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个美女打江山
作者:浪漫忧伤 | 分类:历史 | 字数:419.8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261章 无题
“所以,汝兄弟二人便自作主张?”夏口,萧姽婳表情严肃,语气也显然不满。“尔等跟随我时间最长,理应了解我的性子,如此暗中掳人之事,简直胡来!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
于家兄弟二人叩首在地,对于萧姽婳的不满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回殿下,正因为某兄弟二人跟随殿下数年,深知殿下若事先知晓断不会允许,不得已,方出此下策。”是为弟弟的于宗仁回言道。
早在当初萧姽婳收复云州之时,于宗仁就知晓了其兄暗中叛变之举。那时候终究是亲情占据了上风,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萧姽婳,而是选择苦劝其兄于宗胜。
自然是无果的,如果单靠书信就能劝其回头,那么当初于宗胜也不会选择暗中投靠高玉瑶。于宗仁的苦劝,至多也只是让他有些许动摇。而真正让于宗胜彻底改变主意的,却是萧姽婳本人的举动。
苦劝无果,于宗仁也终于选择了大义灭亲,将于宗胜叛变一事告知萧姽婳。然而萧姽婳怎么做的?
当日夏口城外江上,于宗胜于后举旗叛变,再其后,却是让于宗仁统兵包夹。要知道他们可是亲兄弟,假若于宗仁稍有迟疑甚至反被于宗胜劝动,那么萧姽婳会是什么后果?
如此大胆的信任,充分体现了萧姽婳的心胸,也正因如此,于宗胜幡然悔悟。
表面上看,当夜是于宗仁徇私,私自决定放走了于宗胜。但实际上,兄弟二人已经密谋了一番。于宗胜作为暗棋潜伏在高玉瑶一方,不管有权与否,起码以高玉瑶的用人之术,不会直接抛却。那么假以时日,总归能发展出一些实力。
没错,看到这,也知道按照兄弟二人的计划是长远的,并非短期。而实际上,于宗胜没多久就选择了将湘王萧劼掳回,提前结束了暗棋计划。
至于原因……
萧劼乃高玉瑶之子!
这种传言已经流传甚广,而且愈发说的有鼻子有眼,可信度很高。这世间从不缺乏聪明人,哪怕没有多余的证据,也不妨他们看破真相。之所以不揭破,在于他们并不在乎此点。
就算真是高玉瑶所亲生又如何?高玉瑶的位置注定了她不可能直接承认公开关系。那也就是说,萧劼只能是齐王夫妇的儿子,断无可能改变。这就已经足够了不是么?
只要不曾揭开,大家你好我也好。相反,正因为是高玉瑶的儿子,那无论如何高玉瑶也不会坑他。换言之,萧劼将来想要登上帝位的难度很低,且其本人也极为聪慧,可塑性极高,小小年纪便有明君之相。
既如此,那为何要揭开呢?萧劼长大登基,君臣相合复兴大梁,多美好。至于到底是不是皇族萧氏之血统,对于臣子而言真的很重要嘛?反正名义上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不是么。
所以,哪怕暗地里的流言猜测不断,高玉瑶也不曾理会,众文武同样视而不见,因为都不重要,都无所谓。
可他们无所谓不代表其他人无所谓。至少对于于宗胜而言,这是个绝佳的时机。假若萧劼当真是高玉瑶的儿子,那将其掳来,作用会不会极大?
当然了,以萧姽婳堂堂正正的性子,断不会同意这般做。没关系,作为罪臣,悔悟的于宗胜不在乎多背几口黑锅,哪怕因此赐死也不怕。因为萧姽婳,断不会亏待于家后人。
萧姽婳也很为难,兄弟二人的忠心她体会到了,但这并不代表认同他们的举动。此举绝不符合她的理念,可如何处置?
“且先回去闭门思过吧。”萧姽婳闭上眼,决定延后处置。
于家兄弟告退离去,萧姽婳长叹一声。或许当日夏口之战,她曾言吾道不孤。然当真如此么?哪怕再忠心,也常会使用阴暗手段。萧姽婳并非那么迂腐,必要时该用肯定还是会用,但绝不是这么用。
掳走萧劼以作要挟?这叫世人如何看?这和上不得台面的贼子又有何区别?如何代表大梁正统以示光明正大?
所以,所谓吾道不孤,终究不过是句安慰般的话语,她萧姽婳,终究是孤独的。立于高处,独迎寒风。
一处门窗紧闭的房间内,小小的孩童表情却很是轻松,一点没有被人强行掳走的自觉。此刻正盘腿而坐,翻阅着善怀阁所出品重新注释的儒家学说。高玉瑶对此书的评价很高,可终究不认同其中的治世之道,不过多看多学总不是坏处。
咯吱……门开。
萧姽婳立于门前,也不进入,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屋中盘坐在地上的萧劼。
“可是……姑母?”萧劼抬起头,清亮的眼神打量了好一会。
萧姽婳仍旧没说话,只是眉头却皱了起来。这娃儿,怎么看着这么像周少瑜?
萧劼自是不知萧姽婳作何想法的,只以为这是对自己的不满,因为他此刻还盘坐着呢,这可不符礼节。急忙起身,弯腰作揖,道:“侄儿见过姑母……”
“嗯?”萧姽婳挑挑眉,早闻萧劼早慧聪颖,别的尚且不知,眼下来看,至少是个知礼的。迈步入内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道:“你不怕?”
第1261章 无题
“何惧有之?”萧劼反问。
“何惧有之?哈哈哈哈……好好好。”萧姽婳赞许点头,虽说萧劼的意思肯定和她理解的不一样,但这份胆气,值得肯定。
与之同时,武昌城。
“确定是掳到了萧姽婳那里?”得到肯定回复的高玉瑶长呼一口气。“这便无碍了,萧姽婳重原则,向来此事为其麾下私自所做。以萧姽婳的性子,断不会为难劼儿,无妨。”
是了,这也是萧姽婳所理解的‘何惧有之’,她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和原则容易被利用,可那又怎么样呢?我就是我,我就是萧姽婳,即便你再了解我,我也会堂堂正正的正面击败,你又奈之我何?
“母后曾言,越是危局,越要临危不惧,只有冷静方能想出法子脱困。”萧劼直言。“倘若毫无办法,那惧意,不过徒增烦恼。更何况,姑母乃一家人,断不会为难侄儿。”
“好孩子……”萧姽婳不由伸手拍了拍萧劼的肩膀。
萧劼到底是仍旧是孩童,再聪慧,也难掩本性,见萧姽婳态度一好,便忍不住道:“姑母真美……”
“哈……”萧姽婳哑然失笑,而心底间却是在叹息。
她也没证据,但无论怎么想,这孩子当是周少瑜的了。周少瑜和高玉瑶?萧姽婳摇摇头,她也没立场说别人。她所可惜的,萧劼并非真正的萧家之后,别人可以不在意血统,她不行。不然的话,她就是退让等上十几二十年让萧劼登位又有何妨?
“比之乃父身边的娇妻美妾,我又算的了甚?”萧姽婳的语气说不出来的奇怪。
“吾父?”萧劼一下子还真没往周少瑜身上想。还以为是说的齐王,可齐王只有正王妃一位,或有通房的侍女,却绝没有侧室。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萧姽婳所指何人。
“这……”萧劼怪异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难不成自己父亲真是摄政王?那为何还要相争呢?小小年纪的萧劼,颇有些想不透。然后么,便是还有一丝好奇,比萧姽婳还漂亮?真想看看呐。
“乃父是为当世人杰,人中龙凤,你也莫要给他丢脸。这儿不便留你,亦不愿将你送回。且将你送往湘州罢。”萧姽婳说完,起身离去。
并非是不想再和萧劼说话,只是多待一刻,看着那张稚嫩的脸蛋,就忍不住想起周少瑜……
‘孤独之人,此生归梁,一切情缘,誓斩之……’
屋外,风渐寒,萧姽婳疾步而行,披风那抹红色,很是鲜艳。
是日,萧姽婳遣亲信秘密将萧劼送往湘州,不想此举亦被高玉瑶所料。两方人马碰撞,死伤众多,谁也不曾想到的是,萧劼所乘马车,马匹受惊而奔,跌落断崖。
崖下马车残破,却并无萧劼踪迹。
一时间,各方暗子涌动,全力探寻萧劼踪迹。而暴怒的高玉瑶再不复当日冷静,不顾群臣反对,悍然于冬日出兵,兵发夏口。
冷空气已经袭入湘州,却挡不住湘州整体的火热氛围。百姓富足,冬日有衣可穿,家中余粮充足,手头也有闲钱。既暂无需生产,年关又将至,自是少不得采买一番。街市之热闹,远胜往昔。
已经选择定居于湘州并逐渐融入的书生士子,对此情此景大颂功德,乃至联合上书。算是第一次有士林之人对善怀阁女子统治的公开肯定。
此事自然是值得开心的,奈何前有周少瑜遇刺,后有萧劼失踪,使得众妹子间的气氛一直紧张。
“所以,萧劼是在被萧姽婳秘密送往我湘州途中失踪的?”李清照弄清楚事情经过,不由闭眼捏了捏粉拳,这才睁眼复道:“如此看来,那萧劼……的确有很大可能乃周郎之子……”
这话没毛病,不然的话,萧姽婳为何要往湘州送?祸水东流?萧姽婳可不是这样的人。
此话一出,众妹子顿时一阵沉默。
周少瑜无子,这一直都是大伙的心病。也因为妹子足够多却都没反应,皆以为是周少瑜的毛病。结果倒好,人家这不是生都生好几年了么。
而另一方面,自然也有对周少瑜的不满啦,厉害呐,连大梁太后都……
“也罢,事到如今,寻找萧……不,寻找周劼才是重中之重,无论如何,那都是周郎血脉,断不可坐视不理……”
从这个方面来看,周少瑜应该感到庆幸,因为他现在已经没在渔阳城了。在公开露面祭天之后,便以修养为名再不露面。而实际上,却是已经秘密前往了新罗。
接下来新罗局势很重要,只要成功做得那最后的黄雀,无论东倭还是金人,都将一定程度上的削弱。那么将来兵发关东征伐金国也罢,还是暗中布局掌控东倭,那都是极为有利的。
越是如此,新罗越不容有失。如此大事,若不亲自出马,周少瑜委实放不下心。也正因为如此,一时半会的还真联系不上周少瑜。至于与大小乔有同样能力的赵家姐妹,赵合德到是跟着来幽州了,可赵飞燕尚在夷州岛,自然没法带。
就在周少瑜踏上新罗大地的同时,高玉瑶也亲自领兵抵达夏口。然而如此匆匆出兵,又是寒冬,种种问题接踵而至,莫说攻城,能保持大军稳定,就已经是极好的了。
对萧姽婳而言,这其实是寻找机会出城反攻的大好时机。然而她并没有这么做。
萧劼失踪,很大程度上是不能怪到萧姽婳头上的。当时两方人马交战激烈,以至于无人有暇理会马车,这才使得马匹受惊疾驰,最终跌落断崖。这绝非萧姽婳本意。
但只要有丁点牵扯,萧姽婳就不会那般心安理得,尤其是,那基本可以肯定是周少瑜的孩子。这如何叫人轻轻松松放的下?心中有愧的萧姽婳,绝不会趁人之危去偷袭高玉瑶,因为后者此刻,也不过因担忧孩儿而暴怒的可怜母亲罢了。
一方没法攻城,一方不愿反攻,局面就这么僵持着,每天都有信使不断来往传递,此刻哪怕再敌对,也不断将各自所收集的信息相互告知,尽可能快些寻到消失踪迹的萧劼。
随着湘州方面的加入,信息通报自然也就变成了三方。
那么,萧劼到底在哪呢?
宛城,一名年轻的邋遢道人举着算命的幡,不紧不慢的走着,双目不断在来往的行人中飞速打量。其身后,穿着明显大一号道袍的男孩打着哈欠跟在其后。从不断摸着肚子的姿势不难看出其饥饿,但仍旧一声不吭紧紧跟着,不多抱怨半句。
这道人显然是个洒脱的,也不知忽悠了哪个妇人,很是得了几分银子,却一顿吃了个七七八八所剩无几,颇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架势。