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慕之楚，是令狐晴的噩梦，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

当他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浑身似乎都在颤抖。

“你又来做什么？”

“当然有事找你。”

“什么事？”

“明天你们王府肯定会很热闹，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将这蚀骨的夺魂散放入慕之痕的酒杯，总之，务必让他亲自尝尝我这个弟弟给他带来的礼物，起码也让让他含笑九泉。”

“你为什么要怎么做？”令狐晴反问。

“怎么？你心疼了，要知道，这个世上，只有我是真正爱你的，慕之痕并不爱你，傻瓜。”

“不管怎样，你这么做就是不对，我不会助纣为虐的。他可是你的亲哥哥。”

“哥哥？多么陌生的字眼，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感情，还谈什么兄弟情，手足意。我们是宿敌，这辈子，生在皇家，就要去争夺，去残杀，就要认命。”

“你疯了。”

“这个世上，只有权力是最实在的东西，其他的虚情假意，到最后都靠不住，人只有靠自己，才能活下去。”

“他对你并没有任何的敌意。”

“你怎么会知道？你对他又了解多少？”

“我的直觉，我相信。”

“真是可笑。他对我痛下杀手的时候，你还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呢。”慕之楚冷笑。

“总之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是吗？难道那晚的警告你都忘了？你并不是一个健忘的人，不要逼我将同样的话说第二遍，我可没有什么耐性。”

“我不干。”

“好心提醒你，如果你答应我，等将来我坐上皇位的时候，你便是我最宠爱的皇后，可是，你要不答应我，只不过自寻死路，你的丑事、你的名声将会遗臭万年，永世被人唾弃，而慕之痕只会视你为耻辱，必会将你折磨至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慕之楚将药瓶塞在她的手中，转身离去。

他是有信心的，他不相信一个女子会傻到赔上自己的性命和名声，去救一个并不爱自己、甚至是讨厌自己的男子。

他从不信心。

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是有一点喜欢这个女子的，尽管得到她的手段并不高明，甚至是卑鄙无耻的，可是，只要是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并在意用什么样的手段来获得。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在意她的悲喜。

他以为玩弄令狐晴不过是为了得到报复慕之痕的快感，可是，时间愈久，他就越觉得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他以为等玩弄够她的感情，他就可以轻松自如地抽身而退，可是，到了如今这个必须抉择的地步，他竟然发现，自己有一些无法掌控自己的理智。

他开始害怕。

不过是两种结果，可是，他却是那么的害怕，他害怕她的决绝让她做出玉石俱焚的决定，他不希望她名声尽毁，不希望，真的不希望。

可是，到了今时今日，一切都已不由他自己做决定。

他忽然之间好害怕。

他害怕失去，害怕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