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飞伦书信的万空马不停蹄赶回了宫里。

他心里清楚，这一日终将到来。

“娘娘，万长老来了。”

“快请。”

“是。”

邱姑姑去到外殿门口亲自迎接万空，柳时卿在殿内也做好了一切准备。

“徒儿。”

“师父您终于回来了，快请坐。”

“为师接到飞伦的飞书不得不立马赶回。”

“师父知道我知道了？”

“为师知道，终会有这一日。只是没想到它来得如此之快。”

“既如此，师父就说说我的前世吧。”

“徒儿的前世为师不太清楚，毕竟你是天界的仙子，你的经历岂是我等凡人能知道的。但为师可以跟你看看你曾经的过往经历。”

“什么意思？”

万空从怀里掏出了一面镜子并说道：“你并非只做过一世凡人，这里面有你此前作为凡人的经历。”

镜子里开始放着柳时卿在现代时和几位好姐妹的故事。她看到了自己爸妈对自己的嫌弃，看到了她拿着父母车祸赔偿款去挥霍，她甚至看到了她和小伙伴们练五鬼运财术后借尸还魂的事情。

“那是我？长得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不错，你曾经是一名平凡的普通人，生活在一个高科技发达的社会。你看了吗？那里有车可以供人们出行，有电子设备可以让人们通讯。那里的一切与这里又有着天壤之别。那里，是千年之后。”

“千年之后？也就是说，我当初练五鬼运财术借尸还魂到了天界成了仙子，然后我又被贬下凡重新历劫回到了千年之前的人间？”

“不错。”

“师父，这世界怎会如此匪夷所思？”

“这样说吧，我们生活在一个时空并行的世界，如果碰巧踩到时空的夹缝中就很可能去到不同的年代。”

“太神奇了！那我此前那么平凡却因为一个玄学的法子就穿越到了天界，他们那些神仙会不知道吗？”

“别的神仙为师不敢确定，但轩辕大帝一定是知道的。他既然能让徒儿重生就证明你本就该是这个柳时卿。”

“师父都把我说糊涂了。师父怎会知道这些？”

“这是万事境，轩辕大帝那边有一面大的，为师这面是小的。这镜子也是大帝赐予我让我在时机成熟之时给你看的。”

“轩辕大帝是什么神奇般的人物啊？”

“不好说，但他确实知晓世间万事万物，就算徒儿日后成了上神可离他的距离还是很远。”

“我不是上神？”

万空无奈摇头：“想成为上神还需你日后多多修行灵力。”

“听师父说了这么多，我突然有些豁然开朗了。既然人死后并不会真正死去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我对凌公子的亏欠也稍稍减轻了一些。此刻的他应该已经变回天界的上神了吧？”

“天界之事为师不清楚，但凌太医已经走完了这一世并且比你们更加迅速。”

“想快速走完一世还不简单，我们只要自己去自尽就算走完了。”

“徒儿所言是大忌，你们既然已经托生为人就不能自己去决定自己生命的长短。什么时候命数将尽要看时机。”

“懂了，所以我知道这些也没用，还是要好好在这里生活。等日后气数尽了我才能去到下一个领域。”

“孺子可教也。”

“多谢师父赶回来解惑，虽然在此之前我就已经决定不再纠结这些，但听师父说完我还是觉得更加豁然开朗了些。从今往后，我还是会做好自己该做之事。剩下的，静等命运的安排。”

“徒儿能这么想，为师就放心了。”

“对了师父，您之前是怎么跟全真派谈拢的？”

“为师回去找了你师姐并启动了在万归派潜伏着的各位元老级人物。最终你师姐禁不住他们的施压将门派大权重新交还给了我。我带着万归派找到全立渊，并告诉他：只要他能和我一起支持你，未来万归派就听他全真派差遣。”

“师父，为了我的后位，你牺牲太大了。”

“这不能说是牺牲，为师和全立渊这样的人都已经算是得道高人，成功跻身仙族。我们的寿命漫长，未来还会怎么变都是有可能的。而徒儿你这世作为凡人只能活短短几十载，我们辅佐你走完这一程也是应该。”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既没了父亲，就把师父当作父。真是多谢师父，此生多谢您的保驾护航。”

“好了，大恩不言谢，徒儿只要好好过完剩下的每一日即可。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徒儿明白，还有一事徒儿需要请示师父。”

柳时卿又把夜雨的儿子小河遇到的事情尽数陈述给了万空听。

万空听后也有些疑惑，斟酌了下开了口：“这事儿为师也不敢确定，但那个女子一定是天界中人。徒儿分析得倒也不错，她很可能是花神。至于她为何会来人间走一趟又为何要让你知道她，恐怕这其中就涉及到你前世在天界中的身世之谜。这些，为师也不得而知。”

“明白了师父，那可有什么办法让小河忘记那姑娘并重新开始生活？”

万空在身上摸了摸然后掏出一瓶丹药：“忘情丹徒儿见过吧？把它拿去让夜雨化在水中给小河喝了。”

“多谢师父。”

万空说完径直转身离开并自顾自说着：“世间万物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啊。”

拿起丹药的柳时卿哪里还顾得上听那些，她赶紧让邱姑姑找来夜雨并把忘情丹教给了她。

———

这日柳时卿在文德殿端坐着等着和宫嫔妃前来请安。

初冬的天气已现端倪，清晨的温度已经开始有些许凉意。

“臣妾参见皇后。”

下跪着之人分别是刘倩，鲁耶娜，苏楚楚和西门殊琴。

还没等柳时卿叫平身，鲁耶娜已经径直站了起来坐到了下方的椅子上。

“各位妹妹平身吧。”

“谢皇后。”

三人起身分坐到椅子上。

柳时卿假装不经意间端起旁边的茶杯盖喝茶，眼睛却悄摸打量着苏楚楚。

自从她给西门殊琴施了针后就顺理成章解了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