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事
作者:隋唐 | 分类: | 字数:3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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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恶终有恶报
折腾了一圈,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桩轶事。
养在谢家十五年的谢二是个假的,真正的谢二则在朝云观长大,养在长公主身边。
谁不叹一句造化弄人,却也感慨这位真正的二小姐好运气。
几日后,忠勇侯府。
一个谢家军小将纵马而至,将马拴在门口,便匆匆进了府。
不多时,宁安堂外的金鱼池旁,谢蘅负手听下属汇报消息。
“人是当场扣下的,据他们所说,是谢萱小姐找到他们,给了他们一袋金子,让他们去坊间散播谣言。”
谢蘅凝声:“散播什么谣言?”
小将哽了一下,抬眸看了眼谢蘅的脸色,犹豫又小声道:“谢萱小姐让他们去坊间放出话,说……说府里认回来的二小姐其实是从青楼出来的,而且已经不是……不是完璧之身了。”
谢蘅背过身去,握紧石栏,没有当场发作。
她不是没给过谢萱机会,这几天派人跟着她就是怕她乱来,果然,她还是坐不住,这性子随了她娘,已无可救药了。
昨日谢蘅才收到兰氏的回信,表示愿意接谢萱回去……
她想了想把人又叫了回来,吩咐道:“找人给田家传个信,就说谢萱明日启程回益州。”
……
翌日一早,温婉刚起来,伺候他的嬷嬷便请她去前厅用早饭。
谢夫人一早就张罗好了膳食,豆浆、蟹黄汤包、水晶虾饺、先后上桌。
谢蕴趁人还没来,就先偷吃了两个包子,被谢夫人打了两下手。
“你妹妹还没到呢,怎么一点小侯爷的样子都没有。”
谢蕴做了个鬼脸,走到廊下去喂狗。
须臾,温婉到了前厅。
今日她穿着一件杏红襦裙,腰上系着五彩宫绦,发髻上是整套的红宝石头面,端庄秀丽,粉嫩的小脸灿若桃花。
这一身行头是谢夫人前日亲自选出来送到吉顺堂的,见女儿穿着如此仙姿飘逸,笑得眼波荡漾。
“芙儿,快进来坐。”
谢夫人走到她面前,捋了捋她额前碎发,挽着温婉落座,她的凳子上,还特意垫了一块天鹅绒毛毡。
温婉心里暖融融的。
谢夫人先盛了碗豆浆给温婉,“芙儿,你现在是双身子,多吃点,好好补补,看看你瘦的。你姐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顿能吃两大碗饭呢。”
此言一出,正在喝豆浆的谢蘅呛得咳嗽了两声。
谢蕴抬头,竖起大拇指道:“大姐,真是女中豪杰啊!”
谢蘅狠瞪了他一眼。
谢蕴忙勾着头,夹了一个蟹黄汤包给温婉:“妹妹,快尝尝这个,这个好吃。”
温婉颔首,刚咬了一口,门外便传来谢萱尖锐刺耳的嘶吼声。
“啊——你们放开我!”
“凭什么让我走?我不走,我是谢家的二小姐,里面那个妓子,不过是个千人骑万人骑的婊子,她不配,她不配……”
“我要见阿姐,我要见阿娘,我没错……又不是我要换的,是兰氏那个贱人要换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我赶走?”
谢夫人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拍了拍桌子道:“反了,真是反了,她,她怎么能说这种话……”
谢蕴则走到温婉身后,捂住她的耳朵,拧着眉道:“妹妹别听。”
谢蘅搁下筷子,黑着脸走到门外。
不久屋内几人便听见她怒声斥道:“你们几个是死人吗?不知道堵住她的嘴?”
等谢蘅不言不语回来,外面的嗓音已经闷闷地远去了。
见状,谢夫人赶紧又夹了一块蒜蓉排骨给温婉:“咱们吃饭,吃饭……”
温婉笑着点点头,假装没刚刚那一回事,冲谢蕴也笑了笑,低头去咬谢夫人放进她碗里的排骨。
……
没多久,送谢萱去益州的马车已经上了官道。
她吵过、哭过、也闹过,可最后并没有换来阿姐和阿娘的心软。
她真的不再是谢家二小姐了。
可就算再不济,去了益州,她也依然是兰氏的嫡出小姐。谢萱暗暗攥紧了衣袖,恨意顺着泪水滚落到衣襟。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她烦躁地打起车帘骂道:“怎么不继续走了?你们这帮狗……”
话未说完,一把冰凉的刀横在了她脖子上。
谢萱顿时汗毛倒竖,身子一僵,“你谁啊?你想干嘛?”
“我告诉你,我姐姐可是昌平郡主,我是忠勇侯府的二小姐,你要是敢伤我一根毫毛,一定会死无全尸的。”
拿刀那个人冷冷笑了一声。
“那是以前,可惜你现在已经不是了。”
闻声,谢萱大着胆子扭头看向身旁之人,待看清他样貌,眸子陡然睁大,声音颤抖得厉害。
“田家二郎?怎么是你?我们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来杀我?”
“无冤无仇?”那人轻嗤,“谢二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害得我妹妹至今不敢见人,好好一桩婚事也被退了,这叫无冤无仇?”
没想到那件事情田家还在记恨她,谢萱带着哭腔求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
“现在知道说对不起了。你当时是怎么站在桥上看她笑话,出言侮辱她的,你忘了?”
田家二郎一声怒吼,谢萱吓得浑身战栗。
她当然记得,正是因为记得,才会愈发害怕。
如今她已经不是谢家二小姐了,再也不能骄横跋扈,再也不能无所顾忌地欺负别人。
从前欺负过的那些人,自然也可以回来报复她。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当时只是开个玩笑,我没有想到她会变成那个样子。”
“开玩笑是吗?那我今天也和你开一个玩笑。”
田二郎发了狠,猛地抓住谢萱的手臂,手起刀落砍掉了她一只手。
疼痛来得有些迟钝,谢萱看到自己沾染了鲜血的断手滚落进灰尘里,才惊得声嘶力竭地尖叫出来。
“我的手!我的手……”
田二郎和车夫使了个眼色,将刀收回刀鞘,不慌不忙地重新上马,疾驰离开。
谢萱已经被吓得晕了过去。
马车夫叹了一口气,简单给她包扎了一下伤口,撒了点止血的白药,边摇头道:“说让你自己作孽呢?”
“这年头,作孽早晚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