子。
“桑延?去哪了?”
提到他的的名字,她都会忍不住哽咽。
林午也满脸期许的看着余燊,但他还是没说一个字,只是摇摇头。
“你告诉我,我就远远看一眼就行。”
她央求的说到。
“这是他的最后一个秘密,我要守住。”
余燊担忧的看向成茧。
她拿起筷子伸向锅里,终于不再追问,心里的苦水随着食物咽下了喉咙,不会再泛起涟漪。
“放心,无论他在哪,都会很好的。”
林午夹一块成茧最喜欢的土豆放进她的碗里。
她多么希望,他突然冲到她的面前,没有保护好自己也无所谓,到了新春一同去看海。
她的期待,没有日渐消退,而是越发浓烈而坚定。
她不相信他会不来找她。
她不相信他会说话不算数。
吃完串串之后,三个人都赶着末班车各自回了家。
群山总比周边地区都寒冷太多,她一回家就连忙在针织毛衣外再次套上了一件大棉袄,就那样在破洞的旧棉袄口袋里找到了他给她的纸条。
——记得找我。
她从来都没有忘记找她,只是他躲得太隐秘。
林午生日,年前几天几个人又约在了屿界。
成茧爬上屿界一中背后的天目山,站在最高处。
笨重的东风凌冽的拍打着她的脸颊。
天目山下的一中,真小真小啊。
脚下的草地,还没有春风吹又生,野花也还没有要开始含苞待放的意思。
如他所说,如果真的有下辈子的话,她一定要早点去遇他。
风雨不改,冰雪无悔。
寻一个举世无双的明媚新春。
——我喜欢你。
她在心间千万遍的呐喊。
这是她欠他的话,欠他的四个字。
山川河流,天空飞鸟作证。
“小剪刀,不是拿生日蛋糕么,就等你了。”
接起电话,廖李礼气愤的催促着。
“马上。”
放好手机,她匆匆的往山下跑。
冬日倒退在身后。
春天忘记了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