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彦云还处于懵逼之中，被拉起后才反应过来，随即无奈道，“秦将军果然神勇。”

秦琼摆摆手，没有过多解释，但脑子里却回忆刚才自己所使出的那几招擒拿。

自己好像，没练过这样的招数，难不成……

脑海里涌起先前在大众澡堂的记忆，每一次搓洗，还有抓捏，都让他了解着人体的各处穴道。

他清楚知道，对哪个部位出击，可以让客人感到舒适，对那个部位可以让客人抱怨。

“原来，王先生已然将擒拿手法教于我，是我太笨，没有看出来。”秦琼脸色一喜，随即又懊恼地砸了砸手掌。

想着自己不过在那澡堂待了三天，若是再待几天，说不定能将这手擒拿练至化境。

等到独孤彦云反应过来，秦琼早已经不见踪影。

另一边，王川撇了一眼在他面前站立的男人，“我说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就不要乱跑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掌柜的救命之恩，我只能来世再报了。”

“我才不管你什么事，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给我好好养伤，然后打工赚钱还我的医药费，知不知道，我给你泡的药浴花了多少药材。”

费青不说话了，不是他不想反驳，只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他感觉自己打不过。

刚才苏醒之后，他第一反应便是跑，结果在跳窗的时候，被王川硬生生从窗口给拽回来。

那股力道，恐怕只有重力的武将才能与之媲美，自己重伤之躯，别说力气了，逃跑都不一定能躲过他。

“放心吧，我不会克扣你的工钱的，一天算账……待会郑千会给跟你说的。”王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好意道。

“掌柜知道我是谁么？”费青见王川要离开，忽然开口问道。

“我是京城的通缉犯，是大理寺要抓捕的牙商贩子。”

“所以你想要去报仇，还是去自首？”王川撇了他一眼，“既然你活下来了，是生是死，自然是由我决定。”

费青不说话了，看着王川离开，又打量了一下身上的伤势，随即脸色一顿，震惊道，“我记得我明明被打断……”

“这个王掌柜，究竟是什么人？”

而离开的王川则是一脸郁闷，“没想到随手救的竟然是个恶人，真是晦气。”

本来还想能拿他给自己刷任务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把他交给李怀仁，正好这家伙在头疼抓捕的事情。

王川正想着这事，忽然迎面而来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抬头一看，正是从军营回来的秦琼。

他带着喜色，一把跪俯在王川面前，磕头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磕完一个响头。

王川连忙将他拉起，小声在他耳边道，“我不是说不收你吗？”

“可是师傅，你不是把擒拿手都教我了吗？”

“什么擒拿手，那玩意是个练武的都会吧。”王川听不懂，随口应道。

但秦琼却不这么想，他以为王川别有用意，“师傅，放心，我是不会随便暴露您的身份的。”

“你，我不是你师傅，有什么事你找郑千他们。”王川找了个借口，连忙摆脱秦琼的纠缠。

不过两人的交谈却落在二楼的费青眼中，他躲在柱子后，带着惊恐之色，“秦琼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特地过来抓捕他的，但转念一想，如果只是抓捕，王川也没必要救他。

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他只好压下好奇，跟在秦琼不远处，企图打探出什么。

只见秦将军轻车熟路地给自己换了一件衣服，那是澡堂小二用的麻衣，还有一条挂在肩膀搓澡的毛巾。

“他这是要去洗澡？”费青心中疑惑。

正要继续跟进，却被一旁的郑百叫住，“喂，站住！”

“你跑什么，找你好久了。”

“你是来抓我的？”费青转头，看着郑百一副不爽的模样，心中又开始猜测。

“废话，找了你大半天了，你跑哪里去了，掌柜说要看住你的，差点让你跑了。”郑百说着，一把抓向费青。

后者下意识侧身，想要躲过，但却发现郑百手掌又变换了路线，一把扣住他的肩头，将他拉了过去。

“擒拿，但不是普通的擒拿，你是什么人？”

“你在说什么，从一开始就神神叨叨的。”郑百说道，随手将拿好的衣服递过去。

“来，把这东西穿上，你的工作。就是给每个卫生间冲洗，保证里面清洁干净。”

费青在愣神之际，郑百已经将工具都塞到他的手里，望着那发臭的卫生间，他眉头皱了皱。

又看向一旁盯梢的郑百，咬了咬牙，“反正活着还有机会，我就不信你能看住我一辈子。”

看着对方老实干活，郑百露出一脸邪笑，这卫生间不好清洁，每次都是他跟哥哥去处理，现在有个干活的，正好省了他们的功夫。

至于王川吩咐的，掌柜的只吩咐看住他，没吩咐不能让他干活，这可都是他自愿的。

……

衙门里，李怀仁已经拿着面前被烧了一半一半的册子，在小心翼翼地拼凑着。

上次跟王川交谈之后，他就特地跑去城隍庙搜查，没想到真有意外收获，这几本册子，在大火之中存货下来。

“这里面都是赤虎这些年的买卖记录，里面每一笔，都是一条人命。”

“他们用普通的仆人买卖掩饰真正的罪恶，大人，你看这个还有不少接头的牙商，我怀疑，这恐怕不止一条买卖链。”

“我知道，不过这几本都被烧得太严重了，刚好掩盖了最重要的几个人物，如果这么去算，不能让太子头疼的。”

“要不，我们将人抓来，逼供出幕后，说不定能有其他收获。”何捕头提议道。

“不行，有大理寺看着，我们动不了私刑，如果能抓到赤虎就行了，可惜。”

何捕头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外边有差人喊道，“王掌柜到。”

“王先生，快快请进。”李怀仁脸色一喜，也顾不上桌上的证物，连忙起身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