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深闺
作者:胖青梅 | 分类: | 字数:76.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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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番外:这一世的穆子昭
弟弟因为他跟易婷婷的事情离家出走了,为了让一切回到一开始,为了让弟弟知道他想把易婷婷断绝的决心,他娶了崔家的姑娘。
他原本以为自己娶了一个温柔贤惠的夫人,把三从四德做得很好。
直到弟弟的尸体被找回来,直到小门小户的夫人一边照顾悲痛欲绝到卧病在床的母亲,一边以长嫂的身份为他弟弟举办一个体面的葬礼时,他开始发现崔家的姑娘跟打听到的不一样。
人生大事没有几个,葬礼是人生中最后的大事,给死人一个体面,也给活人一个缅怀的机会。
他就这样看着崔知意是如何把葬礼办得大家都满意。
一开始他是在帮忙的,可被他害得死了丈夫的易婷婷哭得动了好几次胎气,别人怎么劝她都不能让她止住哭声,只有他的安慰能让她稍稍好一会儿。
眼看崔知意把葬礼各方面事宜都处理得很好,有他没他都一样,他开始把心思全落在易婷婷和孩子身上。
那时他总能听见府里的下人说新来的少夫人有多好,说明明是新婚之期,明明办理葬礼会变得晦气,还是费心费力操心着。
她在新婚期不仅没嫌晦气,还全权忙着葬礼的事情,又搬到慈安院照顾病重的母亲。
又是葬礼,又是陪在病人身边,新婚期干这些事儿那都是会惹晦气的。
他听着府里下人说这话,听着别人拿崔知意和易婷婷做对比。
说给丈夫办葬礼是身为夫人的易婷婷该做的,因为晦气。
结果这个人除了哭和给人添麻烦什么都不会,还把晦气的事情让新婚期的大嫂干,这是存心给刚嫁过来的崔知意找晦气。
那些前来吊唁的人看到主办葬礼的崔知意,曾以为崔知意是他弟弟的夫人。
后来被人告知是刚嫁过来的穆家少夫人,又听说他弟弟的遗孀在灵堂上哭晕过去,是崔知意忙着安排一切。
这些人都很意外,说崔知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也就十六岁的姑娘,竟然可以一个人操办世家公子的葬礼,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有些人还特意跟他说眼光好,找了个这个识大体的姑娘。
一般的世家姑娘有很多忌讳,不仅世家女会忌讳这些,世家女的家族也会忌讳这些,一般情况为了不影响新婚夫妻的感情,说什么也不会让刚嫁过去的姑娘干这些事。
听着好友跟他说这些,他从照顾易婷婷情绪中收回心神,开始注意自己娶进门的新夫人。
跟打听到的不一样,虽然还是乖巧,可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十六岁的姑娘,
要知道在他的调查中崔知意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没有参加过世家公子的葬礼。
即便有桂嬷嬷和其他嬷嬷在一边帮忙提点,也不该办得这般好。
而且她似乎不想跟他接近。
新婚之夜他们没有洞房,新婚第二日他准备洞房,却因为她说的话没有留在房中。
再后来,弟弟的葬礼她忙着就算了,葬礼之后母亲身体已经好转,她依旧住在慈安院,丝毫没有回揽月阁的意思。
不过当时的他很烦,在为易婷婷烦,更为死去的弟弟烦,所以忽视了很多。
他当时明明想让一切都回到正确的轨道,跟弟弟一样各自有家庭有夫人。
可老天爱开玩笑,偏偏在他娶了夫人进门后,传来弟弟已经死去的消息。
这一下才十六岁的易婷婷开始守寡了。
十六岁啊,那样年轻,那样无依无靠的姑娘家,以后可怎么办。
他没办法对这个无辜的姑娘置之不理,可他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分寸去帮她。
他很痛苦,痛苦地找不到办法。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崔知意,也不去劝人家回揽月阁。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母亲早就好了,崔知意也回了院子。
当时他虽然还在为很多事情烦心,可想着成婚那么久了都没有圆房,他决定跟她圆房,这样能早点生下孩子。
传宗接代是他身为长子必须要做的事情,家中人丁单薄,急需有孩子。
可她表现出明显的抗拒。
面对她的抗拒,他不好做什么,想着给她多一点时间。
就这样他们始终没有圆房,而他变得很奇怪,总是做梦。
每次醒来不知道梦了些什么,只知道梦里似乎有声音说他对不起崔知意,要好好爱她。
他发现自己对崔知意感情很奇怪,就像是宿命,感觉他们应该恩恩爱爱。
可他慢慢发现崔知意对他的态度很奇怪,眼神也不一样。
明明调查得知她应该柔柔弱弱,应该对他万般顺从,万般柔情。
可她眼神里没有柔情,没有爱。
就连母亲都找机会问他们夫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读发现了,他开始想尽办法哄她,想圆房,想成为真正的夫妻。
就在这个时候出事了,崔知意捡回来一个孩子,宁愿陪着孩子也不搭理他。
他很不喜欢这个孩子,但是不好跟一个孩子计较。
第217章 番外:这一世的穆子昭
有一天孩子在院子里跑冲撞到怀孕的易婷婷,易婷婷当时就动了胎气,被崔知意带回揽月阁。
那段时日易婷婷被带到慈安院由他母亲照看,有母亲的人的盯着,他跟易婷婷没有见面的机会。
易婷婷借着被冲撞的机会就这样留在了揽月阁,而他刚刚因为差事离开几天,回到揽月阁时看到了易婷婷。
他们太久没见面了,压抑的感情在那一刻拼命想要破土而出。
可想到母亲的话,想到回归正常的生活,他狠下心喊她弟妹。
一声弟妹之后让他们只能对视之后各自回归。
他看着她瞬间变得落寞的模样,知道这一声弟妹对她的有多狠心,可他没办法。
让他没想到的是易婷婷刚出了院子就出事。
他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大喊,喊着二少夫人。
他被一声大喊吓坏了,连忙出去,看到的是晕倒的易婷婷。
他连忙把易婷婷抱回揽月阁,大夫来了。
他听到大夫说若是再不小心些,孩子未必保得住。
那是他弟弟唯一的孩子,唯一的血脉,太重要了。
母亲当时也在,听到大夫的话气坏了,质问芸珍怎么伺候的。
芸珍当即跪下,说易婷婷早上被崔知意带来的孩子给撞到,虽然被及时送到近一点的揽月阁,大夫也检查过,可大夫走后易婷婷一直难受,哪怕在揽月阁休息了那么久,可在傍晚还是出事了。
被崔知意带来的孩子给撞到出事。
听到这话他气坏了。
本来他就看那个孩子不顺眼,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孩子却被崔知意那样温柔对待,反倒是他这位枕边人被冷落。
这一次知道孩子冲撞了易婷婷,他当下就对伺候的易婷婷的人发怒。
他当然是指桑骂槐,不骂横冲直撞的孩子,就骂伺候易婷婷的人。
崔知意肯定能听懂这话,这样能逼着她把孩子送走。
小孩子冲上来说是他撞的人,不要骂别人。
他当然不能跟孩子计较,骂着说小孩子不懂事伺候的人还不懂事吗?
他就是觉得孩子不懂事,却不会直接骂。
谁料崔知意在听到这话后直接为那个孩子说话,说孩子差一点冲撞到易婷婷,但是孩子太矮小,只是冲撞到易婷婷的腿,根本没有撞到肚子,而且当时易婷婷没有摔倒,当下就请大夫把脉。
大夫的结论是思虑太重加上孕吐反应强烈导致不舒服,还说没有被冲撞的迹象,连安胎药都没开。
崔知意说完这些话反过来质问他对易婷婷的担心超过了身份,明明大夫已经来了,并未说被撞到晕倒,而他却对大夫的话充耳不闻,转头因为一个下人的话就说是孩子的错。
事情的后果就是乱说话的芸珍被罚,而他面对她的质问开始心虚,跟她道歉。
她接受了他的道歉,可对他依旧没有那种充满爱意的眼神。
他开始想办法,很快在母亲和舅母的帮助下,他们前往庄子。
那时秋闱刚过,他那位寂寂无名的大舅哥取得了第六名的好成绩,舅母瞧上这个大舅哥,说是找机会让两家相看一下。
那天晚上他跟几位堂哥以及大舅哥一起,喝了酒。
酒气上头,他回到房间看到她,想着他们是夫妻,想着有时候进入脑子的旖旎画面。
他脑子里没少出现跟崔知意鸳鸯交颈的画面,她是那样柔情似水。
那时他只有一个想法:他想要崔知意。
为此他不惜强迫于她。
他没有想过会害得她撞晕过去,他只是用了些力气想要控制她,是她异常的反抗让他用了更大的力气。
他们明明是夫妻,她嫁过来就是他的人,伺候他是她应该做的。
可随着而来的意外让他慌了。
挣扎中她就那样砰的一声撞到实木的大桌子,人直接昏死过去。
他喝了酒,看到她昏死过去的时候脑子是空的,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不知道他刚刚是怎么了,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抗拒。
他当时下意识想要瞒住这件事,想着只是撞晕过去,很快会醒的。
他不敢让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崔家人还在庄子里,还有姚家人。
外家姚家要是这道这件事,外祖父若是知道了,会对他失望的。
还有母亲也一样,对他抱有那么多的期待,若是知道他干出这种事,肯定会气坏的。
他想瞒着,可还是没瞒住。
那一晚母亲的眼神让他怕了,他也终于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
他好像总是这样,明明没有恶意,明明是想跟崔知意做夫妻的,可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事情的结果是他跪在祠堂,崔知意在庄子里养了半个多月才回家。
这件事之后他们的隔阂越来越多,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演着和他好好的,她抗拒他,把揽月阁的门关了,连院门都不让他进。
他不敢再对她做什么,便不去找她,总是留在书房。
恰巧那段时间易婷婷说要借书看看,时不时来书房。
第217章 番外:这一世的穆子昭
他又跟易婷婷见面了,他们有亲昵的举动,但是没有过分,只有浅浅的触碰。
同时他在父母的提醒下想着修复关系,让程刚利用芷萝在崔母面前说些什么。
于是崔知意跟崔母在去姚家参加过宴会后,崔母骂了崔知意一次。
他知道骂的是什么话,他把强迫崔知意不成致使她昏死的事情怪在喝酒和崔知意的抗拒夫妻之事上。
崔母就是一个以夫为天的妇人,只要说出崔知意不愿伺候他,而他喝了酒气性上来不小心伤了她,又说事后崔知意拿捏这一点把揽月阁的门都关了,崔母这种妇人自然觉得丢人。
伺候丈夫本来就是一个女人该做的事情,她教的女儿连伺候丈夫都不愿意,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丢的可是崔家的脸。
况且那时崔瑾出了风头,次年春就要参加春闱,期间一直被人盯着。
若是这个时候闹出崔家姑娘这样对待丈夫,影响的可就是崔父和崔瑾的仕途。
崔母很怕,不仅骂了崔知意,还要她下一个休沐日带着他回崔家,到时候崔家会好好说说她。
拿捏住崔家不怕崔知意不服软,果然,崔知意服软了,亲自来请他进揽月阁。
那时他以为事情终于朝着他希望的样子在进行,直到他们约好要回崔家那天,易婷婷出事了。
易婷婷像是中毒了,整个人昏了过去,身上还有吓人的红疹。
当芸珍说易婷婷出事时只有崔知意在身边,其他人都被安排去干别的事情时,他不敢相信。
可在摘星阁伺候的人都是母亲安排的人,易婷婷吃进口的东西全是厨房精心挑选,有专门的人盯着,没人敢下手。
排除所有可能,只能是崔知意动的手。
他一边不相信崔知意会故意害人,一边又排除所有可能,最后不得不跟崔知意开口。
他让崔知意把害人的东西交出来,查清楚易婷婷用了什么东西,好对症下药。
可她不愿意。
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易婷婷,想着弟弟最后的血脉,他没了办法,只能让人去搜崔知意的身。
那时崔知意看他的眼神是不敢相信的,对着上去要搜身的芸珍骂放肆。
这时母亲来了,听说他让人搜身崔知意,气得打了他一巴掌,还要责罚以下犯上的芸珍。
这时大夫来了,说易婷婷是吃了厨房送来的点心才出的事,点心里有正常孕妇吃了没事,但是有特殊人群不能吃的东西。
易婷婷就是特殊人群,也就是不管易婷婷有没有怀孕,只要吃了这个东西就会出事。
归根结底怪不得任何人,是易婷婷吃不了这种东西。
真相大白,母亲责怪他一个大男人听了别人一句挑拨就对自己夫人不信任,还让自己夫人在那么多人面前连脸面都不给留。
母亲又斥责芸珍挑拨离间他们的夫妻感情,要把芸珍打死。
芸珍是听了他的话才以下犯上,又是易婷婷很喜欢的一位侍女,他自然要说情。
母亲又骂了他,直接发落芸珍。
那一天本来是崔知意碍于崔母的警告带他回崔家的日子,是他利用崔母让崔知意服软的开始。
就因为易婷婷出事,他知道自己又一次失去让崔知意服软的机会,又一次让崔知意讨厌他。
那时她的眼神是那样失望,又是那样刺眼,好像在讽刺他干的蠢事。
母亲事后对他很失望,问他到底想干什么,还说他一个外男管着前院的事情还可以,可对于后宅之事完全没脑子。
母亲骂他愚蠢,当着崔知意的面指责芸珍挑拨离间夫妻感情,这样做就是为了把罪名安在芸珍身上,让他就此脱身,不至于在崔知意面前留一个那样差的印象。
可他愚蠢地要去给芸珍说情,这是明着告诉崔知意是他这个当丈夫的本来就不相信她。
他又一次亲手把崔知意推远,母亲给的机会都被他亲手毁掉。
他跟崔知意的关系再一次变得很差,母亲让他好好把心思放在政务上,别一天天干蠢事。
他听母亲的话,开始把更多的心思花在政务上。
同时也在想他跟崔知意怎么就变成这样。
那时有友人看出他的烦闷,跟他说了很多,也让他明白自己陷入一个怪圈。
他娶崔知意从来都不是因为感情,若是抛开所谓的感情,他们就是纯粹的夫妻。
是夫妻就必须履行夫妻之间的责任和义务。
崔知意伺候他,给他生孩子,那是人家必须要做的事情。
崔知意是他八抬大轿娶回来的,聘礼给了不少,凭什么顶着穆家少夫人的身份却一直拒绝他的亲近。
想明白的他去找了崔知意,通知她说他是穆家长子,如今子慎没了,他成了穆家爱唯一的儿子。
既是唯一的儿子,穆家传宗接代的责任就落在他身上,崔知意必须给他生孩子。
那时已经是年底,看到她抗拒的表情,他说会给她时间好好接受,明年再碰她,并且直白说希望明年年底孩子能出生。
说完这些他就走了,可他忘不掉她的眼神。
那是一种带着绝望的表情,好像在说给他生孩子是让她绝望的事情。
他们明明是夫妻,怎么就变成这样?
要知道他对崔知意做的那些事并非十恶不赦,最多就是没那么相信她,以及被拒绝之后的生气伤了她。
崔知意于他而言就是一个娶进门还未了解的人,他们甚至没有同房,人家也没有给他了解她的机会,他不相信她怀疑她不是正常的吗?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男人的需求,他没有纳妾,只是让她履行穆家妇该履行的义务,她凭什么这样抗拒?
所以成婚那么久之后要她怎么了?这算过分吗?
他花了那么多聘礼,八抬大轿娶回来,各种好吃好喝伺候着,让她伺候他怎么了?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没错,他跟崔知意之间虽然结果都成了他的错,可这一切本来是不会发生的,是她的抗拒让事情变得严重。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在等着,等着时间过去,等着新的一年到来,等着她履行穆家妇的义务。
他看着安分的她,以为她认命了,以为他们没有好的开始,但是只要她当好穆家妇,他会对她很好。
他在想象着跟她以后的日子,想着自己拥有幸福的生活,却在这时又发生了意外。
当他因为差事离家几日之后,易婷婷立马找上他,说他们的私情被人知道了,这人留了纸条威胁易婷婷,纸条上写着他跟易婷婷在书房干的事,以及那一条天的日子。
他当时真的慌了,慌到魂儿都快没了。
他跟易婷婷的事情已经逼死他的亲弟弟,为了保住这个秘密他娶了崔知意。
若是父母亲知道这个秘密,他将失去父母。
不仅失去父母,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
慌乱中没等他想出解决办法,易婷婷在情绪激动下动了胎气,开始早产。
他吓坏了,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不管事情变成什么样,易婷婷和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能出事。
他跟易婷婷的事情被人知道,若是这个时候他弟弟唯一的血脉也没了,父母将再也不会原谅他。
或许母亲还会想他是不是跟易婷婷做了什么,这才害死了孩子。
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孩子是他的希望,只有保住弟弟的孩子,事情才有余地。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当时什么都顾不上,易婷婷只要他,他就不顾身份留在产房,没管母亲在里面,也没管崔知意在里面。
他陪着易婷婷生下孩子,然后摘下蒙着眼睛的布,看见崔知意。
崔知意的眼神是那样令他心慌,像是在质问他离家几日为什么一回来就跟易婷婷纠缠在一起,又像是在质问他为什么像个丈夫一样陪着易婷婷生孩子。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狼狈地移开视线。
他始终担心秘密被揭穿,好在那一天除了易婷婷早产没有再发生其他事情,他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秘密没有被揭开。
老天似乎总喜欢逗着他玩,在他心存侥幸之时秘密被突然揭开,还是被崔知意揭开的。
孩子是早产儿,刚生下来就被母亲抱走精心养着,易婷婷闹着要见孩子,没人会把孩子带来。
崔知意过去了,故意套话,故意逼问,故意引诱在易婷婷心理防线崩塌时说出来。
那一天天真的塌了,因为崔知意知道了,因为母亲听到这件事后气急攻心昏了过去,醒来后直接去质问易婷婷。
易婷婷的心理防线早就被破开口子,他母亲又是那样厉害的人,问出他跟易婷婷是如何苟且在一起。
等到他回来,这一切都发生了。
他看着刚生下孩子还虚弱的易婷婷,看着母亲狠心的表情,知道易婷婷将会承受极大的怒火。
他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说一切都是他干的,希望饶了易婷婷一命。
谁知道易婷婷不忍他这样,朝着母亲磕了响头,闭上眼猛地撞向柱子。
他想要拉住她,那么用力却只拉住她的衣裙。
随着嘶啦一声,铁了心想死的易婷婷随着撕裂的布撞在柱子上。
血染红了她的脸,也染红了他的眼。
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她,他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试着她的呼吸。
呼吸很浅很浅,但是她还活着。
他大喊着大夫,大喊着快去请大夫。
那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抓住她的衣裙,若是他没抓住没有缓冲,以她当时冲过去的决绝,绝对没有活路。
他救下了易婷婷,这是当时唯一的幸事,接下来才是属于他的惩罚。
父母当时并不知道他弟弟看到他跟易婷婷在书房那一幕,也不知道弟弟是因为看到那一幕才离家出走的。
或许父母是在自我欺骗,只要不追问到底,他弟弟的死就会跟他没有关系,而是因为他弟弟喝酒后救人溺水身亡。
他不准备说这件事,父母也不再追问,互相逃避最难以接受的事情,至于他跟易婷婷的事儿,需要解决。
结果就是让他自请去黎城,避免他继续留在府里干糊涂事,也是为了留住崔知意。
他答应了,知道他要是不走的话,他跟崔知意就真的完了。
最重要的是当时的他没办法面对父母,没办法面对崔知意,怕看到他们厌恶的眼神。
他在逃避,逃离这个地方,想着时间能淡忘一切。
他将离开三年,一千多个日夜足以淡忘这一切恩恩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