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第一女律师
作者:樱桃不是车厘子 | 分类:历史 | 字数:84.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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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永远也回不去从前了
到景州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一行人来到景州这处便直奔李易安的临时住所。
李易安刚下朝回来就发现自家门口的小厮盯着自己傻笑,他觉得莫名其妙。
等到李易安准备回书房的路上,突然面前闪过一道人影。
“想没想我?”程蝶馨跳在李易安的面前说道。
李易安先是惊讶接着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你怎么来了?”
“你自己来的?下次不许了,自己来走丢了怎么办?景州不似京城,这里民风彪悍,万一有个危险······”
李易安念念叨叨地关心着,却被程蝶馨打断了。
程蝶馨拉着他的手快走“不是我一个人来的,你瞧。”
说着,程蝶馨就指向不远处屋里坐着地一行人。
李易安彻底愣在原地,他微微瞪大眼睛“那是语如吗?”
程蝶馨噗呲一声笑出来“不是她还能是谁?”
李易安这才大步流星地奔着屋子里去。
王语如这边正在收拾行李,见到李易安,也是久别重逢地欣喜。
“好久不见啊安哥!”王语如向着李易安打招呼。
李易安一把抱住了王语如。
是啊,太久不见了。
李易安恋恋不舍地和王语如分开后,才想起来问正事。
“你们几个怎么来景州了?”李易安很着急地问道。
宣统三年(1911年)夏天,湘、鄂、粤、川等省爆发保路运动,运动在四川省尤其激烈。
9月25日,荣县独立,成为全中国第一个脱离清王朝的政权,把保路运动推向高潮。
至此,大半个中国此时都在闹革命,轰轰烈烈持续许久了。
他们现在东奔西走,岂不危险极了,更何况,如今他来到这,就确信,景州这地方,必定有一场大战。
毕竟,载仪地军队,大部分都转移驻扎在了这里。
王语如虽远在英国,却特意关注报纸上对中国的报道,虽了解大概,可终归是外国纸媒,了解的少之又少。
看李易安这着急的模样似乎也能知道,现在整个中国都不平静了。
“安哥,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王语如轻轻拍了拍他。
可李易安还是紧皱眉头“这几日,你们能不要出去就不要出去,明白吗?”
几人自是没话说的点点头。
“妈咪。”一直被忽视在角落里的爱丽丝突然叫嚷,还不忘拉着妈妈的衣角。
这时,兴奋过头的李易安才注意到王语如身后这个小孩。
她叫王语如妈咪?
他此时也看到了身后走过来的伯纳德,像是想到什么,皱起眉头看向王语如。
二人不动神色的交换眼神,李易安也懂了是什么意思。
李易安轻轻咳嗽两声,走到王语如身旁小声说道“等我晚上回来,我好好问问你怎么回事?”
这语气王语如为何听出了些许责怪?
王语如没来得及多想,李易安就转身冲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程蝶馨见状连忙跟在他身后。
“妈咪,妈咪,我不想在这里待着,我想要闲逛,这里好无聊啊。”爱丽丝扯着王语如的衣角。
王语如蹲下身,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你刚刚没有听说吗?我们不能出去,这附近很危险的。”
爱丽丝听了这话很不服气,气鼓鼓地嘟个脸蛋看着王语如和伯纳德。
“不,我不要,妈妈,我想要出去玩,你说过的,回了家乡,要带我去认人。”小孩子不懂事便随意将大人的话转述出来。
这话顿时让王语如心底一惊,生怕她胡乱说些什么,而伯纳德此时的脸色也不太好。
他缓缓站起身,拉起爱丽丝的小手。
“爸爸和妈妈带你去附近逛一逛好不好?不过你要答应爸爸,必须一个小时内回来,可以吗?”伯纳德温柔地笑着,柔情地看着爱丽丝。
王语如轻轻推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这般骄纵孩子。
可伯纳德是伦敦出了名地女儿奴,他自是要有求必应。
伯纳德轻轻拍了拍王语如的手表示安慰“别害怕语如,我的人跟着我一起来的,这次我一定能保护好你。”
三年前,就是因为他不在,让王语如受了许多委屈,他不仅不知道,自己也没想过主动去多收集一些她那里的消息,导致自己一直在错过。
王语如被他拉住手轻声安慰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无奈点点头,算是白白辜负了安哥这一通嘱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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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语如和伯纳德出了门,到了附近的许多店铺闲逛,爱丽丝和她年少时一样,特别爱吃糖。
爱丽丝见惯了欧洲工厂生产出来的糖果,却没见过这种传统的果脯和蜜饯,她看得口水直流。
王语如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伯纳德则在一旁打趣“小馋猫和大馋猫。”
王语如娇嗔地推了他一下,三人走出店铺,就这样并肩而行。
第200章 永远也回不去从前了
吃下一枚果脯,不知为何,王语如觉得,和从前吃过的那味道那般相似。
一瞬间,记忆也涌上心头,让王语如觉得心头热得滚烫。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很冷了,两个大人就这样拉着小孩并肩走向小巷子。
这副温馨的场面羡煞旁人,也惹得路过果脯商店的一辆黑色汽车中的人的瞩目。
“停车。”
顺才听着冷漠的指令响起,立马停下车。
不解载仪怎么突然就要停车,他回头看过去。
发现此时,载仪正难得歪着脑袋,看向窗外。
载仪透过车窗,看向那温馨的一家,他望着那熟悉的背影走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身影彻底远去,再也瞧不见了,他才收回眼眸。
“大人,怎么了?”
载仪自嘲式的冷笑一声“没怎么,看错了人。”
怎么可能是她呢?
他揉了揉自己困倦的眼眶,问出声“武昌那边什么情况?”
“据说,革命党人的势力在那处聚集,我们要不要······”
载仪笑了笑摇摇头“你忘了吗?我可不再是襄亲王载仪了,我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兵痞罢了,为何,要参与那些事情呢?”
顺才立刻明白了大人的意思,识相的闭了嘴。
“李易安什么时候来?”
“李大人上午就到了,看你不在府中就又走了,我派人去他府中通知他了,估计这会往回走呢。”
载仪闭上眼睛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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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易安满了一天也不知忙了什么。
搂着程蝶馨的腰回到了府邸,恰好看见王语如正和伯纳德追着爱丽丝满院子的跑。
这副一家三口嬉戏打闹的温馨画面,李易安看了都有些动容。
他回来的路上已经挺程蝶馨和他说了王语如和伯纳德的事情。
也知道这个孩子是载仪的,可他的心情却很复杂。
他赞同程蝶馨的想法,毕竟现在的小孩无忧无虑,有些时候,做错了什么,不如就一直让它错下去。
可载仪和他也是多年好友,这些年来,二人一直相互扶持,才有了今日的境界,这些年,在名利场上,多少人为了巴结他为他献上各种女人,可他都一直孤寡等候。
他有些私心不希望载仪蒙在鼓中。
他也和王语如一样在犹豫。
“安哥,你们回来了?”王语如热情地与他打招呼。
“对了,安哥今日有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还没问你呢,你就急匆匆走了。”王语如带着爱丽丝走到二人身旁。
李易安挑眉“什么事情?”
“安哥,汪人中医生被你带来景州了,我想要见他一面,我最近身体状况不是很好。”王语如如实说着。
李易安立马担忧地看过去“当年的病还没好吗?”
王语如不想让他担心于是摇摇头“好多了,只是偶尔不舒服,我最近很不舒服,想要见见汪医师,看看是不是我蛊毒的问题。”
李易安听了这话,才终于放心些,他点点头“汪神医的确在,今日他家办宴,正好带你过去。”
王语如听见这话,也点点头,她也想要快些看医生,她能感觉到,身体有些一天不如一天了。
一旁的爱丽丝听见这话,立刻兴奋地蹦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宴会party!”
几人都一脸宠溺地看着女孩,程蝶馨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没有中文名字吗?一直就叫爱丽丝?洋人的名字?”
王语如被这话说愣住了,的确没给爱丽丝起中文名字,主要是,她不知道该给爱丽丝冠谁的姓氏。
程蝶馨这话提醒了她,若是想要爱丽丝有民族认同和归属感,她也必须有个中国人地名字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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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到宴会的时候已经正如日中天的热闹,汪家都是老派的宴会,办了许多张桌子,分为前厅后院的活动区域。
爱丽丝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派对,顿时欢欣鼓舞地四处张望。
“想不到,几年没见,你们变化都这么大。”说话的是汪家长子汪守节。
就连曾经那个小不点汪月华也已经长成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
王语如在这感慨时光过得真快啊。
汪人中此时拄着拐杖也走了过来,他一眼就认出来王语如。
“王小姐,许久不见啊。”汪人中还在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王语如不甚荣幸,跟朋友打过招呼后,和汪人中走到后院看病。
王语如准备将爱丽丝教给伯纳德照顾,可今日不知怎么的,爱丽丝很粘着她,寸步不离的,不让伯纳德看管。
没办法,王语如只好将今日过分吵闹的爱丽丝带在身边。
两大一小来到了后院。
“王小姐,我把了你的脉象,比前几年要平稳不少了,可惜啊,就是一点,你是否有心结未解啊?思绪成疾再加上饮食习惯,你这身体现在很糟糕啊。”
王语如认真地听着“听您的意思是那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和蛊毒无关吗?”
谁知汪人中神迷地摇摇头“不是无关,是非常有关系,你那蛊毒还在体内,不得引出,便会损耗你的心血,若你还不注意平复心结,胡思乱想,则会加速那蛊毒吞噬的能力,若你遭遇大痛大悲之事,则会引发毒素抑郁成疾,不容小视啊。”
王语如听着这话,有些心思不定,像想到了什么。
爱丽丝在这个时候却莫名的躁动,她听不懂医生和妈妈说的话,她只想跑远点去玩。
孩子的玩心大,王语如根本拉不住她的手。
“没事,这院子很安全,四处都围了人,来的人也都是家里人,信得过。”汪人中还不忘安慰一句。
王语如叹口气,只得大声告诉爱丽丝“别乱跑,十分钟之内必须回来,听见没有?”
已经跑远了的爱丽丝还不忘大嗓门回应“知道了妈咪!”
王语如这会也回神,她心底的确藏着一份心结,她看向汪人中。
“汪医师能否给我再开几副药,我也尽量试着调整心绪。”
汪人中自是没二话,醉醺醺地掏出一支钢笔,随便拿了张纸写着药房。
他写着还不忘边唠叨着“你和那载仪大爷一样的病症,三年前啊,他也找过我,他呀,比你还严重,吃了致幻毒物,那东西能够被精神控制胡言乱语,最主要是副作用极大,载仪大爷现在左手,还总是时不时的颤抖。”
王语如听着这话,却突然抬起头“什么?载仪,还中过那种毒?”
她那些日子和载仪天天在一起,怎么不知道这些?
汪人中也有些惊讶王语如不知道,于是和她也耐心地讲着。
王语如听了事情的经过后,彻底有些愣住。
她的心微微颤动,原来,当初载仪说出那些话是收到药物影响。
她叹了口气,虽然了解了这些,可王语如却觉得,二人之间还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每次夜晚在噩梦中惊醒,都是那晚的内牢,她亲手杀死了襄亲王。
她和载仪关系的破裂,不仅仅是载仪说过的那些话。
她们之间,即使直到这些,却也永远也回不去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