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羽的笑容渐渐扩大，果然，还是你了解我。

白陌羽和华莲一起进了房间，床上，水莲秋依旧悬浮着，华莲指了指床上的水莲秋，“停下。”

白陌羽扶额，做出为难的样子，“换一个。”

华莲皱眉，拉着白陌羽上前，“还不停下吗？做为施术的人，你应该比我明白，已经失败了，芸儿的气息越来越淡了，以这样的情况，芸儿根本不可能回得来，就不要再配上另一条人命了。”

白陌羽甩开华莲的手，是，他都知道，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几千年了，芸儿的气息本就微弱，命格不完整，这个禁术，什么都齐了，只是缺了命格而已，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可是如今，华莲还不犹豫的指出了这个破绽，打破了他的希望，他，只是希望芸儿能够回来而已，如果当初不是他大意，他的芸儿还会好好的陪在他的身边。

白陌羽沉浸在自己的自责中久久没有回过神，华莲刚想开口，就见白陌羽一步步靠近水莲秋，本以为白陌羽想通了，却听白陌羽道，“芸儿，只要你能回来，我们在一起吧，哥哥会娶你，你会是哥哥唯一的妻子，我们会幸福，还会又可爱的孩子，回来吧，求求你，哥哥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几近祈求的声音让华莲心下复杂，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在白陌羽的脸上，“醒醒吧，不可，”

不等华莲说完，白陌羽笑了，指向水莲秋，“看，芸儿要回来了。”

什么！华莲猛地看去，水莲秋周身的光芒大放，属于白舞芸的气息一夕之间放到了最大，华莲放开白陌羽，他还是输给了这个疯子。

只是，一切不过是回光返照，不过是可怜这对兄妹，给出的奇迹而已。

白舞芸的身形渐渐在床边凝聚，依旧是几千年前活泼娇俏的样子，一身粉色的衣裙，如同桃花一般甜美绝美的女子。

白舞芸在白陌羽呆愣中一步步靠近白陌羽，看着白陌羽近在咫尺的脸，白舞芸踮起脚尖，在白陌羽的唇上落下一吻，然后紧紧抱住了白陌羽，“哥哥，谢谢你，放开吧，不要把一切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那场战役，错的不是哥哥，是我的自负，命格破碎的那一刻，我看见哥哥奋不顾身跑向我的时候，我明白了，也释然了，你是我哥哥这件事，真的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这已经够了，今天，还能再见哥哥一面，就已经够了。”

白舞芸放开白陌羽，抚上白陌羽的脸，“哥哥，请你不要轻贱我对你的爱，这样得到的承诺我不要，哥哥的幸福我给不了，此生遗憾莫过于此，但是，我的幸福哥哥已经给了，此生也可无憾了，哥哥，再见，莫要再执迷不悟了，我爱你，我自私的请哥哥你永远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白舞芸的身体渐渐消失，白陌羽将白舞芸拉入怀中，声音嘶哑，“好。”

白舞芸消失了，永远，华莲心中百般感叹，情，究竟有何魔力？华莲拍了拍白陌羽的肩膀，“解开吧，就像芸儿说的，不要轻贱了芸儿对你的感情。”

白陌羽拍开华莲的手，明明知道这件事不是华莲的错，但是，请原谅他把气发在他的身上，他的芸儿，真的永远不会回来了。

一个时辰之后，水莲秋挣扎着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喉咙干干的说不出话来，转动着头，终于，在桌边饮茶的华莲落入水莲秋的眼睛，尝试着呜咽了一声，成功的引起了华莲的注意。

华莲端着一杯水走向水莲秋，扶水莲秋起来，喂给水莲秋一些水，水莲秋这才觉得嗓子好受了很多，嗓子的问题解决了，水莲秋的肚子叫了起来。

水莲秋脸一红，门外飘进来的香味让水莲秋抬目看去，瞳孔剧烈收缩，下意识的把自己埋进华莲的怀里，浑身颤抖。

这样的恐惧都是在水莲秋昏迷之前白陌羽带给水莲秋的，颤抖渐渐被华莲安抚，水莲秋畏畏缩缩的从华莲的肩上探出头，看向白陌羽。

其实，对于白陌羽，水莲秋有怕，也有同情，昏迷中，她看到了白舞芸的记忆，知晓了白舞芸对白陌羽禁忌的感情，也通过白舞芸的眼睛看到了白陌羽和白舞芸诀别的一幕，突然，她觉得白陌羽很可怜。

在她原来的世界，同性之爱还是能被人接受的，也没有这样残酷的设定，如果在她的那个时代，白陌羽和殇寒君应该会幸福吧。

白陌羽将一碗粥放到水莲秋的手里，白陌羽看了水莲秋一眼，“对不起。”

水莲秋看着白陌羽离开的背影，很想抓住他，不让他离开，总觉得，白陌羽前往的方向，一片黑暗阴冷，没有阳光。

说到没有阳光，真正没有没有阳光，甚至没有任何光明的是魔界的万魔塔，万魔塔，魔界囚禁犯错的魔的地方，这里囚禁着的魔，都是背叛魔界，做了伤害魔界之事，或者惹恼了魔王的魔，这里，是魔界最为黑暗的地方，也关押着齐城余党。

也许，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祸害，总是遗臭千年，总是万般作死的，万魔塔中，每一个魔都对魔界有些不小的仇恨，这里，也是齐城最后的一步棋，同归于尽，奈何，这个机会他并没有及时使用，错过了，就赔上自己的命，只是，这个机会依旧存在。

万魔塔在齐城之前的千般努力之下，总算在一层的禁制上制造出了一个小小的，几乎微不可见的小口子，不过也够了。

齐城余党是知晓齐城这个动作的，所以他们几乎没有反抗就被推入了万魔塔，在这里，他们将这个机会告诉了万魔塔里的众魔，说服众魔和他们一起，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禁制，看见日渐扩大的口子，众魔也受到了鼓舞。

口子已经不小了，一些小一点已经逃了出来，也正是因为他们，才让裘卿纶察觉到了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