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第一女律师
作者:樱桃不是车厘子 | 分类:历史 | 字数:84.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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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手中的钥匙
“玉兰一直在冒虚汗,也不肯清醒,但身子却是一直颤抖,一定是玉兰在做噩梦····”载玄有些心疼的看着玉兰。
而这时端药回来的程蝶馨插话道“我本来见着你们都进去了,我被张家的人追了三里地,后来偷跑回来,我刚进屋就看见玉兰手脚在颤抖,我便急忙叫来了大夫,大夫说,玉兰这是要清醒了。这几日我们都多在她耳边说话,她说不定能清醒得快一点。”
王语如和李易安点点头,四个人都走向玉兰。
王语如坐在了玉兰的床上,有些难过地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小声把着玉兰的手说道“我该怎么办啊?”
程蝶馨则在一旁为玉兰喂药。
王语如抓着玉兰的手,她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将玉兰的手拿了出来,仔细端详。
玉兰的手为什么成拳头状?受伤这样的握法好不自然。
玉兰的手里攥着写什么?
王语如连忙扒拉开玉兰死死攥紧的手。
果然,玉兰的手一被打开,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她的手里竟然死死攥着一把钥匙。
王语如将钥匙缓缓拿过来仔细端详着。
“这是什么啊?玉兰手里怎么有这东西?”程蝶馨疑问着。
几人都围绕上来仔细看着,突然,王语如一声惊呼。
“这是,菩提寺里张保安那个恐怖的小屋的钥匙!”王语如不是空口无凭,而是那日真的在张保安的腰间看到了这形状怪异又全身裹满金粉的钥匙。
顿时,众人都倒吸一口气。
看来这条堵塞的路途又被无端地开辟出了一条小径。
王语如不敢多等,她作势就要连忙起身走。
却被程蝶馨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轻声说道“你不能再一个人去了,上次的亏吃的还不够吗?”
“我跟着你,别着急语如,我们已经将菩提寺派衙役团团围住,那处,张保安去不了。”李易安安抚地说着。
王语如这才镇定的点点头,轻声说道“那走吧。”
“我也去。”载玄突然出声说道。
王语如有些惊讶,一直以来,载玄在几人中对这起案子的态度最为随缘,因为他既不奉命于此也没有家人被这案子牵连。
可今日这一反常态的载玄倒是让王语如有些不解。
“我也去,你们不用保护或看着我了,我不会拖后腿,但是,要是我见到那个狗渣滓的时候,控制不住拳头,你们也别管我就是了。”载玄的眸色有些寒冷,语气也是带着愠色。
平日里的载玄都是吊儿郎当或是纨绔嬉笑,这副模样的载玄倒是和襄亲王与载仪有了些许相似,他们家,天生的上位者的压迫感。
李易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自是知道载玄这是有血性的愠色。
现在的中国人,尤其是满清的贵族子弟,还保留血性的子弟已经不多了。
王语如也知道他这是担心玉兰的一种表现,不自觉中,王语如看着载玄的眼神多了些许的欣慰。
她清楚载玄的实力,便没多想,点了点头,同意载玄也跟着了。
程蝶馨留下来照看受伤的玉兰,其他三人站做一排,便这样齐刷刷又气势汹汹地奔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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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内
隆裕太后身着一身金绿金绿的琵琶襟,外套是牡丹凤凰纹浣溪花锦衫。
她就那样明艳地坐在高高的主位之上,她的神色淡然还带着一丝得逞之意,此时正好整以暇的看向坐在两旁的宗室子弟。
是载玄和载沣。
三人在如今的朝廷之上,可谓三足鼎立,水火不容之态。
让这三人全在这安安静静地喝茶而不生波澜可谓不易。
这安静的气氛自是不会维持多久,伴随着隆裕太后‘咔嗒’一声将手中的茶碗放在茶托之上,隆裕太后的点绛朱唇微微轻启。
“载仪啊,你还是太年轻啊,这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吗?你还多加干预,也太糊涂了。”
隆裕太后并没有因为此时是深更半夜却被载仪突然来找,而生气,反而,她的态度要比往日还要平和。
可她那双看不见底的深色眸子里却如同一条危险的毒蛇般,似乎在深不可测地谋划着什么。
载沣听出了隆裕太后的语气没有恼怒,甚至还带着些故意意味的深问。
载沣皱了皱眉,他现在,实在是有些看不懂这二人了。
而一旁的载仪只是微微扬起嘴角冷笑了一声。
若是隆裕太后的眼神如毒蛇莽兽,那么载仪的眼神,更像是需要臣服者的狮虎猛兽,他一寸不让地盯着隆裕太后。
“其中的道理,想必,太后比我要清楚吧,我向来不爱与人周旋,我直接说,将张保安抓起来,如若不然,我的新军也能替太后效劳。”载仪笑着说道。
这话,是隆裕太后没想到也最不愿意听的。
她那如完美如雕塑的脸庞也终于有了裂痕,她不自觉地抓紧椅子,眼神也逐渐凶狠。
但她突然向后一靠,转了转眼珠,又说道“就算我将他抓起来,你以为他就能被牢牢地收紧你的掌心吗?你应该知道他背后牵扯的家族啊,大清如今已经没有势力,去抽身于洋人的事了。
况且,本宫绝不会像西宫娘娘那样,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耽误了整个国家,所以,恕本宫无能为力了。”
载仪听了这话只是觉得可笑,但被隆裕太后这冠冕堂皇的理由自己也的确拒绝不了。
而坐在一旁的载沣,此时也在二人刀锋剑影的‘暗战’里的信息了解了这事的大概。
他虽派了湘南总督李易安去奉命查办,可他也并不是完全的放心,林公的弟子是好,但在这物欲横流的名利场之上,多留心眼,总不是件坏事。
所以,他清楚这案子中蕴藏的那些玄机。
“既然如此,太后也是知道,鸦片贸易再次合法化的事情?”载仪突然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隆裕太后怎会不知?她心里清楚得像明镜似的,可她堂堂一国太后自是不能承认这样的事情。
她前脚还说不会效仿西宫娘娘做错事,可自己却默许鸦片再次流入清朝,使大清的臣民再一次沉溺在腐败毒品之中,这似乎是在赤裸裸地打她的脸。
隆裕太后顿时语塞,半天说不出一个完全的字来。
而坐在一旁的载沣则是皱紧了眉头,只因,这事,他并不知。
他平生最恨鸦片大麻,此等亡国灭种的毒物害了他们泱泱中华如此颓势,好不容易由林公费劲心思与精力而废除,却在这些日子竟然又被他们所谓的统治者,高高地捧着请回来。
他想到了自己那个服毒自尽的妻子,一向对政事随和的载沣也难得有了愠色。
“太后,臣恐怕也不能支持您这样做。”载沣站起身行礼说道。
隆裕太后原本就被怼得语塞,此时更是被气到了,愠色之意显而易见。
“你们·····你们好一个·····”她伸出她长长的护甲指着面前这两位风神俊朗的青年,怒不可遏地说着。
“太后,我们各退一步,我只要你延缓判决时间,暂不处理将胡氏暂且收押,至于,张保安和洋人的事情,我不会让您为难,而我手中的兵权也全由李大人代理怎么样?”载仪说道。
在旁人看来,李易安和载仪,二人并没有多熟络,载仪的将兵权交给李易安手里,更像是一种对载仪无形的桎梏。
载沣在一旁听着,不禁挑了挑眉头,他倒是没想到,载仪为了这起案子能有这么大的退让。
可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载沣的认知里,只要一件事跃然浮现,载仪想要借此获得更多的权力。
他的这个族弟要比寻常八旗子弟要出息得多,可却因为他父亲襄亲王以及自身的势力而不得朝廷待见。
他望着静坐一旁的载仪不禁出了神。
几人的聊谈不过过了半刻钟,便就这般不欢而散了。
隆裕太后气得不轻,率先甩了甩袖子,大摇大摆地走出宫门。
都留下载玄和载沣。
两人简单地对视了一秒,在载仪转身就要离去时被载沣叫住了。
“我好像从未真正地认识过你。”载沣轻轻地说道。
载仪转过身,对着同样身着蟒龙玄衣图腾的载沣笑了一声。
“族兄此话何意?”载仪说道。
“你究竟想要什么?你的家世本能让你衣食无忧一辈子,又何必像你曾对太后所说的那样,忙着满人的自相残杀呢?”
听到这话,载仪笑了,他仰天大笑。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看向载沣。
良久,他才说话“你和太后当真从未问过我,想要的是什么?不对,不仅仅是你,还有玛法,阿玛,额娘,好像真的从来没有真心问过我,也没人问我,我从小立志读书习武骑射究竟为什么什么?”
这话让载沣愣了一愣,他和载仪是同辈的宗室子弟,但他和载仪却不同,他从小到大并没如同载仪那般身负太多希望与期盼。
他只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做了所谓的皇帝,才真正挤进政治的漩涡之中。
“族兄,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明确地告诉你,我立的是一个成圣之志,权力,只是我实现理想的工具。”
愿以身心奉尘刹,不予自身求利益,这是明朝臣子张居正的谋国谋身的观点。
载仪在明确地告诉载沣,他,对皇位并不感兴趣,站在权力制高点之上只为了实现自己为天地立命的决心。
工于谋国,拙于谋身。
载沣愣了片刻才回神。
在他在看去时,只剩的是载仪孤独而远去的背影。
他恍惚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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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语如和李易安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菩提寺的山脚下。
因为查边,这里布满了官兵。
王语如和李易安于载玄三人匆匆地进了屋内。
当还未曾来过这屋内的李易安和载玄二人一进去时,二人皆是一惊。
屋内有着尸体腐烂的臭味,烛火幽暗,曲径狭小。
载玄从小锦衣玉食哪里闻过这样的臭味,顿时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可载玄还是忍住了,强压下恶心,他硬是从嘴里蹦出几个字“人渣。”
王语如拿着烛火,看着自己手中的钥匙,算在锁环上的一共有三把钥匙,可如今只用了一把,剩下那两所又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王语如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
这次三人带来的灯火足够明亮,也使得王语如能看得更加仔细。
在三人脚下的是一张厚实的虎皮地毯,王语如在走过时,只觉得有些硌脚。
是石子?
王语如低头,发现那石头子并不在表面,而是那厚实的毛毯之下。
王语如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将那虎皮毛毯掀了起来。
毛毯掀开后,下面的地板像是被安装了一扇门,
载玄和李易安蹲下身去,用灯火照亮了那处。
载玄顿时惊呼“这小子竟然还藏了这么个东西?”
王语如顿时了然手中那三把钥匙,看来其中有一把必定是能打开这门的锁。
王语如试了试。
‘咔哒’一声。
王语如听着这清脆的声响,她知道,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