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就知道他们终有一日会落到这般田地。”

老君脸上一脸欣慰，这和现在的友谊赛好像根本不搭边，他望着寒夜的时候笑容很是慈爱。

“额，啥田地，你怎么好像一脸得逞的样子。”

“是啊我得逞了……和你说个爱情故事吧。从前，有一对男女，各自喜欢上了另一对男女，可惜，另一对男女竟然相爱了，他们便在了一起，并打赌，终有一日他们的后代，会比那对男女的孩子更为优秀。”

“啥？这是几角恋？就是AB喜欢CD，但是CD在一起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老君大笑着摸着胡子，像是可以听懂我的理解方式。

“是啊，他们在一起就是因为赌气，后来果然有了个孩子，女人为了逼这个孩子更加优秀，便自尽了，她希望儿子延续母亲的仇恨，是不是，很傻？”

“额，这个案例有点极端啊，您继续啊这两个家伙有点不对劲，我得赶紧去看看……”

现在不是听故事的时候，前方的火药味越来越重，说好的大家只是练手的友谊赛。

“他当然舍不得女人白死，他会为儿子铺好一条大道，让儿子成为真正的君主，经历争夺，残忍，还有背叛……寒夜，你可知为父这番苦心……”

老君喃喃自语，他在搀扶之下缓缓离开了练习场地。寒夜看过去的时候，偶尔听得他唤起母亲的名字：婉婉……

就像是满满的火药味，我吞着口水觉得应该叫停这场友谊赛，他们这样的水平实在可以击溃现在的寒夜，再打下去我恐怕我们的延时计划就要结束。

“那个，停下吧！”

分明看到羽毛球已经冒着点火光，我赶紧叫停，司云澜看着我立起了牌子便放下了球拍，可好胜心强的白延风还是放出了一球，天知道他是怎么用一个羽毛球擦破了司云澜的脸颊。

“年轻人你不讲武德！打人不打脸懂不懂！”

我踮起脚跟察看，司云澜只是淡笑，白延风还是那不知悔改的得瑟模样。

“要么我替你打好了，赢了慕小颜归寒夜喽！”

“按我以前的性格，肯定有心情追着你满院子抽打，可现在，我没空！”

第一次对着他竖起了中指，他好笑得做了回应，转眼又对着寒夜勾肩搭背。

“给师傅我争口气，打趴司云澜！”

“你和他，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很多事，好像只有他听得懂。”

我正对着白延风的背影一阵鄙夷，身后就是酸溜溜的司云澜，他还是那般礼貌地表达着自己的担忧，越是这样迂腐，越是这样可爱。

“你还会吃醋么！我和他就是相互黑的关系，你懂吗，就是朋友，就是……你那个表情什么意思么，不要不理我……”

“没有，我只是羡慕，如果圣女当年带我一起入了花城，也许我就能听懂你说的话理解你的所有感受，我们之间，也不会遗失了三年。”

他接过了手机，并没有概念怎样输入文字拼音，又是那带着遗憾的口气。

“当年，她邀请过你么……没事，你放心吧，我喜欢你的一切，尤其是笨笨的样子，真的，嘿嘿秀色可餐！”

戏弄的口气，我的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耳鬓的白发，多少的自责难过都无法比喻。

“知道你明天要回司云府，不必瞒着我，很多事情，是要一起面对的，我一点也不怕。”

“我从未碰过一个女子，你要相信，司云澜懂得一夫一妻的道理，也，绝对遵守！府里之事不必费心，上下自会有所安排。”

“噗嗤……一夫一妻？又是圣女阿姨教你的吧！还是白延风？笨蛋…府里我去定了！别怕！有些事，我想亲自道歉，女人间的事，你别管啦。”

拿着手机小跑着离开，司云澜笑看着女人嬉闹的背影，对上了一脸愁容的老君。

长者愧疚着抬了抬头，终究还是一字不发地往相反方向错开。

“父亲，保重。”

“好……”

像是更为坚定了什么，司云澜稳下心神跟上了女人欢悦的脚步，有些事注定只需要他去背负和遗忘。

重回司云府那条大街，我一眼发现了了凌芸和淑云，她们各坐在门口正中央，一左一右各是一把深红色的太师椅，身旁是各自备好了包袱的贴身侍从，任由着路人指指点点。

“我……想单独……”

一把抱着我避开人群，我手里拿着写满了页面的草稿，上面无不是对女人们的深切歉意，整整三千多个字的通告就这样白费心血，丝毫没有料到他直接横抱起我就走，快地没有人发现过我们的到来。

“淑云……”

片刻就骑着白马奔跑到了城口的方向，我听着耳边风的声音，感知这加快的速度，他像是等这一刻许久，丝毫不能再慢半拍，我感受着风声和他的急切，便不再闹腾。

打开他一路带出来的包裹，我看着一大袋金子瞬间愣了神。

“你不是一向视金钱如粪土的么……我刚才什么都没来得及向淑云她们解释一下，那个，我们现在又要去哪里啊！”

他永远是那样的神秘，此刻又是一场不可预料的惊喜，每每是措手不及的感动。

“也许很遥远的地方。”

“可是我的袋鼠我的憨忠，你的天府…”

“先托付给白延风，以后可以接回来。”

本意想说出口，关于天府，关于女人们的安置，

关于寒夜和权力，关于手机的秘密，还有我说过的羽毛球比赛，统统都失去了意义。

他向来做事周全，我担忧的所有，大致已经被妥善打点。

那样洒脱地骑着白马出了城，仿佛卸下了一切的沉重，未曾有过的轻松和自在。

依偎在怀，我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用力再用力把抱住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突然闯入了我的世界，再也无法被代替。

闭目大口品味着自由的味道，未知的前方神秘而充满期待，就像所有童话故事的结局，他们，奔向了幸福的远方。

“他们，他们出城了……”

大汗淋漓，他们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羽毛球掉落在地，白延风丝毫没有拾起的力气，他浑浑噩噩地倒躺了下来，命着带入宫的憨忠递上了毛巾。

“她竟然，不要你了…咳咳，小忠，她果然不要我们了！”

白延风半起身拉住了寒夜的长衣，他看着留在桌案的手机，寒笑出声。

憨忠哭笑着退了下去，不忘守着天府宫邸的礼仪，退下之前也规矩行着礼节。他的妹妹已经离开这可怕的宫苑和人物，照理本就是好事，陪在她身侧的人远比自己优秀，人生好像再也无所牵挂。

“白延风，我和你，从来都是一样的，都这样无足轻重…”

寒夜夺过男人手里的羽毛球，半跪着身体看向了他。

“你还算运气，已经偷了很多东西，现在贪心得想要偷走他的女人，我何尝不知道你暗地里在做些什么，可笑，无论是谁是司云澜，我，都不过是个傀儡……”

“输的人，从来不会是白延风。”

他拿出当日那块染血的绢帕，一计羽毛球出手，便打落了憨忠手里的刀。

“别忙着自尽，憨忠可是小颜最信任的人。听说小忠喜欢淑云姑娘，好，我亲自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